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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玉真带一点欢喜,自马车上一跃而下。她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因为自己办的事情又有大成功,故又有理由向他讨点小赏。昨日如果不是因为郑淑明的回转,相信他还会更加放肆,对自己更是……云玉真越想身子越热,越想小脸越红。
她一进来,看到小店外面除了郑淑明的随身几个小婢子,再无他人,不禁心中一酸,一丝嫉妒顿生。
这一个郑淑明,这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寡妇,总是抢先一步,自己好不容易跟他走近一步,她竟然还想抢在自己的前头,而心中的那个他,竟然把襄阳之城也放心交给她,实在……云玉真只恨自己没有这种管理能力替他打理襄阳,否则早就抢过来了,哪里能让那个小寡妇借机接近他。
云玉真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让那个小寡妇长时间跟他一起,否则就会让她捷足先登了。
虽然那几个婢子似乎想阻止,但是云玉真更是着急,找一个公事的理由,分开婢女们冲了进去。绝不能让那个小寡妇比她更快得到了他,至少,也得排在自己的后头……凭什么自己还没有得到他,就让那个风骚的小寡妇先得到他呢!
云玉真第一个时间就想去破坏郑淑明和徐子陵之间的好事。不过,徐子陵房间里传出那阵阵不可抑止的嚎啕大哭声,让云玉真一下子把脚步摱了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曾那般嚎啕大哭,也曾那般伤心,也曾那般悲伤,也曾那般悔不当初。
她知道那些哭声代表什么,她知道那些几欲断肠的哭声中间有多少自悲自怜,有多少的伤心伤情。
终于,她的脚步,在徐子陵的房门口停了下来。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维却回到了她那两年思念徐子陵的日子,每一天,她都对自己说,自己已经改过,自己要做一个全新的女人,不再是他眼中的荡妇淫娃。而是一个完全改过自新的云玉真。
两年来的改变,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可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第一次,她有信心来到他的面前,不会再自卑得抬不起头来;第一次,她可以向他挥手。而不是像刚见他时那样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双腿,掩住自己的胸乳;第一次,她可是向他大声呼唤,而不是像和他初次的见面那样,让他听到自己最无地自容的淫音笑语。
她经过两年来的改变,不但周围的人,就连她自己,也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脱胎换骨的人。
曾几何时,昔日那些淫秽和玩乐,堕落和放纵,那些东西不知不觉间统统远去,换之而起来的,是一种成熟和健康,一种得体和妩媚。绝不再是妖媚,而一种自内里及外流露出来的女人娇艳,女人成熟的一种极致。
她有信心再站在到他的面前,因为,她知道,她已经不同,他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相比起以前,她已经完全不同。
果然,他虽然还是抗拒,但也宽容地给她一个机会,一个真正让她努力了两年而无日不渴望的机会,她记得她曾为这个机会的到来激动万分,虽然当着他的面,深怕他不喜,不敢哭出来。但是,事后,却每每想起来,俱痛哭不止。
既有悔不当初的酸苦,又有重新做人的欣喜。
现在,房间里,也有同样的哭声,一点儿也不会比她的哭音更加弱小半分和轻微半分,同样是狂喜和放纵地渲泄,同样是悲喜交加甜苦俱全,同样让人闻之即断肠……
云玉真不自觉,也于喉间呜咽起来,在时间那屋子里的哭音最为剧烈的时候,她禁不住,也为自己流下了悲喜甜苦俱有令魂魄也为之消融的眼泪,她忍不住的断肠之泪。于这间小房门之前,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前来的所有目的,只为那一份辛酸的共鸣,为自己的身世,掬出一把纵横不止的眼泪。
云玉真无力地偎依在房门之上,小声地呜咽着,偷偷地。
不知何时,里间的哭音渐小。
不知何地,里间的哭音渐止。
可是,云玉真却越发沉浸于自己辛酸和悲苦的过去之中,越发垂泪不止,那呜咽如泉,不绝。
