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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火朝天的比赛开始了。
很快,卡尔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随着一声大喊,他败下阵来。
“看来你是玩不了这个了。”杰克半开玩笑地说,“这不是上流社会的娱乐项目,也算社会分工不同吧。”
看着卡尔一脸沮丧吃了黄连的模样,杰克发了善心。
“卡尔,你这样,就是刚才跟我跳舞的小姑娘也能掰过你。最重要的是抢腕,明白吗?”
卡尔的眼神很迷惘。
杰克摸了摸卡尔的手腕,再捏了捏上臂的肱二头肌:“你腕力应该不错,那么小臂外旋好了,不过……”
卡尔静静听着,不着痕迹地抽回右手。他害怕杰克发现他突然加快的脉搏。
“先手臂用力,耗上一段时间后手腕用力……”
好,再来一次。
这次对面的人是个身材强壮的大胡子,一副必胜的表情。
“加油!”
“我赌这头西班牙公牛胜!赌两根烟!”
“啊啊……快不行了……”
轰然一声,卡尔把对手的手臂掰到了桌子上。
“哦耶!”卡尔猛地跳起来,挥动着拳头,“我赢了!”他居然吹了声口哨。
“好样的,卡尔!”杰克赶走输得垂头丧气的西班牙人,自己坐到了卡尔对面,慢慢伸出手。
“你来吗?”卡尔垂下眼皮,好一会儿才说。
“怎么,不接受挑战?”杰克露出一副“你是胆小鬼我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来吧。”卡尔哼了一声,也伸出手。
屏住呼吸,额头上冒出水蒸气般的汗水,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有一声没一声的粗重的喘息……
“好吧……卡……尔,你赢了。”杰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样的,臭小子。”说罢,狠狠擂了卡尔一拳。卡尔回击。
杰克拿起桌上一杯酒递给卡尔,口干舌燥的他像酒鬼灌白兰地一样一饮而尽,手腕都不弯一下。
“看什么?当头等舱的绅士没混过下等小酒馆吗?”他从容地举起另一个杯子,就在仰头的一刹那,一个男人横冲直撞地奔过来,炮弹般的撞到卡尔身上,红棕色的酒液淋淋漓漓洒满了他洁白笔挺的背心。
该死,眼睛长鼻孔里了吗?!卡尔刚想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只见杰克一个箭步冲上去揍了那人一拳,怒目而骂。
心情突然很好,洒在胸前的酒液完全不在乎了。
“没事吧?”杰克湛蓝的眼睛如同一完湖水,里面的关切几乎溢出来,“玻璃有没有扎到眼睛?酒有没有进到眼里?”
卡尔摆摆手表示一切OK,手摆到一半停滞在空中不动了。
杰克勾出卡尔口袋中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眼角和脸颊。他的动作很轻,就像擦拭一块易碎的琉璃,就像绘制一幅精致的油画。
擦过杰克口水的手帕。
“太可惜了,多贵的衣服。”
卡尔本想说没关系扔了就行,不知为什么不想仍了。
嘈杂声渐渐平息了,大家陆陆续续举起酒杯。
他们操着不同的语言,不知道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共同祝福着,祝福着不可预知又充满诱^惑的明天。
卡尔想起了小时候读过的童话,十二点过后,灰姑娘的魔法就会消失。
他终究要回去。
这种每个毛孔都燃烧着激情的生活,终究不会是他的。
“回去吗,卡尔?”杰克并没有挽留,“又要去听那些言不及义、言不由衷、言之无味听之无趣的上流社会的高尚谈话了吗?”
