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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刻都不要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赵惜若享受的打了个哈欠:“也好,我们也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里。但是才来两日而已,有些仓促了吧?”
“我现在就要走。”
“好好好,等我忙完衙门的事,就陪你找房子。”看着她撅着的嘴,赵惜若想笑。
“不用你陪,我找好了去衙门找你。晚上一起回家。”
“谨遵娘子吩咐。”赵惜若皮起来一点都不比李楠逊色。
听到她的话,李楠方才露出笑容。
赵惜若梳洗一番便出了门,说是查账,要真的查起来又谈何容易?舒州府大大小小的郡县加起来得有几百座了,每个地方的财政收支情况每年还不一样,要集合到一起比较某年为何会比其他几年要少,是不是自然灾害或者当地的官员贪渎了。光一个地方就要比较好久,更别提要综合汇起来计算这一州的总收入是否和地方汇入的相符合还是不符合了。
相对于查账,查库银倒是个轻松的活儿了。
大多数刺史根本就没有毅力去完成这样枯燥的工作,一般都是在当地无所事事,等着任期满到下一个地方继续熬日子。
赵惜若和她的一班手下对着账簿不停地拨弄着珠算,所幸她喜静不喜动,要是李楠那个猴子,坐这里一会儿估计就不行了。
现在只是把上一年的收支加加减减,统计出一个数字就已经手忙脚乱了,等到把最近三年的相比较,估计工程就更浩大了。
赵惜若忽然间扔掉了账簿,她不理解这样的意义何在,哪个郡县的长官会笨到把自己送上来的银子与账簿上写的不相符?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也就是说,自己正在做无用功。
正苦恼间,知州严如玉走了进来:“李大人早啊。”
“严大人早。”赵惜若微微颔首。
“听下人说,李大人正在找房子?”
“是啊,让严大人见笑了,我们夫妻总不好一直叨扰严大人,早日搬出去也可以让严大人省省心。”
严如玉走到赵惜若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房契,不动声色的递到了她的手里:“一点小意思,李大人为国效力,辛苦了。”
“严大人,这使不得使不得…”赵惜若涨红了脸,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呢,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送东西。
“大人不必担心,他们不会说出去的。”严如玉猜透了她的心思,连忙解释。
“那也不行。”赵惜若把房契放回他手里,“严大人与我同是朝廷命官,应该多思为百姓谋福利,而不是学习这些歪风邪气。”
见她坚持,严如玉只好把房契放回袖中,多少年没听到这样严厉而正色的教训了,真是有些不习惯。
他又挤出了一丝笑容:“昨日李大人玩得可开心?那怡红院的如意姑娘今早特地派人送来拜帖,想要请大人今晚再去呢。”
一听到如意两字,赵惜若就一个头大,严如玉本来说是去吃饭,结果到了才知道是青楼,被那如意纠缠着硬灌了不少酒,要不是自己坚持要回家,估计昨晚就歇在那儿了。
“严大人代我谢过她的盛情吧,内子说晚些会来接我回家,那个地方,我是真的不能再去了。”
“男子去青楼本就平常,大人正当壮年,有人钦慕该高兴才是啊,如意姑娘从来不拿正眼看人,对大人可说是一见钟情,大人如此,可要伤透美人心了。”严如玉的话可谓滴水不漏,如果赵惜若果真是男子,恐怕真的会动心。
“严大人就不要取笑我了,”赵惜若尴尬的笑笑:“内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大人一味的拒绝本官的好意,是何原因?本官敬大人曾经征战沙场、为国立功,因而对大人的衣食百般关注。按品轶来算,本官的官职是高于大人的。”
“严大人不要忘了,虽然我的官职比大人低,但是刺史直属于圣上,不归知州管。”赵惜若冷冷的说道,跟自己摆官架子,找错人了。
严如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间笑了起来:“李大人果真是朝廷的栋梁,是严某小人之心了。大人忙吧,严某先走了。”
赵惜若看他走到门口,却开了口:“严大人稍等。”她拿着手里的账簿走到严如玉身旁:“过几日我准备先去潜山县看看,视察民情。每日这样对账,并不能真正清楚每个郡县的情况。”她有些犹豫了:“不知严大人以为这样,合适吗?”