此时,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暗下来,似乎不忍再看这一个自怜女子的梨花还泪之容。
云玉真正哭得伤心,忽然觉得背后一轻,整个跌了进去,一惊非小。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郑淑明那还残留着泪痕的微红双目,那好奇的探询,和她那打开房门的双手。云玉真大羞,想飞身逃遁而去,可是,她不能。
就算她能,她也不舍得。
当那个人抱住她,就算下一刻天地崩裂山河粉碎,她也绝不会离开他的抱拥。
因为,曾几何时,这是她心中最为期盼的一个梦想,就算下刻她将死去,也愿意在他的怀中死去。如果能那样,那么她也会深觉无憾。
那个梦中千百度出现的他,轻轻地接住她的身子,没有把她放下,反倒把她轻轻地抱了起来,甚至,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痕。这一切,简直就像梦中一般,不,甚至,比梦更加美好。
这,是一个不会醒也不愿醒来的梦。
她除了紧紧地拥抱,再也,无法说一句。
泪水又再疯狂而出,不过这一次,却是,欢喜。自心底里流露出来的,欢喜。
隔座送钩春酒暖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心理攻势
· 更新时间:2007…11…17 9:30:49 本章字数:4048
第二天,泽岳亲自来找徐子陵。
他一见徐子陵即急急道明安隆昨晚让人刺杀,已经离城。但有历阳里谣言直指安隆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为天莲宗的宗主,此番来,是联合吃人肉的迦楼罗军来劫持众位百业大会的代表的。因为迦楼罗军的大军离城不远处让江淮军发现,两军爆发小型战事,正在对峙,更让参加百业大会的人四散逃亡。
泽岳此时乱了方寸,一方面颇是相信谣言,可是却又不愿意失去徐子陵这一个大客商。
徐子陵淡淡一笑,昨晚还是他与左游仙和辅公佑三人夹击胖贾安隆的,如何会不知安隆受创离城?不过对于安隆这一条线,他还会追尾吊下去,甚至没有想过在商贸上要中止交易。故还出声安慰泽岳几句,又道绝不会与龙游帮中止交易,甚至约定双方派人在扬州交易的世间和地点,打发欢喜的泽岳回去了。
至于安隆,徐子陵则会双管齐下,郑板桥这一个富商怪人和弓辰春这一个刺客两重身份同时接近,一直把这个肥猪一般的安隆全部家底和武功榨干为止。
昨晚,郑淑明和云玉真两女先后各自哭过一场后,因为命运相接,怜怜相惜,亲近了许多,两个人倒没有徐子陵想象的那么麻烦。徐子陵后来要去和左游仙辅公佑他们一道参加对安隆的行刺,两女不但让行,而且还一直在他的房间等到深夜,才双双出去,各自回房。
因为大家的关系已经挑明,两女都心中有数。
碍于一时面子放不开,又想第一次与徐子陵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故而两女双双退让出去。结果反倒把徐子陵凉到了一边。这一下,让徐子陵一下子明白了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
大家相互推让,结果反倒没人陪。徐子陵一想起昨晚两女极其不舍,却又不得不顾及对方在而面子过不去要离开的样子,就禁不住发笑。
郑淑明一大早出去了,她正在收拢一些较容易下手的小帮派的人心。
云玉真比她更早,天还没有亮就出去了。她自然去收集情报及继续散布谣言,加一把火,好让更多地人倒向郑淑明这个大江联的大当家。徐子陵无所事事,等在小店里,结果两女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两个男人。
陈老谋带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子进来。
这一个男子面色煞白,无半分人血,而且还在微微咳嗽。他行动之际虽然如常。但脸容颇是痛楚,显然暗伤不轻。他的神色更是低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如果不是又陈老谋伴着,他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头撞墙而死的可能。
但就是此人神气再低落,面色再不好,也难掩其英俊的相貌。
剑眉英目,高鼻弧唇,如果不是因为内伤而显得眼中神光全无,如果不是因为心碎而显得眼中黯然,相信更会让女孩子们一见倾心。
“公子。”陈老谋不客气地自徐子陵的对面坐下,随手拈起一箭糕点塞入口中道:“白文原将军给你带回来了,白文原将军,这位就是我们的公子,就是他让我救你回来的。”陈老谋最有一句,就是对那个叫做白文原的男子说的。
“你是…”白文原一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