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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雪琪回头看着他,在记忆里搜寻着。
“喔,对了。”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那个瘦小的女孩刚才问我有没有见过那个红衣女人的耳钉,她说,那耳钉非常漂亮!”
何凯丽
在见何凯丽之前,姚启圣先是打了一通电话,紧接着又去了一次案发现场,他想证实一件事情。在自己的设想得到证实后,他“审讯”了那个年龄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的名字叫何凯丽,是北方集团总裁何守义的独生女儿。当何凯丽在餐桌前坐定的一霎那,姚启圣就暗中的告诉自己:这个小姑娘可不好对付!
何凯丽一声不响的低头看着桌面,并不去看姚启圣向她投来的友善目光,一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
“你与死者的好像很好?”姚启圣问。
“不,先生”她的声音很小,头依然看着桌面。“我不认识她。”
“可有人说你曾问过她有关死者身上珠宝的事。”
“我没有问过任何人,绝对没有!”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抬起头,眼里满是倔强的神情。
“小姐,我想让你明白,我破过一些案子,实际上曾经有16个杀人狂魔在我的手中落网。你该知道,隐瞒一些事情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姚启圣企图用恐吓的方式逼她就范。
何凯丽却不再说话了,重新把头又埋了下去。
姚启圣这时注意到她的头部一侧有道明显的伤痕。
第六章 四个嫌疑人(2)
范太太
当姚启圣要求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进餐厅和自己谈一谈的时候,老妇人脸上惊讶的神情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姚启圣了解到,这位老太太是亿万富翁范启豪的遗孀,拥有数以亿计的身家,而在她和范启豪结婚之前,还只不过是海市图书馆的一个普通管理员。姚启圣找到她时,她正站在大厅的人群中大声的质询着游艇的保安人员,“为什么在你们的昼夜不断的安保下竟然会让凶手如此轻易的草菅人命?”,她理直气壮地宣称,保安应对此件谋杀案负主要责任。姚启圣还细心的发现,她原先整齐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杂乱,就像被人扯了几把似的。
在范太太的屁股还没有沾到椅子上之前,她就首先对姚启圣发动了攻势:“我真的很诧异,姚先生。你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审讯我。我甚至都懒得去问,因为你连最起码的警官证件都没有!这不是在查某个太太的猫丢了或是哪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与几个男人上过床,先生,现在是人死了!这里发生了凶杀案,而这事情只有公安才能处理!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可想不到一个善于挖人隐私的私家侦探能有什么作为,难道是嘲笑我们的公安民警没用了吗?”
“我希望你冷静一点,范太太。”姚启圣感到如坐针毡,他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先前的坐姿,忽然意识到,自己后背处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干咳了几声,他继续说道:“因为暴风雨的缘故,现在警察还没法赶到。而我身为一个侦探,只不过想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我希望您能理解。”
“喔?那你现在有什么发现吗?”范太太一脸嘲讽的神情,讪讪地说。
“呃,这个我发现死者的首饰不见了,我猜测是有人见财起意,被死者发现后,因此而勒死了死者。”姚启圣说着边说着边用一种挑战的眼光看向范太太。“而且凶手极有可能就在我们参与牌局的五个人之中!”
