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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吗,或许吧。但已被日积月累地隐藏,处心积虑地用这照片里邪溢的诱引包裹。
在中看着自己女装的照片,无言以对。
“娼妓……你知道黑熊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有多想掐断他脖子!”
“怎样,我不管是男是女都无可挑剔吧。”
在中狂笑起来,允浩的眼眸却越沉越深。笑过之后,沉静下来,心却钝钝的痛。
曾经那些隐藏在表层生活之下,隐藏在欢快的语调之下的,是一股灼热的暗流。和同伴们挣扎在那个小岛上,青春正在不断被消耗,但却看不到出路。焦虑和绝望,隐忍和渴求,生与死,爱恋和惆怅交织错落,最后汇流于一处,形成一个个感伤的漩涡,在各自的体内回旋。
在中嘴角尚未褪尽的笑衬着眼里的凉意,安静地凝视着地上蹦跳的雨滴,没有半点想要解释的动静。郑允浩背身感叹道:“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能坐在一辆车上。”
不去诉说过往便不可谓信任,没有彼此的信任却有战斗的默契……
是身体比心灵诚实,还是内心用外在掩饰……
低矮的树荫在凉凉的风雨中沙沙作响。
郑允浩沉默半晌,最后说:“我对你的了解比你认为的要多得多。”说完便几步跨回车内。
车鸣声渐行渐远。金在中孤单地站立在风雨中,心里空荡荡的一片。真是奇怪,他突然爱上了连接天地的夜雨,包容一切的黑暗和隐忍,留下的泪也没人看见,更无人知晓它落向何方。他很想小孩那般在雨中不住的哭泣,可他只是静静闭上了眼睛,听雨水在地上溅起涟漪。
在中听到自己心底竟然在轻轻哼唱,是“thorugh the rain”;之前与郑允浩在咖啡馆里听过很多遍的“through the rain”。
一声一息,一字一句,一点一滴,悄悄读着逝,然后一切是否就真的逝过了?
总会找到回家的路,不过是独自前往。
每个人……都注定孤独……
第二十章
“啊,很好,你一个人回来了。”话里明搁着俊秀去哪里了的质问。
“我让他等我一开赛就回家去,小孩子哪用着熬夜。”
“小孩子应该需要有人看护着睡觉的。”
“别做梦了。”
朴有天坐在办公桌后低头浅浅地笑,手指有韵律地敲击桌沿,肌肤略带苍白,指甲干净光润,流淌着无声的曲调,却能被自然地配上鼓点。
“遵守交通规则,完美的五连发漂移,与黑熊的赛车对挤,又一则黑夜传奇,家里肯定收到风声了。”朴有天一一数来,耸耸肩,随即大喜,打了个响指,道出结论:“某人还是好好准备生日礼物吧,不然有人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哟。”
郑允浩横了朴有天一眼,“你就使劲吹吧,我好怕啊。”
“嘿嘿嘿……”这小子一脸不正经,“我相信那位大人是担心某人会落人口实,然后恨铁不成钢。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晚了,怎么会想起来我这里?”有天察觉到郑允浩的目光有些漂移。
“……你知道的。”郑允浩看起来像在研究东神学生会西翼副会长办公室的窗帘款式。
“我的电话让你冷静不下来?”
“……事实上,我有预感的,一直不愿说破……我们一直都比较满意现在的状态,不是吗?能远离家里的限制……”
“但是……?”有天脸上路出狡猾的笑容。
郑允浩的眼愈加深邃,他在斟酌接下来的语句。随后,他的目光
投向远处,并没说什么。
有天仍旧笑,他看看手表,有足够的时间等允浩开口。
“有烟吗?”
片刻的迟疑,有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皮夹打开,允浩从中抽出一只,并用随之递过来的精致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顿时放松了许多。这一系列的吸烟姿态使他看起来像从黑白电影中走出来的明星,一缕青烟中,带着微醉的眼,拂过额发,远凝沉思。
有天感慨如此性感的场景只有自己一个观众实在浪费。
“那家伙,是个把什么事都放在心底的人,想要感受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不容易,想让他说心里话更加困难。”
郑允浩吸着烟,望向窗外。
“我们从小就被教育,不要轻信他人,哪怕对方为自己不顾生命,就像永远不要背对别人一样,因为那是你的盲区,在你的能力控制之外……可偶尔,我会有种错觉,从来都是一闪而过,我却觉得莫名心慌。极少的时候,我会觉得金在中那个家伙……像是个值得我交予后背的人……”
郑允浩略做停顿,深深地喷出一口烟雾。
“这该怎么解释?”
