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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笔记本!”金在中吼了出来。
“啊,什么东西?”
“他闻过那个花香,所以在翻我的笔记本时起了疑心。”
“哥,你能再多蹦几个字以求表述能再清楚些吗?”张根锡被在中的一惊一乍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
“知道羽之花香的人,毫不畏惧黑熊的人,要隐藏戒痕的人……”
“……我不管你了,我睡了,你组织好语言再告诉我吧。”张根锡彻底放弃努力,困意顿时袭来,自觉得爬上在中的床,兀自睡去。
在中把那些奇异的想法在脑海里回转了多遍,等自己平静下来时,根锡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沉沉入睡。在中走过去帮他掖好被子,揉了揉微湿的碎发,被子里的家伙似有感应,蠕动几下,将自己埋得更深。
“也不把头发吹干了再睡,真是的。”
沙沙的声响持续而旺盛,像幼小的蚕虫在桑叶上彻夜进食。
雨中的白色楼房靠近山区,在中的房子就在顶层,一个小小的阁楼。
屋子很小,窗却很多。开窗就可以趴在暗红的砖瓦上看流云万变,或者干脆爬出去躺在起伏的瓦片上仰望天空。
这是在中能找到的最理想的住所,犹如量身而置,等待多时。
此时在中独自坐在窗前,拉开窗帘,依然一片朦胧。望着砸下的雨水,喝酒的冲动霓虹灯般忽现忽灭。在中只是待在原地没动,呆呆地望着不知疲惫的夜雨中沉睡的大地。
不说就不存在吗?
沉默就能掩盖吗?
在中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疼痛中清晰有力地跳动。
他强行侵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容置疑。就像当初街道转角的相遇,杂物库窗台上的突兀相撞,措手不及。自己被这奇异的力量牵引,只听见吱呀一声,门缝开启,强盛的蠢蠢欲动光般照射出来,让自己跌跌撞撞地想要进入他的世界,了解他的内核,触碰阴暗的晦涩角落。
从何时起内心开始悄悄地累积这般幻想。
他说过,自己是个胡作非为的人。
胡作非为,也不过是期冀可以置死地而后生。
手起刀落好过坐以待毙。
这是哥说的。
第二十二章
当天晚上,金在中准时来到菊殇屋。打发走领班小姐后,他一人来到预定好的溯源居,若无其事地关好滑门。环视了屋内一周,所有的摆设都按自己的要求备好。在中摘下帽子,接好的长发倾泻而下。他从背包中取出借来的和服,披上身,开始熟练地穿起来。如何调整背缝,如何固定领子,如何调整下摆的长度……在中一清二楚毫不含糊,绝对遵循传统又留有自己独有的细节。他把胸前的皱折拉到腋下,两手抓住各自的两袖边,轻轻抻袖子,使肩部自然顺畅,领口开衩松紧正合适。在胸下系上细绳,将余出的部分拉整齐,正面重叠的部分呈水平状,闪着墨色流光。随后他端正腰身,在胸前系上“伊达”。再次检查了一下胸前和后背的衣物,在中满意地看到和服上的莲花完整地展露出来。
这是少有的纹样,青色的染料在水中晕开时的飘逸被绢绸凝固下来。各色莲花被针线一一栽种其间。有的在超脱中盛开,其他则被水深深淹没沉沦于黑暗淤泥中;有些已接近于开放,需要更多的光明。好一个超脱幻象的新世界。
在中照照镜子,镜中人眼神游移,韩丹姬口中那些美好的温暖物质烟消云散,只留绵长的诱引。即便已经三年,这些伎俩仍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似乎一旦存在,便不可疏离。
在中理了理长发,涂上了珠光色的润唇膏。
一切就绪。
正如玉玲姐教诲时所言,当你决心动手时,要像正在织网的蜘蛛,千丝万缕都被牢牢掌握其中。
金在中静静地跪坐在和风式茶室的地板上,单纯的色彩穿戴在身。他听见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果然,屏风被哗啦一声推开后,黑熊阴韵的身影立于门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抑或是无法掩饰。被浓烈的浮世绘环绕的金在中更显清新。
“嚯,我该怎么称呼呢?金先生,还是在中小姐?”