杰克半是嘲笑半是同情。
“没错,继续研究我们的军政大事。”
从三等舱出来,就像做了一个美梦,然后醒了。
天空上洒满了星星,仿佛大大小小明明灭灭的钻石洒在墨蓝的天鹅绒上。
卡尔换了衣服。
头等舱的吸烟室里,严肃的谈话还在继续。
其实已经不严肃了。
在酒精的催化下,在男人堆里,最后的话题只能归结到一个质点——女人。
“卡尔的未婚妻真是漂亮,就像一朵玫瑰那么娇嫩芬芳……”
“而且带刺……老兄,我希望你对付得了她……”
“算了吧,我不敢招惹霍克利家的。他在匹兹堡跺跺脚,大半个美国就要地震。”
“阿斯特,你的女人也不错嘛……”
卡尔站在吸烟室门外,他点了一支烟,袅袅的青雾弥漫过他古铜色的脸颊,他的脸模糊不清。
他也无数次参加过这类谈话,每次都从对国家的指手画脚到对女人的品头论足。
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的秘密,他知道的太多。
高贵的表象下,是阴暗和肮脏。
他也是他们的一员,永恒的,无法分离的一员。
所谓的上等人,真的比不三等舱的穷人高贵。
他呼吸着似乎比三等舱更污浊的空气,几乎窒息。
卡尔迫切地想再见杰克一面。
裤袋里,杰克的火柴盒还在。被体温弄得有点温热。
去还给他吧。
卡尔精神一振,轻车熟路地朝三等舱走过去。
狂欢,还在继续。
劣质的烟草味差点把他顶了出来,卡尔皱了皱眉,心里的褶皱却被熨平了。
他准备大声喊杰克。
他张开嘴,准备叫他的名字。
他的嘴巴合不上了。
一个紫金色的苗条身影靠在杰克怀里。
露丝黑色的薄纱凌乱地散在地上,高跟鞋不知去向。她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卷发散开了,她穿着黑色丝袜的脚踏在地板上,她的长裙掀起来到膝盖以上,她圆润的胳膊搂住杰克的脖子,笑得无比欢畅、放肆,狂野。
露丝仰起头来,杰克的嘴唇碰到了她栗色的长发。她从别人手中接过一支烟,对准杰克冒出缕缕青烟的烟头,露丝的烟也被点燃了,她得意地吐出一口烟来。杰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欣赏,还有……倾慕……
一支更欢快更活泼的舞曲开始了,这次是民间集体舞。杰克搂住露丝的腰,融入了舞池。所有的乘客都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圈,然后再分别交换位置,交换舞伴。音乐声充满整个大厅,男人的脸上流着一条条汗水,女人的衣裙被汗水粘在身上,却不会有人去笑话你的舞姿是笨拙还是优美,不会有人挑剔自己的舞伴是美艳动人还是平平无奇,大家互相说着笑话,时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脚下有节奏地踏着舞步,追随着手鼓、风笛、吉他还有手风琴的乐声。
没有人想起忧愁的事情,这里是泰坦尼克真正的狂欢之夜。
除了卡尔。
他极力想从人群总辨别出那个身影,有时,他以为看见了,下一秒又以为是幻觉。
仿佛被卡住了脖子,无法说话,无法呼吸。
卡尔用力揉了揉眼睛,终于找到了人群中的杰克和露丝。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把他的目光拉到他们身上。
一个翩翩少年,一个美貌少女。
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对。
一个旋转动作,让卡尔看清了露丝的脸。
丰满的脸颊上布满玫瑰色的红晕,发卷在脸颊旁云朵般飘散,她棕色的眼睛如同点亮的晚灯。
杰克会是什么表情?
卡尔越来越惶恐。
又一个换位,杰克——
他那无忧无虑、轻松愉快的表情哪去了?他紧盯着着露丝,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似的。
他了解那种表情,因为自己脸上也曾出现过。
该死……
嫉妒,不甘,被打击的虚荣,被欺骗的骄傲,在心湖里起起浮浮,压下去又升上来,最后全部发酵为令他头昏脑胀头痛欲裂的愤怒。
他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头顶的天空,脚下的地面也开始旋转……
怒火像濒临喷发的火山,滚烫的熔岩在心里涌动,寻找着突破口,寻找着毁灭一切的时机……
他不知道最后怎么回去的。反正,当他神志清明时,卡尔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大衣,钟面上的时针坚定地指向罗马数字3。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写这篇文我又重温了电影好几遍……最后一部分大修了。
☆、舞会后遗症
早上,卡尔黑云压城地坐在小巧的藤条餐桌旁,一言不发。他的手指跳舞一样敲打着,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两杯鲜亮的橙汁格外刺眼。盛开在水晶盘里的鲜花也鲜艳地让人头晕。
从窗外倾斜着射进来的阳光只照射到卡尔胸口以下,他阴沉的面孔完全隐没在阴影里,黑眼圈几乎赶得上眉毛了。淡青色的下巴,明显没刮好胡子。
露丝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看着食物。
“你昨没来找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