“是吗?”范太太一脸揶揄的神情几乎让姚启圣恼羞成怒。“要说见财起意,你是我们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不那么有钱的,你见到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后贪欲顿生,难道这不符合逻辑吗?今晚我刚进大厅的时候,就发现你盯住那女人不放,会不会是因为她拒绝了你的示好,你就恼羞成怒动用了武力?你们这些跟踪成狂的私家侦探往往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不到半个小时,范太太便转身离开了。与其说是姚启圣放她走的,倒不如说是范太太放过了姚启圣。临走前,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仿佛怕它随时从自己的头上掉下来似的。
张昌辉
如果姚启圣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不去招惹像张昌辉这样的富家子弟。当姚启圣再次下楼的时候,张昌辉主动叫住他:“姚大神探,真高兴在这个时候你能帮上忙。”他礼节性的向姚启圣伸出了手,“其他人都与你谈完了,该轮到我了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姚启圣说话时盯着张昌辉左边袖子上的一块污迹,看上去像奶油。
“当然愿意!能协助你破案是我的荣幸,这也是每个合法公民应该做的。”张昌辉笑容满面的回答,语气中蕴含着对姚启圣断案能力的肯定。
两人走上了楼上的餐厅,餐厅里此时空无一人,这个纨绔子弟突然耍起了威风。
“他妈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张昌辉怒气冲冲的姚启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然的翘起了二郎腿。“我命令你,姚侦探。快快动动你聪明的大脑,在警察到来之前,把案子给我破了!我可不想让这件事传出去影响了我家族的声誉。你都瞧见了,这雨一停,警察还有那些该死的记者就会马上蜂拥而至。你是知道他们的,为了刺激报纸的销量,他们往往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编造的出来。我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坚决不能!”
姚启圣一直面带微笑的听着,仿佛像是一个听信徒自我忏悔的牧师。最后他说:“我想我可以帮你破案,但前提是你得积极地配合我才行。”
“那是自然,”张昌辉晃了晃手中的Vertu手机,“我会马上联系我的弟弟,让他尽快想办法阻止媒体对这一事件的干预。否则的话,这里或许会有人为了成名不择手段的!”
姚启圣并没有理会他那无聊的牢骚,实际上,他并不清楚张昌辉此话的目的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在提防他人,诸如,那个过气的歌手卢雪琪。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对张昌辉说:“请把牌局上的所有人召集到餐厅对面的贵宾休息室集合,收网的时候该到了!”
第七章 真凶现形?
张昌辉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眼神复杂的看着站在众人中间的姚启圣,似乎他是一个在百老汇舞台上表演幽默剧的小丑演员,又似乎他是一个罪行累累的杀人狂魔正持刀走进自己的卧室。沙发的另一头坐着女歌手卢雪琪,此时,她的情绪已经好转,但明眼人看得出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慌乱。何凯丽则蜷缩在沙发旁的红木藤椅上,椅子是经过能工巧匠雕琢过的,外表附上了一层光滑的蜡质,让整张椅子看起来时尚而不失稳重,似乎一瞬间就能让人感觉到来自大自然的灵秀和宁静。椅子所在的位置并不显眼,亦如何凯丽的性格:内向而又害羞。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腿,把头放在撑起的两腿之间,显出不愿搭理众人的样子。白发苍苍的范太太则不住的叹着气,的确,由一个先前咄咄逼人的提问者忽然转变为现在的被审判者,这种滋味确实够她受的。
姚启圣开始围着众人转圈,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透明的塑胶袋。“事情得先从今天下午的牌会结束后说起,那时,我、范太太两个人在张昌辉的带领下走出了大厅,在游艇的周围游览参观,后来我稍感不适,就独自回去了;我们临走时,卢雪琪和死者正谈笑风生的走上楼去。我们假设她们各自回到了房间,死者由于很累所以准备洗澡。而凶手也就是趁此时机,潜入死者房中,他的目的可能是想搜寻一样东西,但是被死者发现了,两个人扭打起来,过程中死者被凶手打晕。凶手由于害怕在死者醒来后揭露自己的丑事让自己身败名裂,所以在把死者拖到浴室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一横用浴室挂衣物的钢纤勒死了死者!”姚启圣在范太太的面前停下,后者正用一种略带轻蔑的目光看着他,姚启圣把装有白色头发的塑胶袋在范太太面前晃了晃:“在这段时间内,你去过死者的房间。范太太?”
范太太平静的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根本没有争辩的意思。实际上,她还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姚启圣脸上露出了笑容:“范太太,你去房间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给众人的印象不像是一个能让自己的头发乱成一团却丝毫不以为意的人。你是否和人发生过争执,争执的过程中对方曾撕扯过你的头发呢?”
“你胡说八道!”范太太大声的否认,但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