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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去你妈的!周旺财大叫一声,锄头再次落下,砰!那些涟漪和小字都消失不见了。周旺财大汗淋漓,发了疯似地砸着那口石棺材,边砸边骂,装神弄鬼!装神弄鬼!
陈重将周旺财拉过来道,兜头扇了他两巴掌,你他妈的没看见刚才那行血字吗?你存心想害死我们是不?
周旺财轻蔑地笑道,你们还相信那些东西?这棺材里的都是死人了,他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们不敢开棺,那好,我自己开!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待会儿我找到的财宝可没你们的份!
杨白老盯着我道,黑哥,现在怎么办?
以前我也曾听说过,南蛮有法师在墓穴里下诅咒,进了这个墓穴的人都会离奇死亡,莫非这种下了诅咒的墓穴被我们给遇上了?我一时间也有些胆怯,但是棺材就在我们面前,里面说不定就装着能使我们摆脱贫困的珍宝,如果不开棺,我们只能回村子里继续当穷光蛋,一辈子也讨不到老婆。终于,贪欲战胜了理智,我对周旺财说,开棺!我他妈就不信这个邪了!其实这话也是给自己壮胆罢了。
那棺材盖又重又沉,周旺财将锄头卡在棺材盖与棺材樽的缝隙里,用力往上撬。我将长刀塞在缝隙里,狠命划拉着。杨白老和陈重分站在棺材前后,用上吃奶的劲儿,拼命往上抬。吱呀!吱呀!厚重的棺材盖终于被我们四人给缓缓地撬了开。”
“沉重的黑石棺材里忽然喷起一团红雾,我们四人着地滚了开去。杨白老道,这该不会是毒气吧?
我让大家把衣服撕下一截,当做布条捂住嘴巴和鼻子。石棺里喷出那团红雾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我们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向着棺材走了过去。只见棺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婴孩,那个婴孩蜷缩着身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酣睡的猫。奇怪的是,这个婴孩的脸上竟然戴着面具,幽蓝的烛火下,那面具上闪烁着诡秘的光。婴孩躺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那盒子是透明的,隐隐散发着森森寒气。除此之外,棺材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不过我总觉得,这棺材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们四人都有些丧气,杨白老骂道,狗日的墓室修得这么奢华,怎么连件珍宝都没有?
周旺财扬起锄头道,我看这装婴孩的盒子像是块美玉,不如把这盒子砸成四块,我们一人一块。
陈重道,都砸烂了还值什么钱啊,我看我们把这婴孩取出来,只拿盒子不就成了么?周旺财拍了拍脑袋,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心下纳闷,不可能呀,这样的一处墓穴,怎么会没有陪葬品?
《玄机》(16)
周旺财伸手就要去取那个装着婴孩的玉盒,我赶紧拉住他道,你不想要命啦,别用手直接去碰这些东西。周旺财又撕了一截衣服下来,缠在手上。
喂,这玉盒挺沉的,陈重你帮个忙呀。
陈重和周旺财两人合力将那玉盒抬了出来,放在地上。那玉盒差不多有一米长,正正方方的,泛着柔和的白光。周旺财摩挲着那玉盒,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玉真是块好玉呀!
哎呀!妈呀!周旺财猛地将退后两步,面露惊恐。
杨白老拍着胸口道,你这小子没事儿能不能不要乱嚷嚷,吓死人了!
我问周旺财怎么了,周旺财指着那玉盒说,这东西有些古怪。我问他怎么古怪了,周旺财嗫嚅半天说不上来,结巴道,那……那婴孩好像在看……看我……
陈重道,你该不会是惊讶过度,产生幻觉了吧?那婴孩戴着面具他怎么看你?
周旺财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喂,你们快来看这里!杨白老的语气带着无比的惊喜。我们走到棺材旁边,杨白老道,看,那里还有一个玉环,说着,伸手便去拉那玉环。只听咯咯声响,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会觉得这个棺材不一样了,原来这个棺材是分了上下两层,怪不得它看上去那么大。棺材边上的玉环是翻转隔层的机关,中间那张隔板缓缓向两旁分开,我们屏住呼吸向棺材下层看去。
只见一具身段婀娜的女尸仰躺在下面,她的穿着鲜艳富贵,手指上戴着红色的玛瑙戒指,手腕上戴着晶莹透明的玉镯。她的胸前有一挂金链子,闪着夺目的金光。她的身边还散放着一些金银器物,看上去都是价值不菲。那女尸肌肤胜雪,玉指如葱,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保存的这么完好,但是仍然让我们迷惑不解的是,她的脸上也戴着一个面具。
周旺财笑道,我就说嘛,这样一座墓穴里,怎么可能没有金银珠宝?哈哈!太好啦!