“不过代称罢了,随黑熊大哥叫得高兴。为何不先进来品品酒,我为黑熊大哥点了这里的名酒,菊殇魂。”在中顺势做了个请的姿势,和服随在中肌体转动的幅度摇摇欲坠,斜插在胸前的折扇不时闪烁溢彩,写尽风流。
黑熊倒也不心急,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身后的两名保镖跟着进屋并拉好门。黑熊绕着在中走了一圈。金在中镇定自若地为黑熊和自己斟上两杯酒,同时瞥见保镖分立在左右屋角上。黑熊似乎很满意现状,终于盘腿坐下,端起杯子,闻了闻酒香,笑道:“这家店的菊殇魂永远如此引人垂涎,不愧为酒中极品。如果用它来送我下黄泉,还真是让你破费了。”
在酒里下毒?对着你没这么好的心情。
在中微笑着将自己的那杯喝下,徐徐放下手中酒杯,“黑熊大哥误会了,在中今天是来求大哥与我合作的。”
“合作?我?”黑熊狂笑起来,一丝阴鸷在眼中闪现。突然他手一挥,屋角的保镖闪电般扑了上来将金在中压倒在地,反扭着他的手臂,紧紧制住。黑熊抓起在中的头发狠狠地说道:“他妈的郑允浩想让你来给我灌什么迷药,嗯!”
狂妄急躁,这是黑熊的性格特点。金在中早已学会在实战中寻找对方的弱点并将其作为利器来与目标周旋。
知道我过去又如何,你以为你掌握了我的秘密便是注定的赢家,殊不知那是我最好的王牌。就算我张口胡来,也不由你不信。
在中没有任何反抗,只是迎着黑熊锐利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都说是来求黑熊大哥与我合作了,因为郑允浩的事。再说,我可是什么武器都没带来呀,这是基本礼仪嘛。堂堂民西路老大需不需要让保镖来搜一下我这个小混混的身才肯放松下来喝喝酒、聊聊天,说一说我信上所写的内容?”
狂妄,必自负不肯低头,输不起脸面。
急躁,必惯常主导局势,消磨不起等待的时间。
黑熊果然一声冷笑,示意手下松手,眼神在金在中的身上来回游走。
在中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押对注了。
“哪用得着搜身,”黑熊的手顺着在中的长发滑下,由后颈开始缓缓拂过脊椎最后停在在中的腰侧,“要是弄乱了这么漂亮的和服,那就可惜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是什么小混混。但你还真敢一个人来,不怕我拿你去领赏?”
在中起身理平了各处的褶皱,同时不着痕迹地撇开了黑熊的手,“那还真对不起,要让黑熊大哥失望了。你把我抓回去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但若拿郑允浩的命回去又另当别论了。”
“说下去。”
“黑熊大哥真是好眼光,一叠照片就揭穿了我的身份,殊不知大哥差点毁了组织这三年的心血。”在中起身在屋里走动起来。
“不知黑熊大哥效忠的当家人有没有告诉你,从五年起,他就打算暗中除掉七部中的异类,以便七部更加融合,更好地壮大与发展。”
“这就是你在信里想要表达的?”
在中笑着点头,眼里闪着晶亮,像万千星辰都落在了那两汪水里“他选中了一批杀手,动用了家族的力量暗中导演了一出集体背叛逃走的戏码,这些杀手散落在世界各地进行暗杀行动。已经是叛徒的杀手们手上染了谁的血,七部又怎么会负责呢?对外界来说,他们已经成了自由的武器,可以被任何人雇佣。可实际上,作为武器之一的我仍然只听命于一个人而已,但谁又会想到他就是七大家族的人呢。”
黑熊沉默半晌,拿起酒杯慢慢地转动着,“这倒确实像是社长的作为。”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啊,原来他的老板是个社长。
黑熊意识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疑惑地看着金在中,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名字,该不会是来诈我的吧。”
“应该叫职业病吧。”就算心中翻涌,金在中仍从容对答,“我还记得老师给我们上第三堂行为课时就强调说话要尽量避免提及名字。练习了这么多年,这些习惯早就到骨子里去了。我偏好说代称。哈,接下来是重点:我的最新任务——郑允浩。”
黑熊愣愣地瞪着金在中,好似在观看一只妖怪。
“无奈被黑熊大哥指证了出来,就算已经探到郑允浩防范最薄弱的时候又怎么样呢,我所有的隐藏和努力都白费了,而上面又追着要结果。我就苦恼了,该怎样汇报呢?”金在中到黑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