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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太妃继续说:“姐姐对太贵妃的怒气,妹妹是可以想象的。只是妹妹进宫之后,对姐姐是毕恭毕敬的,处处避让,没半分的逾矩。但没想到姐姐这般狠心,不惜对我的孩儿下毒手。”
荣太妃冷眼看了一下她,说:“成妃,要怪就要怪你自己,怪你不该怀上。”成太妃说:“当初太贵妃坏着十一皇子的时候,怎么不见姐姐下手?对了,妹妹忘了,
那个时候姐姐还是有圣宠的,再恨太贵妃,心底还是有所顾忌的。”顿了一顿,说:“没姐姐,我还真坐不上妃位。”
为了生下柔仪,成太妃可是死里逃生,纵使赵子彻不看她的面子也会看在女儿的份上,给她一个更高的名分。
荣太妃说:“是妹妹命好。”成太妃说:“妹妹的确是命好,要跟敬太嫔一样,恐怕这辈子都会对姐姐念念不忘。”荣太妃说:“妹妹要是说完了吧,那就不怪姐姐不客气了,走吧。”成太妃说:“妹妹是说完了,可姐姐怎么也得让王妃再坐一小会。”荣太妃说:“没什么好说的!”成太妃步步逼近:“姐姐怎么这么没记性?不如说说姐姐是怎样使唤人把王妃推入太液池的,说说姐姐是怎么煞费心思把李启贤弄死的,说说姐姐怎样搬弄是非,让钦天监的人说这星象异常的——”
“够了!”荣太妃恼羞成怒,喝住她。芳华听着这一切,心里那一团火,烧了起来。
成太妃微微一笑,并没如荣太妃的愿,而是继续说下去:“姐姐这般聪明,可终究还是李太后技高一筹。推王妃下水,好嫁祸给太贵妃,让齐悦王对太贵妃恨之入骨。让钦天监的人在说三道四,是让先帝废了十一皇子,但姐姐却暗中帮了李太后一把,让她好坐收渔人之利,犯不着跟萧太贵妃撕破脸皮。”看着荣太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搁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向掌心拢在一块,她觉得还不够。站起来,走到荣太妃跟前,说:“姐姐好不容易才铲除李启贤,让太贵妃一下子元气大损之余,还妄想拖齐悦王下水,让他逃脱不了干系。可姐姐,你杀了那个尚宫局的阉人,怎么能忘了拿回了腰牌?”
荣太妃怒视成太妃:“是你拿了那腰牌?”成太妃笑了几下:“妹妹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姐姐犯错,当然得要抓住机会了。你可千万不要怪妹妹,要怪只能怪自己心太狠,怪不得那阉人把腰牌交给同乡,好等姐姐那一天闲不住杀了他,为自己寻一个报仇的机会。”
这一刻,芳华是恨到骨子去,巴不得撕了荣太妃那一张脸。她轻咬着唇,盯着荣太妃,使劲地把心底的火一点点压下去。
“羞辱够了,滚出去!”荣太妃站起来,与成太妃四目对视。
“够了?这怎么够?让妹妹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这都是托姐姐的福!”
☆、祸水罪名61
四目对视中;这里面有多少仇恨,也只有当事人知道。芳华还是那副样子,坐着,看着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女人。这后宫里;从来都没赢的人;虽说荣太妃输了;但她至少还能自由地踏出这长平宫,还是看得着自己的儿子。但李太后就那么幸运;死了儿子,她这一辈子的指望算了没了。李太后有多恨赵灼然;芳华压根不用多想。
“我到现在还肯唤你一声姐姐,是念在当年我入宫你对有过那么一点恩惠。”成太妃站了起来;“本来;我想在先帝的面前揭穿你的假仁假义,但可惜的是,先帝等不到这一天。”
荣太妃冷笑两声:“叫妹妹白费一场心机了。”成太妃笑言:“荣太妃,别这么快得意,您别忘了,您还有个儿子,九皇子,不,该改口叫华清王了。虽说皇上太后没赐你死罪,但谋害丞相李启贤,杀害宫人,迫害龙裔,这一条条罪名,把长寿宫的有过之无不及。你的所作所为,华清王是知道的,要哪一天咱们的皇上对他起疑心了,姐姐,你就的终日以泪洗脸。”
成太妃此番话不重不轻,却一箭射穿荣太妃的心。还有什么比儿子更重要的?没有了。荣太妃顿时气急攻心,什么也不顾,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怒喝:“成如敏,你别太欺人太甚!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成太妃嘴角往上一扬,说:“太贵妃更饶不了你。好好的一个亲舅舅叫姐姐你谋害了不说,还坏了她的大计。太贵妃是个什么脾气,你比谁都清楚明白,不然,你也不会在她手底下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儿还没地出。说到底,还是姐姐年老色衰,性子又没太贵妃逞强,哄不住先帝。”
“你给我滚出去!”荣太妃就差没拍桌子,把成太妃撵出去。她这么大声招来了婉佩姑姑,姑姑跟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站在主子一边,说:“成太妃,你们再不走,奴婢就去禀告太后。”熙太嫔冷哼了一下:“我倒要看看到了太后跟前,你这贱婢怎么说?自家主子作下的孽还容不得别人说了?真应该把你们这一对良心给狗吃了的主仆俩跟长寿宫的锁在一块,叫你们这辈子都别再害人!”
