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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些,都是子陵教给他们的。”傅君婥回忆地道:“还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很多,他会教那些流民们采药,他会教那些流民打猎,他会教他们做陷阱,捕捉猎物,他会教他们建房子,他会教他们用树皮韧草捣成麻绳,做成简陋绳索,方便生活。他会教女人们种植树木,种植花花草草,种植一些可以野菜,他会教她们养殖一些没有死去的猎物幼崽,他会教男人们在荒地里开垦,烧荒种地,生活一天一天地好起来。”
“他教会他们生活,知识,武功。”傅君婥无限崇拜道:“他教会了他们一切,他给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带去一切东西,包括希望,生命,生活,快乐,勤劳,自强,等等等等这一切,他在短短几个月就做到了。现在那个流民的聚居点,洋溢着生机和欢乐,人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光芒,那些人变得根本无法想像的团结和自强,他们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人是不劳动的,没有人是不自强的,就算一个小孩子,或者是一个伤残的人,他们也会奋力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在那里,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能力大小,无论贡献大小,都会得到别人的尊重,经过数个月同心协力地共度难关,他们变成了一家人般团结和相互爱护。”想起这些,傅君婥开心地笑了,道:“他们还当我是他们的亲人一般,只要我走出去,走在他们的中间,就会有无数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向我微笑,向我点头致意,我可以去他们中任何一间屋子做客,他们会为我奉上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小孩子们会争着送我他们最喜欢的小玩意,这些东西,堆满了我的窗口,这是他们悄悄地送来的,我那间屋子的前前后后,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都是他们挖来种下的。”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族人,也能像那些流民一般,在他的带领下生活,像那些流民一样快乐一样自强一样勤奋一样拥有美好的未来,不知又会是何等的幸福如意啊!”傅君婥无限憧憬地道。
“大姐,你说什么?”傅君媮生气地责问道:“难道你也支持他那个丧心病狂的入侵吗?”
“不。”傅君婥摇摇头道:“我不希望他那样做,事实上,我常常劝阻他。不过,我更希望他能和我们的族人和平相处,带领他们过上美好的生活,就像那些流民们一样。”
“不如我们请他来做我们的王吧!”傅君嫱天真地道:“反正现在那些家伙坏死了,这个徐子陵怎么样都比他们要强多了。”
“什么?”傅君媮一听更动气了,她冲着傅君嫱大声地道:“你懂什么?他可是一个汉人!我们的王再不好,也是我们的族人!我绝对不会让一个汉狗做我们的王的!他想都不别想!”
“如果子陵肯做我们的王,我就是马上死了也甘愿。”傅君婥痛苦地道:“可是那不可能。他不会做我们的王,他看不起我们的族人,他跟我说,我们的族人无知又贪婪,毫无文明又好大喜功,人人相争如敌,根本就不会相亲相爱,没有王化礼教,就像野人一样,甚至比野人还不如。他说我们的王,只会享受,只会剥削他的子民,而不会为他的子民带来一丝的福祉,简直连一只猪都比不上。”
“好胆!”傅君媮生气得连小脸也青了。
“那么君婥你觉得呢?”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忽然这样问。
傅君婥咬咬牙,下定一个决心,不忍地道:“是…徒儿…心里也认为是这样的……”
“什么?”傅君媮和傅君嫱一听,呆了。
“说说理由。”那个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古井不波,就好像早就知道傅君婥会那样说的一般,他稍稍顿一顿,又温和地道。
“他们不是好的王,他们的确…的确做得不好…”傅君婥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大胆,最后干脆放声道:“他们连子陵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子陵会为一个小孩子理他乱糟糟的头发,会给一个身体奇臭的伤患治理他腐烂的身体,会吃随便一个流民做出来野菜饼子,会带大家到河里洗澡,会去给一个待产生不出小孩子的妇人接生……这些,根本就不是我们的王可以想像得到的!他们只会在宫庭里淫辱,只会整天享受奢华,只会对自己的子民自己的族人大肆出手攻击,纵容他们的军队在平民之中抢掠,他们根本就不顾子民的生死,他们从来也不关心他们,只会拼命剥削他们,拼命征兵来巩固他的政权。”
“他们根本就不是为自己的族人,为自己的子民抵抗入侵,他们只是舍不得他们的王权!”傅君婥气愤地道:“他们无能,恋权,贪欲,他们算什么?如果是对于我们族人最好的路,就是选一个最好的王,让他带领大家走向未来,走向希望,过上最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战乱,整天可以看见士兵劫掠,整天可以看见路上饿俘遍地,尸骨遍地…呜呜呜…为什么?师尊,为什么我们高丽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更好地过?”
