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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却不如你。有些事,并非他不怜惜你却是不曾料想得到。待回了武当,七叔好好与他分说,可七叔也不过是个门外汉,所以最关键的还是青书你不可赌气。”
莫声谷再三向他保证,宋青书如何不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只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青书明白。”
“废话!”莫声谷却不赞同,“你爹又不是圣人,怎会无错?不过是……毕竟是你爹。小受大走,他若说不通,七叔再陪你在江湖上游历一段时日便是。等你爹想你了,自然就明白了。”
宋青书听莫声谷这般所言登时一阵暗笑,心知七叔于一应庶务的确是一窍不通。真论起来,他之所以愤而出走,始作俑者不是爹爹却是张无忌。想他离开武当多时,张无忌应该早已将武当把持住,哪还有他插手的份呢?只是莫声谷虽说嘴上不言,他也明白武当上下俱盼着他与张无忌兄弟和睦。七叔把话说到这份上,已是为他着想良多,夫复何言?何不退让一步,给他们一个兄弟和睦?只要长辈们安心,他也算没白活这一世。想到此处,他不由轻轻一叹,只道:“七叔,走吧!回武当!”二人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莫声谷与宋青书快马加鞭一路南下,莫约过了大半个月便进了鄂中。眼见再过得数日便可抵达武当,莫声谷更是兴奋,回头向宋青书言道:“咱们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融阳的满月酒!”
宋青书愣了一下方意识到莫声谷言下所指是六叔的儿子,“融阳”是太师父取的名字。当初他们前去围攻光明顶时六婶便已有孕在身,算算时日,他的小师弟也该出生了。宋青书随莫声谷返回武当本非心甘情愿,如今想到回去后还能见到小师弟,心情却是略微好了些。他仰头看了看天色,当下建议道:“七叔,天色已晚,还是先找家客栈投宿一晚再启程吧。”
莫声谷见日影西斜,便点了点头。
二人在镇上的一家客栈宿下,因为急着赶路,用过晚饭便早早回房歇息。这几天愈发临近武当,宋青书的心中便愈是烦躁,在榻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也无睡意,干脆披衣起床,推窗望月。怎知他只在窗前站了一刻,尚未及酝酿出半点诗意,便见着几处屋舍之外,有三名蒙面的黑衣人漏夜攀墙越障经过处处房顶,悄无声息地往镇外奔去,其中一人的手上竟还抱着一个长包袱,不知里面藏着什么值钱的物事。宋青书的眉心一皱,随即想到这几年鄂中之地已为武当牢牢把持,这几个藏头露尾的神秘人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想到此处,他当即抓起摆在桌上的长剑,翻窗追了出去。
此地已是临近武当的一处大镇,人口稠密,宋青书唯恐打斗起来会波及无辜,便耐心地尾随着那三个蒙面人一路奔出镇外,不久便见到迎面有一处破庙在望。那三人目露喜意,急忙奔了进去。宋青书好奇他们的来历,心思一转,运起梯云纵轻功,身体一纵一折轻轻落在了屋顶上。他俯身趴在房顶,悄悄掀开房顶的瓦片向里观望。
只见那三人在庙里燃起了火堆,扯下面巾互相交谈。借着火光,宋青书终是看清了那三人的相貌。坐在正中的一人个头高大,粗眉巨目,颚下生着一颗黑痣,此人宋青书曾在万安寺的高塔上与他照面,正是玄冥二老的大弟子乌旺阿普。坐在他身边的两人全身肌肉盘根虬结气势剽悍,却是两名番僧。乌旺阿普怀中所抱的也不是什么长包袱,却是一个裹着婴儿的襁褓。那孩子瞧着还没乌旺阿普的一段小臂长,此刻正安静地闭着双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被下了药。乌旺阿普身为男子,显然不懂该如何抱一个软软嫩嫩摸起来全无骨头的婴儿,才抱了没多久便狼狈地颠了颠手,那孩子身上原本完好的襁褓便散开一角,露出以银线绣着八卦图案。
却在此时,坐在乌旺阿普左侧的一名番僧出声道:“乌旺大哥,此地距武当山百里之遥,还是先把孩子放下吧!”
见到那八卦图案,又听那番僧提及“武当山”三个字,宋青书的心底便是一跳,隐隐怀疑这婴儿的身份。耳边只听得乌旺阿普道:“张三丰出关了,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妙!”
提到张三丰,那两名番僧同时面露惧色,半晌才强笑着道:“有这小子在手,量他张老道也不敢如何!”