“体察民情这样的事情,不该李大人做,大人先把账核对清楚了再说。”严如玉甩了甩袖子,走出了屋子。
走了好一会儿,他的表情才从和蔼转为阴鸷。
后堂梁宽看见他的表情,幸灾乐祸起来:“怎么了?碰钉子了?”
“昨日我见他玩的开心,以为是同路人,谁知今日就变了脸,软硬不吃。我看还是按赵相说的办吧,把他赶走,我们好办我们的事。”
“看来严大人是有了妙计了。”
“对付他绰绰有余。”严如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而当今圣上最痛恨贪渎和奸/淫之罪,只要让他犯下其中之一,到时我们人赃并获,再向圣上递了折子,他就是百口也莫辩。”
“你是在琢磨这美人计么?可是像如意这样的青楼女子,可不能算是良家妇女哦。”
“舒州府的良家妇女还少么随便抓一个来,给两人都喂了药,他们想不干柴烈火都难。”严如玉嘴角抽搐:“听说这李大人畏妻,你说要是他妻子知道了这件事,他该如何?”
“哈哈…”梁宽大笑了起来:“我算是再一次领教了严大人的手段了,你是非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严如玉冷哼一声:“谁让他不识抬举!”
“奚北跟我说,扬州那边又催了,说货压了好多,让我们尽快派人去接收,是再等等,还是…”
“再等等,跟他们说风声紧,要想赚大钱,就该有点耐心。”严如玉掂着茶杯:“燕青的家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
“一帮废物!”严如玉举起杯子,看着里面晃荡的茶叶,怒气不由得冲天而起,或许,这里面还掺着恐惧:“加派人手,务必给我尽快找到,若是找不到账册,你我挣再多的钱,也是白搭。”
“一个多月了,或许她们已经不在城里了吧?”
“那就再派人去城外找!”严如玉坐在位置上,稳定下情绪:“都是一群饭桶,找了一个月还找不到,早知道当初就留了活口了。”
“大人想留他未必想活,你别忘了,他嘴里还含着药呢。和他共事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他居然是个死士。”
听到死士,严如玉的心震动了一下,他眯着眼看着外面。
到底是谁,在和自己作对呢?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自从搬出去后,一连几日,严如玉倒是没有再来找过赵惜若,而李楠经过多日的秘密打听,也终于知道了楚云的住所,那日因为是深夜,再加上她对舒州府并不熟悉,所以并没有记住楚云究竟住在何地。
城东的一处宅院门前,身着男装易过容的李楠敲了敲门。
“谁?”
“我,小柳庄故人。”
等待许久,楚云才开了门,李楠忍不住调侃:“在做亏心事呢?这么久才开门。”
“也差不多了。”楚云把她拉进院子里,关上门:“你怎么有空来了?那日我见你似乎被什么事困扰,脱开身了?”
“一时半会儿是脱不开身的,你那晚说家里有病人,是香草病了吗?”
“不是她。”楚云抿了抿嘴唇:“其实,那晚我就想告诉你,既然今日你来了,就只能请你帮忙了。”
“什么事?”
楚云的手都被捏出了青筋:“燕青的妻女,在我这里。”
“在哪里?是在屋里吗?”李楠边说边向里面走,迫不急待的打开门果真见到面容憔悴的陈青衣坐在床上,形容枯槁。
旁边站着的是香草和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与陈青衣十分相似的眉眼有些红肿,这个女孩或许就是燕大哥的女儿了,李楠在心里推测着。
她走到床边,时间真是一个相当残酷的毁容师,才不过十年不见,陈青衣的花容月貌便变得尤其粗糙,睁着空洞的双眼看着自己,似垂暮之年的人一般了无生趣。
“陈…青衣,”李楠试探的开口:“我是李楠,还记得我吗?”
“李楠?”陈青衣的瞳孔终于聚焦到了她的身上:“你燕大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