“Magic~”朴有天不禁大笑起来。
人类的喜恶,本是出于本性的直觉,而并非出于理智的判断。何
苦于解释,何着于缘由。
郑允浩立即起身欲走。
有天连忙更正:“别这么紧张,你们相处得不是挺愉快的么,当然,是到今晚之前。”有天铺开一叠文件袋,“我调查了很久,越查越觉得蹊跷,到最后我甚至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这些就是所有的结果。从儿时到现在的经历,没有任何疑点,完全符合一个平常混混的心路历程。正如我在电话里说的,这种简历扔进人堆里就抓不出来了。”他又抽出一张纸,递给郑允浩,继续说道:“前提是你没送那个东西来检验的话。”
郑允浩看看纸上的文字,反问:“这就是结论?”
有天点点头,“我派人专门去采集了样本回来做对比鉴定,错不了。”他身体微微前倾,“你的鼻子真灵,的确是羽之花香。”
“所以,有了这张鉴定报告,那堆材料就是一堆废品?”
“难道证明得还不够充分吗?我是凭直觉感到,金在中身上有某些与我们相同的气息,你不也是跟我想法一样才让我去查他的吗?”
“不,证明得还不够。”郑允浩站起来,扔掉报告,指着桌上的文件袋说道:“有了这份鉴定报告,这堆毫无疑点的背景调查就成了最大的疑点:一个接触过羽之花有着‘南方十字架’的人在这堆材料里却只是首尔的小混混。”
“……他背后有人。”
“对,他背后有人,还是个不可小瞧的人物,一个能让我们动用本家的力量都只能查到一堆伪造材料的人。”郑允浩若有所思地说:“这样的人没几个。”他没发觉自己的一只手紧握成拳。
“哎,不过是你家小九还没准备好让你见娘家人,你有这么受刺激吗?瞧你那架势,好像不掘地三迟,就不能证明‘他是爱我的’~”有天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打趣道。
“你在学俊秀讲笑话吗?”
朴有天不跟他计较,敲敲桌沿,说:“允浩哥啊,就这两样东西,可是有无限可能的呀。”
“所以继续查下去。”
有天怔怔地望着郑允浩,忽而眼波一转,双手交合抵在唇下。
“你跟他摊牌了?”
“不全是,情况比想象的还糟。开赛前黑熊给我看了些东西,有关在中的,那些资料也不在你的调查结果里。”
“等等,我听糊涂了。”有天站起来走到郑允浩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吐字清晰。“你跟黑熊比赛是因为这个?”
允浩用无声回答了他。
“我还以为你是要……算了,已经不是重点了。”有天吃惊不小,“黑熊跟在中之前就认识?或者说,黑熊在我们得到这堆伪材料之前就多少对金在中有了解?金在中不是因为他弟弟闯祸才知道的民西路老大吗?”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有天顿了顿,“看样子你是下结论了。”
“三年前,部里逃离了一批杀手,他们都是在孩童时期就从千万人中被挑选出来的可塑之才,这些被精心培训出来的孩子在逃离时不但毁了部里用钱堆出来的实验项目,也带走了那些项目所得到的心血。而他们逃离的岛屿,叫Neverland,羽之花的故乡。”这些秘密化为低低的细语从郑允浩的唇间溢出,即使已被在场的两人熟悉,听起来依然不显真实。
叙述带来的记忆连接青天薄云、冰雪清泉,以及莽莽峡谷中隐藏的血染林苑。而记忆来源于曾经在七部专属的档案馆里阅读过的报告。
Neverland,商店里贩卖的任何一种地图上绝不会有的标志,泥泞沼泽择地潜伏,树枝藤蔓潮湿交织。那些报告里写道:是唯一接纳羽之花自然生长的圣地。
郑允浩走到窗前,窗外的浓黑景象经由雨水折射模糊投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