乌旺阿普却不甚赞同地摇摇头,只道:“还是早日与师父汇合,用这孩子换郡主回来!”他的这句话却是正理,那两名番僧也盼着用这孩子换得郡主的下落,博王爷与小王爷二人青眼,不禁连声称是。乌旺阿普委实不会抱孩子,才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那婴儿的脑袋自乌旺阿普的肩头滑下,头颈里挂着的一枚羊脂白玉跟着掉了出来。
“融阳!”宋青书一见这枚玉佩,心中更无存疑,不禁握紧了手中长剑。这枚玉佩原是他为融阳特意备下的!以乌旺阿普与那两名番僧的武功,俱不是宋青书的对手,只是融阳在他们手上,宋青书却是难免投鼠忌器。他正发愁,乌旺阿普等人连续奔逃了三天三夜却是着实有些累了,三人再聊得几句,乌旺阿普终是抵不过那两名番僧的劝解,随手将融阳摆在一旁,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青书心下一喜,只等他们鼾声一起,便悄无声息的溜进破庙,小心翼翼地抱起融阳,藏身佛像之后。他虽知婴儿不晓事,想哭就哭,难免打草惊蛇,可见融阳睡了这么久仍半点声息也无,却是不免担心,急忙以内力探融阳的脉搏,试探他的四肢百骸。宋青书虽伤了气海,可这些年来练功十分刻苦,一身纯阳无极功的内力已是不俗。此时将内力缓缓注入融阳体内,便好似有一股极细的暖流缓缓流入他的奇经八脉。于融阳而言,宋青书这般所为便好似为他洗筋伐髓贯通任督,日后练武有事半功倍之效。然而婴儿的身体稚弱经脉幼嫩,稍有不慎便会损伤根基。宋青书以内力探他经脉,却是颇耗功力,不多时,他的额上便已沁出一层薄汗。很快,宋青书便探明融阳的身上“璇玑”、“玉堂”两处穴道被人制住,这才使他昏睡不醒。婴儿的身体稚弱,被人以高深内力制住两处大穴,血气不畅,时日一久只怕有性命之忧,宋青书不敢怠慢,急忙暗运内劲,替融阳冲开了这两处穴道。此时融阳离开母亲身边已有三日,若非乌旺阿普还要拿他来换赵敏,记着每日给他喂些米汤,怕是早已饿死。只是乌旺阿普担心他哭闹引来追兵,是以这一路上多半制住他的穴道,不让他发声。此时穴道被解,他即刻难受地聚起淡淡的眉峰,哇哇大哭。然而他吃了这数日的苦,又累又饿,这哭声竟也娇弱地好似猫叫一般,听得宋青书极为心疼。
乌旺阿普武功高强,融阳发出的这点哭声已足以惊醒他,他即刻跳起身来四下一望,身边却是早已不见了融阳的踪影,唯有婴儿的哭声仍在这破庙内回响。三更半夜,有婴儿的哭声在破庙中响起,自己身边带着的孩子却又不知所踪,此情此景竟是颇有几分阴森诡异。乌旺阿普额上沁汗,急忙踹醒身边的两名番僧,大喝一声:“什么人?”
一阵寒风吹过,撞开了破庙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此时月色清冷,缓缓地自房顶的几处漏洞上倾落,撒在破庙中供着的佛像上,释迦摩尼眉目低垂,始终不言不语。
“什么人?”乌旺阿普又喊了一声,此时音色颤抖已是极为惊慌。“是人是鬼?”
片刻后,有一名青衣人缓缓地自佛像身后走了出来,只见他容色整丽,气质清越,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柔声逗弄,竟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乌旺阿普等三人一见是个大活人自佛像后走了出来,登时松了口气,厉声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宋青书轻拍了融阳两下,见他沉沉睡去,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替融阳拭去腮下挂着的泪珠,抬头望着他们,冷冷地道:“敢劫我武当后人,乌旺阿普,你好大的胆子!”话音一落,只听“铮”地一声,含光剑猛然出鞘,向他们三人直刺而来。
乌旺阿普见宋青书这一剑来得凌厉,即刻高喝一声,一掌拍向宋青书。怎知他这一掌才至半途,宋青书的身体在半空中忽而一闪,乌旺阿普但见一道银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立时便被制在原地,动弹不得。眼角瞥到宋青书如一道闪电般掠过那两名番僧身侧,那两名番僧的颈项处瞬间便多了两道细痕。数息之后,那两名番僧同时咳了一声,两道细痕即刻裂开,化为两道血泉,两人同时倒了下去。临死前一刻仍兀自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