面对咄咄逼人的熙太嫔,姑姑气结不已。
成太妃进退有度,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想闹到太后跟前去,便对熙太嫔说:“熙太嫔,别没规没矩的。荣太妃好歹是咱们的姐姐,姊妹一场不说,不看僧面也得看华清王这佛面。”说罢,径自转身往外面走。熙太嫔看了一下荣太妃,也出去了。芳华还愣坐着,没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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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长安宫的宫门,熙太嫔方说:“这么就便宜荣太妃了?你的气出完了,我的气还没。”成太妃一面上步辇,一面问:“你哪里来的气?你再有气,也不比王妃的多。”熙太嫔有点担忧地说:“我们把她留在长安宫里行么?荣太妃这个疯女人不会对她怎么样吧?”成太妃说:“这个你放心,王妃可是齐悦王的心头肉,荣太妃再怎么恨毒了她了,也会为自己的儿子着想的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步辇咯吱咯吱地走过小道,隐隐听见熙太嫔在说:“就这么放过她,真不甘心。”
成太妃说:“她现在活着比死还难受。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还叫华清王少为她这个娘操心。看着她日日夜夜为华清王担惊受怕,我这口气也下了。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法子比这个更好的?”
步辇左转右转,来到了华章门的跟前。成太妃望着近在咫尺的华章门,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还有在门边上东张西望的有情郎,忽然轻笑了一下。熙太嫔问她笑什么,她拍了拍步辇的扶手,说:“我就是从这华章门被抬进来的,一转眼,就那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
芳华凝视着荣太妃,她看得出荣太妃对她不是一般的厌恶,正如自己对她一样。荣太妃在婉佩姑姑的搀扶下,盯着芳华,毫不客气下逐客令:“你还这里做什么?要羞辱也够了,出去!”芳华连起身的动作也没有,说:“妾身还有一些事不明白,要请教一下太妃娘娘。”
荣太妃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尖酸刻薄地说:“请教?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柏王妃了,何必再来我面前惺惺作态?”芳华说:“妾身只是不明白娘娘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妾身?甚至还计算着把妾身‘引荐’给先帝?”荣太妃坐回到位子上,拿出昔日荣妃的架子,说:“王妃是个聪明人,何必明知故问?如今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杀要剐,随便。”
芳华不卑不亢地说:“娘娘还真该谢谢妾身,要是妾身进了这后宫,今天哪里还有娘娘?”荣太妃被她这么一刺激,顿时来劲儿了。她眼角一瞥,这其中有多嘲讽就有多嘲讽。她说:“要怪只怪本宫斗不过你,是本宫技不如人。”芳华表面笑意盈盈,心底里却是起火了。她说:“娘娘运筹帷幄,宫里宫外无一不做到滴水不漏,妾身甚为佩服。如今娘娘尚且还能自由出入长安宫,还真是妾身的不对了?”
荣太妃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她对婉佩姑姑说:“婉佩,送客。”婉佩走过来,对芳华说:“
王妃请。”芳华就是愣坐着,看她能拿自己怎么办。她沉思一会儿,方说:“太妃痛失太后之位,妾身痛失至亲,以至于柏家无后。权衡之下,太妃觉着孰轻孰重?”回想起当日,柏兆政与姨娘的尸体就躺在自己的脚边,那种撕心裂肺,是她柏芳华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种痛。
荣太妃没说话。芳华瞧了她一脸的冷漠,缓缓地说:“太妃进宫这么多年,锦衣玉食,怎么会体会到妾身丧亲之痛?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妃方可体会到妾身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