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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丁次附和道,“本来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自杀案,随便查查就可以交差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漩涡鸣人,越看越可疑。不过既然有怀疑对象了其实也不难办,至少我们是有头绪的,沿着漩涡鸣人这条线倒着找到证据不就可以了?”
“丁次,你知道什么叫‘科学方法’吗?”
“那是什么东西?”
“是现在科学界所遵循的一套方法。简单点来说它的流程就是针对某一个想要解答的问题先建立一个假说,这个假说可以是根据观察所推断的或者推理而来的,然后在对这个假说进行验证,根据验证所得到结果来评估假说是否成立,如果不成立的话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该怎样修改。目前科学研究都是按照这样的方式进行的。”
“听起来挺合理啊。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套方法听起来不错,但是却也有它的局限性。”木质的天花板上有一道裂缝,鹿丸的视线落在那道裂缝上,但又好像穿透了它,看向它背后铺满灰尘的黑暗,“就是人性。无论是谁,只要是人,就无法摆脱自己的主观意识,不可能做到百分百客观。虽然有的时候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就好像对我们来说,直觉往往相当重要,而直觉其实也就是源于主观的想法经验或者偏见,但有时主观意识反而会把我们困死在死胡同里。”
“怎么说?”丁次歪着脑袋看鹿丸。
“人很容易自负,也容易对自己太过自信。如果我们先入为主地相信了某种解释,我们就容易有选择性地只去看到支持我们想法的证据,忽略其他与我们想法相悖的细节。越是投入到一件事中,就越是难保持客观。毕达哥拉斯你知道吧?就是这样一个能称得上伟人的人物,不也因为徒弟提出无理数而把他的徒弟杀死了?我在想,在得到更多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太草率地锁定目标比较好。如果我们只把注意力倾注在漩涡鸣人身上,我们当然只能找到证明漩涡鸣人有罪的证据,但这些证据到底是真实有效还是我们一厢情愿地想让它们有效,或者会不会有更重要的证据被我们忽略掉,我们就都不得而知了。”
“你是说你不觉得漩涡鸣人是凶手?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光是撒谎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他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了,更别提他还在宇智波佐助死亡之前去过他的公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不要太肯定了,也不要抱有漩涡鸣人一定是凶手的想法。纵然漩涡鸣人我们要查,其他方面也不能放松警惕。”说着,鹿丸深深叹了口气,“工作量是不会小了,而且可能还会遇到其他的困难。”
“什么困难?”
“漩涡——鸣人啊。”鹿丸没有回答丁次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地喃喃重复着漩涡鸣人的名字。
第二天一大早,鹿丸从警局赶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随后拨通了春野樱的电话。
“你好,是小樱小姐吗?我是警员奈良鹿丸。”鹿丸斯文有礼地说,“您今天有空吗?我想约您出来喝杯咖啡,顺带再请教一些有关宇智波佐助的事情,方便吗?
电话那头的女孩沉默片刻,像是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又找上自己,又像是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故而变得反应迟缓,才怯懦着应允了。
“就去您学校门口的白熊咖啡厅可以吗?下午四点怎样?”
“……”
“好的好的,到时我的同事丁次也会和我一起去,请您不要紧张,只是随便聊聊而已。那下午见。”
鹿丸挂上电话,拿起手机给丁次发了个简讯通知他下午的安排。那家伙说不定现在还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得口水直流,但愿他能抽时间回去洗涮一下,不要带着一身汗臭味去见春野樱。
四点整的时候春野樱推开这家小小的咖啡厅的玻璃门,在铃铛脆响声中步入店内。鹿丸和丁次已经等在这里了,他们坐在靠近窗边的桌位上,西斜的落日将暖橘色的余晖洒了他们一身,他们礼貌的微笑和朝春野樱挥动的手臂落在春野樱的眼里模糊又不真实。
“小樱小姐,在这里。”鹿丸一边热情地招呼春野樱坐下,一边注意到她所穿的天蓝色漆皮高跟鞋和她身上的枚红色毛呢套裙无论颜色还是质感都不搭调。看来听到宇智波佐助的死讯之后她的情绪很低迷,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外表。
“奈良警官,秋道警官。”春野樱向他们微鞠一躬,拉开椅子坐在他们对面。
“叫我鹿丸叫他丁次就好,不必这么拘谨。”鹿丸尽量温和地缓声说,“不要把我们当成来调查案子的警察,就当是普通朋友闲聊吧。”
春野樱点点头,可鹿丸知道她没听进去。
一位穿着白色制服的服务生走向他们,问:“今天想喝点什么?”
