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松溪见这个新收的小徒弟身法灵活心中不免欢喜,只是再一想他这么莽撞地闯进来原本的十分欢喜也就化为了三分,当下沉着脸呵斥道:“放肆!竟敢与师兄动手?”
叶轻泉充耳不闻,只一头扑入张松溪怀中高声叫嚷:“师父,宋大哥武功还在是不是?冯默之胡说八道是不是?他胡说!他胡说!”他年纪虽小却屡遭波折心志已磨练地远比同龄孩童更为坚毅,只是此事事关他视为亲人的宋青书,心中又气又恨又急一时忍不住竟放声大哭。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之前。宋青书重伤初愈暂时还动不得武,明湛另有要事在身爹爹和几位师叔又因为昨晚他们父子间的一番谈话一直在议事,宋青书一时竟无所事事。他闲来无事干脆绕去了真武大殿看众弟子练功。只是每日练武是这前世今生加起来快三十年的习惯,宋青书才看众弟子打了会拳不免技痒也就跟着练了起来。谁知身体着实不争气,才堪堪练了一套太极八卦掌便心慌气促,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走出去透气。武当门下弟子均知宋青书为了替武当三侠取药疗伤之事自己也受了重伤,此时见他才打了一套拳便捱不住虽然心中难免有几分诧异却也并不十分紧张,却是叶轻泉见宋青书这般虚弱才下了早课便追了出来。叶轻泉年纪幼小,在逃亡路上由宋青书一路照顾对宋青书颇有几分孺慕依赖,早在宋青书重伤昏迷的时候便日日看望,宋青书能下床走动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整日里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而宋青书对他也是极为亲昵,关心他在武当的生活是否习惯、关心他与众师兄们是否投缘、关心他念书识字是否用心……为此一向与宋青书交好的方振武与唐剑麟都私下取笑了宋青书两回,说是他这哪里是带回来一个师弟,分明是带回来一个儿子!对于两位师弟的取笑宋青书本人却是十分坦然,叶轻泉为人冷静有胆识又一诺千金,与他相处久了任谁都会真心喜爱他,更何况两世活过的年岁加起来如今也快三十而立了,有个六岁大的儿子也不是说不过去。
叶轻泉投入武当门下虽不过短短数月却已将武当上下摸地熟门熟路,下了早课先去宋青书的斋堂,不见人影;又去琼台宫,也扑了个空;再往太子坡,果然见到宋青书正在瀑布下练剑,当下便高声叫道:“宋大哥!”宋青书见叶轻泉脱了鞋袜正准备下到瀑布来,急忙向他摇摇手自行回到岸上。叶轻泉孩童心性第一次见有人在瀑布下练剑好奇心起便问道:“宋大哥,你为何在瀑布下练剑?”
宋青书离开真武大殿后许久也不见真气恢复不禁暗自生疑,虽说此次的确伤重,可自他受伤至今也已过去了三个多月,皮肉之伤如今都已结痂,为何内伤恢复地如此之慢连一套拳的工夫都支撑不住?回想与方东白交手时最后受的那一剑,宋青书不由一阵心慌急忙来到太子坡。在瀑布下练剑之事原本早已习惯,哪知这一回竟觉真气凝滞出剑不畅。只是这等事在叶轻泉面前宋青书也不好提起,因而只耐心答道:“在瀑布下练剑是为了借水势之威练出剑之稳。”
叶轻泉眼前一亮,他年幼单纯还不明其中辛苦只觉这个练剑的法子有趣,兴致勃勃地道:“宋大哥,你教我好不好?”
叶轻泉虽说已拜入张松溪门下,但武当内由宋青书这个大师兄传授其他师弟们武艺的事宋青书早已做惯,因而只笑着道:“只要你别怕苦。”
宋青书话音未落,冯默之高亢的声调已懒洋洋地插了进来。“宋师兄好为人师的毛病真是怎么也改不了,”他面上挂着宋青书惯常见到的嘲讽之色走向他们二人,“我竟不知宋师兄如今自身难保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师兄!”
宋青书心头一沉,慢慢站起身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默之轻声一笑,反问道:“宋师兄方才在瀑布下练了许久,你如今出剑之势是快是慢、出剑之威是轻是重,你自己难道不明白?”