杨白老看着那些金银器物,口水吧嗒吧嗒往外流,激动地连声音都在颤抖,我们发财啦!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当光棍啦!
陈重冲我点了点头,黑哥,真有你的!
我的心中自然也是喜悦万分,这些金银器具比之以前当土匪的时候见到的那些东西,珍贵了不知多少倍。一棺材底的珍宝泛着耀眼迷人的光,我们四人此刻就像是见到猎物的野兽,眸子闪烁着贪婪的欲望。”
《玄机》(17)
“我们将棺材里的金银玉器一件一件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然后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将这些金银玉器包得严严实实。就在我们拿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哭啼。那哭啼声十分微弱,但是在这寂静的墓室里听上去却异常地刺耳。
我们只觉凉意从脊背上一点一点地升起,我们猛地转过头去,惊诧地望着那个玉盒中的婴孩,刚才是他发出的哭啼声吗?
杨白老结巴道,难道……那婴孩是活的?
陈重断然道,不可能!
周旺财道,我刚刚就说那东西有古怪,你们还不信。
我们四人踮着脚尖走到那玉盒的旁边,蹲下来仔细观看。我忽然觉得这盒中的婴儿好像有点和刚才不一样,忽然我看见那婴孩的右手小手指轻轻地颤了颤,我以为是我眼花了,于是俯下身仔细观看,这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婴孩看上去和刚才不一样了。刚才他是蜷缩在盒子里,现在他的四肢已经舒展开了,面具下面,仿佛有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眸子在阴冷地看着我们。
我对其他三人说道,我们赶快将那些金银珠宝装好,离开这里,这个玉盒也不要了,我总觉得这婴孩有点邪门。
其他三人也感觉到了那婴孩的邪气,赶紧转过身飞快地捆绑着包裹。
哇!又是一声婴孩的啼叫,这一声比方才那一声还要洪亮,尖锐刺耳,就像是撕心裂肺地喊叫出来的。杨白老手一哆嗦,一个玉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不由得摇头跺脚,捂着胸口惋惜。
我的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婴孩的啼哭怎么和一般小孩子不一样呢?他的啼哭有些像……像野兽,像什么野兽呢,好像是……狼!对,他的啼叫像极了狼嗥。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转过头,向那玉盒看去,这一看,吓得我魂飞魄散。只见那玉盒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婴孩的右半只手已经从那缝隙里伸了出来,他的身子微微上拱,他竟是要从那玉盒里爬出来!!
我一时呆在那里,发不出半点声音。陈重忽然发现我的脸色很难看,黑哥,你怎么了?我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玉盒里的婴孩。他的上半身完全爬了出来,下半身还在玉盒里,他一边向前爬着,一边发出呜呜的狼嗥。
杨白老大叫道,这……这家伙果然是活的?!
那婴孩在地上匍匐爬行,浑身流着黏黏的粘液,昏黄的火光下,他就像是一只亘古时代的大蜥蜴。
周旺财啐道,一个死翘翘的毛孩子竟敢吓唬你众爷爷,看招!呼喝声中,周旺财扬起锄头便向那婴孩狠狠砸去。噗嗤!婴孩的脑袋像西瓜般碎裂,血浆喷得满地都是,那诡异的面具啪嗒一声,从他的脸上掉了下来。我们向那婴孩看去,不由得惊呼出声。那婴孩左边脸是光滑的人脸,而右半边脸,竟然是狼的模样,这恐怖的脸庞把我们吓了个半死,周旺财呀地丢掉锄头,飞快地跑了回来。
我们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道这婴孩为什么会长成这般模样?幸好他早死了,要不然会吓死更多的人。还未等我们缓过神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没有了脑袋的婴孩,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踉跄着向我们走了过来。”
《玄机》(18)
“我从来没有见过死人还能站起来走路的,我们四人退到棺材旁边,那个没有脑袋的半狼婴尸就这样一步三晃地向我们走过来,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