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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一共有两帮,分布就像我画在地面这样,我刚才去侦察过了,想必变化不会太大。”徐子陵用树枝指着地面的几条线条道:“他们已经斗得难分难解筋疲力尽了,任何一方面的生力军的加入都会便战斗的天平倾斜。我们先到这个地方攻击那里的伤兵和溃兵,这些人的士气最低,战斗力最弱,正是我们最容易吃掉的,然后击败溃兵之后,到这个地方观看局势,如果对方打得差不多了,那就放火,围烧这里的敌人,然后乘敌混乱出击。”
徐子陵看了看众人,坚定地道:“这一仗可以说很容易,也可以说很艰难,就看你们自己了,你们的心认为难,它就很难,你们的心认为容易,那它就很容易。你们如果没有忘记平时的训练,那么就用你们的手证明给我看看,请用你的手告诉我你是一个精英,数百上千人中挑选出来的精英!”
“我们是。”众人齐声大吼。
“好,我放长双眼看着。虚先生也会看着,陈公也会看着,你们的头领也会看着,他们会记下你们的表现,你们的战功,拿着你们猎杀到的敌人数目向他们汇报吧!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让他们也让我满意的数目。出发!”徐子陵点点头,一挥手,让高占道和卜天志两人率众开拨。
战火弥漫,连半天边也烧红了。
整一个小镇陷入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如毒蟒扭曲着身子直冲天空,火焰中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又偶有一声墙壁倒地地轰哄之响。一路上尽是死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血流汇流如溪,淌着遥远的低洼处积聚起来,变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徐子陵咬着牙,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一个惨剧的发生,更是深恨自己的实力。
以他的武功,也许可以在其中救出一个两个可怜的人,但是却不可能救出所有的镇民,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们不一定会得听他的。
就算他的武功能救出所有的镇民,可是天下之大,天下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又能救得几处?
以他的实力,相比起大家大阀,相比起隋军和瓦岗寨两方,实在微不足道,他就算倾尽所有之力,也无法救出这些可怜的镇民。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做得到,也知道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像现在这样,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痛恨自己的无用。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不能更加强大一些?为什么自己的势力不能更加强大一些?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那么最少眼前这些镇民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杀而自己束手无策了。
中年文士一看徐子陵脸色暗淡,连忙上前安慰道:“公子,大事为重。天下之事大于眼前之事,而且眼前之事已经成定局。”
徐子陵点点头,道:“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却心有不忍。你看,那是隋兵奸杀的妇人,妈的,我应该可以救下她的,我有那个能力,可是……你放心,轻重我还把握得住,只是发几句怨气罢了。我很久没有那样愤怒过了,我一定要大开杀戒,让他们都得到报应。”
“杀戮是可以泄愤,可是公子不可过用,否则养成习惯大祸矣。”中年文士点点头,又进言道。
“我想,我还不至于会变成一个嗜好杀人的杀人魔王!”徐子陵听了,失笑道。转身又一个闪身,追上前面领队的高占道和卜天志,道:“前面的伤兵和溃兵罪恶滔天,我们不要留手,一个不留。”
“是。”高卜两人大声应道。两个人又各自命令自己的手下,传达徐子陵的意思。
“好了,按原计策,我去前面先扰杀他们一阵,你们趁乱而上,行之,查杰,你们跟我来。”徐子陵飞身而起,化作一道白虹向前疾扑,转眼之间,已经化作一点白光渐渐变小,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查杰看了吐了吐舌头,连忙跟中年文士飞身疾追,两个星跳丸掷,几个起落,也渐渐远去。
高占道卜天志两人大急,马上喝令众人加快脚步。
密林之后,一条向北通行的官道之上,挤满了衣甲不整的隋兵,他们一个个神色疲惫,双目无神,麻木不仁地走着,有如一具具行尸走肉。他们旗旌歪斜,摇摇欲坠,不少的旗幅之上有斑斑血污,或者火烧过的痕迹,就像那些溃兵的脸颜。
队尾处是一队长长的骡队,负重甚重的样子,走得歪歪斜斜,骡子们默默地蹬着蹄子,喷着鼻息,也筋疲力尽地强撑着走。它们的后面,抛有一地的杂物,大多是染血无用的衣物,又或者破箱烂箧之类,也偶有由人奸杀后弃尸的赤裸妇人。
其惨状如历人间地狱。
徐子陵狂吼一声,双目之中的星光顿失,换之而起的是一阵血雾,他看得睚眦欲裂。
他明知事情会这样,可是偏偏无法阻止,他早就明白,这不再是虚幻,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看到的是真真实实的杀人,真真实实的死亡。
这一种真实感,自寇仲为保护他而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明白了。
原来,这不再是假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会死人的!