傅君婥泪如雨下,她在反问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
那个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让她这么一问,不由气息微微一动,良久也不出声,直到好久好久,才缓缓地叹息一声,轻轻地道:“我们的确需要更好的王,的确需要更好的生活,可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的未来,我们不知道我们要走的路在哪里,我们需要时间,慢慢等待吧,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可是师尊你是我们的战神,你可是我们师尊啊!你一定要可以为我们挑选出最好的王来的!”傅君媮也痛哭失声道:“我们不要被汉人入侵,我们不要再经受那种血流成河家破人亡的痛苦,我们需要更好的王,我们不需要汉人,师尊,如果大姐心软,请你派徒儿去,徒儿一定可以成功地刺杀那个徐子陵的。如果那个徐子陵死了,师尊你就可以慢慢为我们高丽挑选更好的王了。我们也可以那样做的,我们也可以教导我们的族人要团结要自强不息的,他们汉人可以做得到,我们高丽人也一定可以的……”
“君媮,你不要做那种傻事。”傅君婥惊叫起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不可能伤得了他的,而且,他现在还只是说说,还没有真正入侵我们高丽,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到他带人来入侵我们时就太迟了!”傅君媮大哭起来道:“大姐,你清醒一点,我们三个一起去,好不好?我们三个一起出手,一起杀了那个徐子陵,他是汉人,你不可以喜欢他的!”
“好好好,我们一起去,问问他还有什么好玩的。”傅君嫱一边玩着傅君婥给她带回的一个小礼物,一个由徐子陵用各色玉石精心做成的魔方,一边眉开眼笑地道。她的小手如玉,一边快速地旋转着,一边不时停下来苦思一下,等将三个同色条转成一面,高兴得手舞足蹈,可是等要旋转另一面将这完成的一面破坏时,又甚是可惜和苦恼。
她的小手不住地转,转,转,兴趣勃勃,正玩得乐不思蜀,看得边上的傅君媮头也大了。
看来要靠这个小丫头帮忙收拾那个徐子陵是不可能了,她简直就差点没有当他是个宝贝,一心得到他再多的小玩意,如果不是那个徐子陵不在这里,她肯定是天天缠着他不放的。这个小丫头没指望了,大姐她就更加不用说了,她看来对那个徐子陵有深深的好感,甚至有了一定的情意,不然以她的孤独和自傲,是绝对不会那样夸奖一个汉人的。
难道,真的要自己一个人去刺杀那个徐子陵吗?
自己一个人又如何成事呢?自己到底用什么办法可以刺杀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人呢?
想到这里,傅君媮的头就更疼了。
“汉人的环境很复杂,中原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缓缓地道:“就算这一个徐子陵有冲天之志,有惊世之才,也不会很容易就成事的。汉人之中,不乏智慧之者,不乏高深之者,他们之中关系复杂难言,根本就很难聚合在一起,任何势力想冒尖发展,也势必受到他们的牵制。这一个徐子陵一个白身之人,没有任何大阀在背后支持,成事较普通人更艰险百倍,他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一统中原的。”
“如果不能一统中原,那么根本就无法保证兵出远征,他们不可能任由后方空虚任由让别人攻击而强攻我们高丽的。就算真的一统中原,那也会元气大伤,需要休养生息,十数年间,都没有可能远征的可能,加上离他们中原更近的有草狼群狼,他们这些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