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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让我看一眼她可以吗?”宋思涵放柔了声音,语气中带着祈求。
“你看她也没用,她不是你女儿,若她真是宋玉儿,她会说不认识你么。”
“走吧,思涵,回房我帮你敷一下脸。”
宋思涵无声的祈求,燕怡,你到底在哪,回来吧,我等着你。
看着宋思涵孤寂落寞的背影,宋思徽沉吟着,哥,对不起,恐怕你,再也得不到王燕怡的心了,如果你还不能放下,我也必定会阻止你们,绝不退步。
半月过去,燕叶澜身上伤也基本上痊愈,走出门外,一抹明媚的阳光辐照而来,舒服的叹了一声,眯着眼,惬意地倚在门栏上,享受着这初升的朝阳。
“今日我要回宫,叶澜可否同路?”叶未央缓步而来。
燕叶澜顺着光线望去,只见她身着珠衫绣裙,腰配鸳鸯带,骨法多奇,樱唇皓齿,明眸灵动,略施粉黛,更显潋滟动人,韵采娴静。半月的相处,燕叶澜不禁想起一个词——晤对。
两人时常啜茗谈心、酌酒铺肴,方可谓酒逢知己、相谈得欢,故喜悦则畅导之,忿怒则纾解之,愁怨则宽慰之,对自己则是殷勤调护,与她相处,仿佛真能远离世俗硝烟,得以静享此境。叶未央,人如其名,乃是世间不可多得,不染芳尘的奇女子。如自己是个男人,恐怕也会为她倾倒一生吧。
“想什么呢?”叶未央款步上了石梯,走到燕叶澜身前。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燕叶澜对上她的双眸,轻笑道。
“我只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却是个风流才子。”叶未央清冷的语音中,隐含笑意。
“静香依影,翩若惊鸿,尘世中的词,也形容不出你的芳容,不可言喻,我说实话,你真的很美。”
“你这算是奉承么,还是如其他男人一样花言巧语。”叶未央凝视着满园缤纷的桃花,心里升起无名的暖意与甜蜜。
“我原本以为这么多年一个应该很寂寞,不过,若真能常伴大自然,想必也能从其中找到乐趣,快入秋了,这些桃花也该凋零了。今后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这里,我是从不让外人踏足,不过是你的话,务必是欢迎的。”叶未央眼波流转,几丝复杂隐现眼底。
“我出去找个人,就不与公主同路了。”
闻言,叶未央心下升起一抹失望,勉强应道:“好吧。”
“但是呢,临走前,我为公主弹奏一曲吧。”燕叶澜走到放置在缤纷落至的桃花树下的古琴前,盘坐在锦团上,轻挑琴弦——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曲罢,燕叶澜按住琴弦,转头望向叶未央,却见她出神地沉思着,便再次弹唱: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挑泪烛。
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
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为何如此伤感凄凉,只是后一曲不应景,应该不是为我作的吧。只是,这两曲,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我看见你,也感觉有些熟悉。”叶未央若有所思道。
“对啊,不过是悼念一个故人罢了。”王燕怡,你在生与死、爱与恨的斗争中,就是像这般迷茫吧,入嫁豪门,最后却是不知归路。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好了,我先走了,多谢公主这段时间的悉心照顾。”燕叶澜站起身,向叶未央作了个揖,随后便转身向前走去。
叶未央凝望着她的背影,稳健的步伐,昂然的气度,坚毅的身姿,一一辉映在她脑海中。
“叶澜……”叶未央跟上前,叫道。
“嗯?”燕叶澜迷惑地回眸。
“拿着,下个月才是秋试,这些你还用得着。”
燕叶澜看着递到眼前的银两,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见燕叶澜走远,良久后,才喃喃道。
玉儿循声回头望去,眼神顿时闪出一丝欣喜,但仍牢记着燕叶澜叮咛的话,旋即收回视线,回过头来。
来者却也没理会她的表情,缓缓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语气带着些许急切:
“玉儿,我总算找着你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你娘呢?”说着眼睛四处张望起来。
“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娘,只有爹。”玉儿拉开了来者握着的手,缩着脖子,语气还带着哽噎。
“玉儿,你别闹脾气,告诉我,你娘呢?”来者问得急了,双手下意识紧紧禁锢着玉儿的双肩。
“疼~~”玉儿吃痛地叫了声,泪水再次掉落下来。
“那你就要跟我说你娘究竟在哪里。”
“我不知道,爹~”玉儿埋着头,身子颤抖着,轻声的低喃、无助的幽咽。
“你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话至此处,来者眼尖地瞥见了玉儿戴在颈上的宝石,骤然大脑里一阵惊雷乍响,彻底击溃了她心里封锁记忆的城墙。
“玉儿,你这块石头是从哪儿来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玉儿,质问道。
“我,我爹给我的。”玉儿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面色惶恐的人。
“你爹?不可能,我哥从来没有这个东西。快说,它是哪来的。”
“我没骗你,就是我爹给的。”对着宋思徽的严词逼问,玉儿心里生出一股惧意,红肿的眼睛柔弱地看着她。
“好好好,就是你爹给的,但是你要把这个东西给我。”
“不行,我凭什么要给你。”玉儿紧紧握住脖子上的宝石。
“那你不想找爹了,你先把它给我,我保证一定会找到你爹。”宋思徽狐疑地想着,她究竟是不是玉儿,她说她没有娘,那它口中说的爹,又到底是何人。
“你说真的?”玉儿犹疑不定地望着宋思徽,如果不给她,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
“那是当然。”
拿着手中散发出幽蓝色的宝石,宋思徽心里百转千回、五味陈杂,哀凉、悲戚、苦楚,几种滋味交织于心,驱之不散。
王燕怡,她究竟想干什么。
“公主,您先歇会,让奴婢来伺候这位公子吧。”
“你先下去。”
“诺,公主。”
燕叶澜睫毛微微颤动,少顷,缓缓睁开了眼,此时她眼神混沌蒙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双眸才慢慢聚集焦点,恢复神采。
一入眼,便是一间清新淡雅的小竹屋,房间里尽飘散着沁人心脾的墨香,燕叶澜欲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呼了一声,又复躺在榻上。
“公子,你的伤口还未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