他早就失去以前那种看书的心情,换之而起的是无限的沉重。这不是在开玩笑,这不是在看着玩,这是事实,这是真实的杀人,这是真的生命在消逝。原来这一个世界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并不能像他以前上网看书时看到的同人小说的主角那么YY那样逍遥地生存的。
这一个世界莫名的残酷,跟那些YY无极限的书根本不同,女人们不会一看见自己就马上拜倒在自己的脚下,不会一个个脱光衣服排着队等自己上,男子们也不可能一看见自己就猛地跪倒大叫主公。
就算自己花上许多的努力,却发觉能改变的东西极少极少。
强来更是不行,因为自己的任性,强行改变了寇仲的命运,以为那样做对他最好。可是,那个可怕的蝴蝶效应竟然使他惨死,大唐双龙只剩下自己苦苦挣扎。如果没有那个白无常赠予给他的光玉简,没有那个仙器帮忙破释出《长生诀》的真义,还一直帮他提纯着真气,恐怕他这一辈子,也许就那样完了。
不要说给寇仲报仇,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有问题。
这个世界竟然是那样的真实,竟然是那样的残酷。
这种残酷的真实不是他一个现代人可以想像可以忍受的!
这和书本根本就不同的,这是真实的。在这里流血,是痛苦的;流泪,是悲伤的;而敌人的攻击,是带着死亡阴影的,根本一点也不好玩。在这里看到的人,是活生生的,看到受伤,是可怕又可怜的,看见一个人的死亡,不再是书中那种平淡,而是悲惨又恐怖。
看见他们扭曲的躯体,看见他们死不瞑目的空洞之眼,看见他们血流满地的惨状,是让人呕吐的,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让人感同身受的,是让人毛骨凛然的……原来死亡,离自己是那样的接近。无论是杀,还是被杀,都一点也不好受。
原来看书时看见杀掉一个人,根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现在,自己亲手杀掉一个人,虽然表面很镇静,可是灵魂都在颤抖。如果不是那个白无常对自己说,这只是一个原来世界的某种反映,杀人也无罪,不然自己光是心中那份罪疚就够自己受了。
可是就算他那样说,自己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会言会笑会走会跳的活人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那毕竟是人啊!和自己一样的人啊!他们又不是鸡鸭犬猫,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征战天下,会死很多的人,可是对于这一点,徐子陵却不会有抵触心态。
如果不征战天下,不统一华夏,不扫平异族,他日异族成长了,强盛了,自己的国家民族就危险了。还有如果不是自己一统天下,还是让那个李世民来做,天下没几天又大乱了,盛唐不到一百年就有安史之乱,后面更是一塌胡涂,所以,不为了任何人,不为了寇仲,只是为了自己这一个种族着想,还是自己这一个知道历史祸害的人来当天下之主为好。
最少,自己知道怎么做可以令天下的百姓过得舒服些,怎么做可以令他们高兴些,怎么做可以令他们强大些,怎么做可以令他们可以抬起头做人,在那些野蛮的异族面前。
最少,自己知道日后的祸患应该怎么清除,知道那些种族必须得毁灭掉,那些种族必须得同化掉,那些种族必须永远压制着,这一切,虽然不是他心中最情愿最想做的事,可是既然他来了,他就有这个责任去把它做好。
一枝独秀,不如天下皆秀。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