春野樱低着头没说话,鹿丸便代替她和丁次答道:“三杯咖啡就好。”
服务生收起菜单离开了,很快又托着三杯咖啡回到他们桌前。他将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他们面前,又拿来牛乳和糖,说了句“请慢用”,转身去招呼另一桌客人。
盛咖啡的马克杯颜色雪白,深褐色的咖啡还在杯中打着转,氤氲的雾气从杯口升起,带着苦涩的浓香。
“佐助也很喜欢这家店。我们没课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看书消磨时间,我、鸣人、还有他。”小樱自言自语地说道。鹿丸明白她眼中的水雾不是热咖啡冒出的水汽。他和丁次不知道该怎样接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否该安慰她。“我们很抱歉”这句话差点就冲口而出,但鹿丸及时地将它扼杀在喉咙里——这种话听起来也太虚情假意了。
好在小樱似乎并不在乎他们有没有回话,或者,那句话本来也不是说给他们听的。
“佐助的事,你们查出什么了吗?他为什么会死?”她依旧盯着面前的杯子,小心翼翼地问。
“他是水合氯醛过量致死,但是他为什么会服用水合氯醛,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目前也没有头绪。”鹿丸说。
“怎么会这样?”小樱惊讶地抬起头来,“水合氯醛……他怎么会有水合氯醛?”
鹿丸先是有些惊讶小樱居然很了解水合氯醛这种药物,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她是学药剂的。
“嗯,这个问题我们也很纳闷,会着手调查的。”
“麻烦你们了。”
“哪里,本来就是我们份内的事情。”
对话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鹿丸清清嗓子,说:“宇智波佐助是个怎样的人,小樱小姐可以和我们说下吗?”
“佐助啊,他平时话不多但是很细心,人沉稳又温柔,言行举止都很成熟,大家都很崇拜他。”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陷入更加绝望地黑暗中,“虽然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他真的是体贴又善良的一个人。”
“怎么说?”丁次问。
小樱的脸红了红:“有次辩论社活动的时候我……嗯……来了月事弄脏了裙子和椅子,教室里全都是人,我坐在前排,根本不敢去洗手间,也不敢起身,鸣人还咋咋呼呼地闹个不停,只有佐助注意到了。他借口有事和我商量,活动结束后就把大家都先打发走了,然后又帮我去借到了裙子……”
“小樱小姐喜欢宇智波佐助吧?”丁次直接地发问。
小樱愣了一下,声音更轻了,飘飘忽忽地听不真切:“那样的人,很难有人不喜欢啊。”
“也就是说宇智波佐助没有什么关系不好的敌人?”鹿丸接过话头。
“没有。”小樱果断地摇摇头,“他的口碑很好,从来不会和人结怨。”
“那他是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化的人?会不会突然有很强烈的情绪变化?或者是不是个消极的人?”
“都不会。”小樱又立即否定了鹿丸的问题,“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很沉着冷静,虽然很少会露出很开心的样子,但也很少生气或不高兴。他性格比较内敛,但也不消极。”
鹿丸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小樱的话,心里却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每个人都是情绪丰富的个体,没有人天生就是麻木的,他坚信这一点。从小樱先前的话来看,宇智波佐助的感情恐怕比寻常人还要更纤细敏感一些,所以他不是没有情绪起伏,只是不在人前表现出来而已。这种人隐藏的越深沉,恐怕爆发得就越凶猛,有多少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和心理变态者平日不都是衣冠楚楚的模样?宇智波佐助是怎样处理他的情绪的?
“那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关系怎么样呢?”鹿丸假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