叶轻泉甫入武当对武学之道仍是一知半解可也听出冯默之的那两句话绝不是什么好话,他忍不住转头去看宋青书,只见宋青书神情凝重面色青白仿佛正经受着无以伦比的苦痛。
“宋师兄自视甚高强自出头,究竟伤在哪自己应该清楚。”叶轻泉能注意到的情况冯默之自然不会看不到,见宋青书面色着实难看他后面说的话也就不再句句带刺。“气海受损绝非小事,依我之见宋师兄日后还需多花点心思在内功上。既然是当大师兄的,总要坐牢了武当首座的位置方能服众!”
“你胡说!”宋青书尚未来得及反应,叶轻泉已尖叫着跳起一拳挥向冯默之。“你妒忌我宋大哥!你胡说!”叶轻泉虽入门不久却也明白武当功法“身与气合气与神合”究竟何意。他年纪幼小武功不高,哪里打地到冯默之,急红了眼只管一边嚷着“你胡说!”一边与冯默之纠缠气急了连一口利齿也用了上来。冯默之被叶轻泉一口咬在胳膊上,面色一沉当即便使一招“拨云瞻日”锁住他的咽喉将几乎吊在他身上的叶轻泉抛飞出去。
“轻泉!”宋青书忡怔着回神,急忙上前一步接住叶轻泉。宋青书的武艺远在冯默之之上,这一拨一卸原本应是轻而易举,此时却是连退两步才堪堪站稳。两人隔着叶轻泉再次交手,宋青书已输了一筹。
冯默之日思夜想打败宋青书,可如今宋青书当真败了心里却并不痛快,见他衣衫半湿一身单薄看起来孱弱无比的模样不免多嘴一句:“你伤势初愈本不该在瀑布下练剑,还是先去更衣吧。”若是以往宋青书从瀑布下出来那么久,这身衣服早该被内力烘干。
宋青书并不理会冯默之,他怔了片刻不由摇头苦笑,随手放下叶轻泉低斥道:“轻泉,别闹!”
叶轻泉被冯默之掐地双目通红咳嗽连连,却仍是扯着宋青书的袖口坚持。“宋大哥,他胡说!宋大哥……”
宋青书微微摇头,伸出食指抵住叶轻泉的双唇。“此事到此为止!一会你还要念书,回去吧!”说完,竟连叶轻泉也不再理会,自行离开了太子坡。
作者有话要说:
原创人物:武当弟子灵犀
导演:元芳,你怎么看?
青书:元芳?谁?
导演:青书啊,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常看电视啊!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文化真可怕!
青书:…………
19、玉面孟尝非美名
宋远桥闻讯赶回斋堂时宋青书已然换了一套衣衫正坐在桌前凝神望着他的剑,神情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不知所措。宋远桥微微一怔,竟是不知究竟有多久未曾见过爱子如今这般落寞的神色,他心头痹痛不禁放柔了语音:“青书……”
宋青书霎然回神,当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微笑着站起身应道:“爹爹。”
宋远桥轻叹一声,走上前道:“轻泉,方才来找过我们……”他摁着宋青书的肩头,嘴唇蠕动了半天竟是吐不出一字半句。
有这一句剩下的话也不必多说了,宋青书低头一笑,只是这笑容已隐隐带了丝沉重。“孩儿已查过内息……”他转过头怔怔地望着墙上的八卦似是回忆又似感慨,许久才道:“那时中那一剑便心知不妙……原以为……不曾想仍是心存侥幸了。”
“青书,气海受损也不是日后不能练武。”宋远桥沉吟半天只艰难地吐出这一句。
“爹爹说的是。”宋青书微微一笑随声附和了一句,父子俩实则都明白若是内力不精拳脚功夫便是练得再好也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便是学武不成我还可以去考状元嘛,一样是光耀我武当门庭,爹爹不必担心。”似感觉到后面这一句不但没能让气氛轻松一些反而是泄己之气,宋青书没给宋远桥出声的机会便转换话题,“昨日之事爹爹与太师父和几位师叔可有定论?”
“除了你三叔的事朝廷这些年都不曾露过什么马脚,目前能做的也只是小心谨慎。”宋远桥如何不知宋青书不欲再提此事是不想他忧心,也就跟着转口提起了张三丰今日可说是神来一笔的决定。“自二月黄河泛滥至今,我武当陆续收容了不少灾民,你太师父的意思是把这件事交给你。”
“交给我?”宋青书惊讶地发问。
“是。”宋远桥熟知武当庶务谈起这些灾民也头头是道。“这些灾民总数大约是在三万上下,开春以来武当拿出了不少钱粮赈济也组织灾民开垦荒田,只是人力物力有穷,这三万多人能不能安稳渡过今年,爹爹心中也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