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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残忍!”张桂明皱着眉头,她不知道凶手和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以至于凶手对其下手时似乎丧失了理智。大约一个小时后,萨迪克法医神情严肃的从案发现场走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教堂外面的新鲜空气,说:“尸体要带回去做进一步化验,不过据我的初步推断凶手是从死者背后发动攻击的,凶器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从伤口的深度来看,凶手的力量很大,应该是个男人。”
“捅这么多刀,真是太残忍了!”张桂明说。
“很明显的是,凶手与死者有着很深的个人恩怨,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感情方面的问题。”萨迪克法医回答说。
阿里木江正右手食指向天空,拇指打开的小声祷告着,之后,他说:“我想我们得尽快找到艾里甫了!”
“时间不早了,”哈迪尔局长插话道,“阿里木,你先和张桂明小姐回酒店吧,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有艾里甫的消息我就会马上通知你。”
“那这两个女孩怎么办?”阿里木江看了一眼那两个吓坏的女孩。
“我打算把她们带回警局再审问一下,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就会放了她们。”哈迪尔回答说。
两人回到酒店,张桂明仍不想马上睡觉,她叹了一口气,说:“今天的事情可真多,那个叫再依娜甫的女人居然会被人杀死!”
“有可能是谋财害命吗?她们抢了东西,然后分赃不均。”阿里木江推测。
“有这个可能,”她看了看手上那条刚从女孩手中拿回来的金项链,把它装到内衣口袋里,“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事情远不会这样简单。”
“看来我们还应该找到宠物店门口的那个男人,他极有可能就是那女人的同伙。”阿里木江说。
张桂明打了个哈欠,她终于感到困了,阿里木江起身向她告别。
“不管怎么样,”张桂明真诚的看着阿里木江,“我都要感谢你,感谢你今天帮我所做的一切。”
“我不只是在帮你,也在帮我自己,帮我们中国人。”阿里木江有些自我调侃的道,“尽管今天我除了挨打,什么忙也没帮到。”
第七章 意外的发现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左右,哈迪尔往阿里木江的房间打来了电话,“我们已经查到了艾里甫的住址,他住在城东顺心批发市场附近的一栋普通平房内,他好像已经结婚了,现在做卖羊肉的生意。”
阿里木江匆匆的记下了去那地方的路,“你们警察会插手此事吗?”
“那是自然,不过我们想先调查一下教堂附近的区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相关的证人。在此之前,你和张小姐可以先找他谈谈,别忘了告诉我谈话的内容。”
“我怕我们会打草惊蛇,他跑了怎么办?”阿里木江据实说。
“这你放心,”哈迪尔在电话那头发出了得意洋洋的笑,“我们就怕他不跑呢!”
阿里木江到张桂明的房间说明了情况,两人迅速的下楼吃完早餐,便又开着哈迪尔局长的车子直奔城东的顺心批发市场而来。昨晚的一场大雨使这个地区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水坑,好在今天天气已经转晴,天气也变得清凉宜人起来。阿里木江一路上都在聊他家里牧场的那些绵羊,讲着讲着他忽然叹气:“也不知道阿依慕在家里忙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把车停在批发市场门口的泊车区,这里离哈迪尔局长所给出的艾里甫住址处很近。他们在周围转了一圈,在一处有三根木头搭成的简易杀羊架的门前停住,架子下面的一摊血迹证明,这个房子的主人刚杀完羊不久。
“应该就是这里了。”张桂明说,“哈迪尔不是说艾里甫现在正做着卖羊肉的生意吗?”
“你留在这里,我先进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阿里木江说。
张桂明笑着边上前敲门边回头小声的对阿里木江说:“干嘛,瞧不起我?我可是堂堂重案组女刑警呃,上次被打晕只不过是阴沟里翻船罢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骨架很宽,身材壮硕,长着一头乌黑卷曲的长发,脖子上戴着一串珠子。张桂明仔细的看着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像是一个维吾尔族的家庭妇女,倒更像是一个到处流浪、四海为家的吉普赛女人。
“你们找谁?”那女人问,语气有几分警惕。
“我们想找艾里甫谈一下,”阿里木江说,“我是亚木古鲁克村的阿里木,这位张小姐是从广州来的。”
“等一下,”女人关上门,不大一会儿,门又被重新打开了。“他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你们只能和他谈几分钟。”
艾里甫正惬意的躺在一张睡椅上,闭目养神。他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只不过他身旁的桌子上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其中有几瓶是阿里木江认识的,如“心得安”是治疗心律失常和高血压的;“玉竹茯苓片”是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的。这些药都是他常给自己患糖尿病的母亲去药店拿的。与此同时,阿里木江还注意到,在桌子的旁边有一把闪着寒光的猎枪。
“是谁让你们来的?”艾里甫突然睁开眼睛问道,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他身材颀长,下巴上长满了浓密而卷曲的络腮胡子,他此刻正盯着阿里木江看:“我好像认识你,你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阿里木!”
“我是广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组的张桂明。我们刚破获了一个操纵未成年人犯罪的黑社会团伙,据他们的头目艾克拜尔·艾买提交代,他曾经跟你做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里甫苦笑着打断了张桂明的话,“自从我结婚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些人联系了。我正尝试着做一个好人,靠自己的劳动吃饭。”
“我不是穆斯林,”那个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出生于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市,我父亲是吉普赛人,母亲是当地的蒙古人。他的那些朋友得知艾里甫娶了我而不是其他的维吾尔族姑娘后,就开始怨恨他,巴不得他倒霉。可我们一直过得不错,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艾里甫娶了我照样会幸福!”
“你熟悉他的那些朋友?”张桂明问那女人。
那女人摇了摇头,脸上表现出一副鄙夷的神色。“那群人除了罪犯就是婊子,没一个好东西!”
“是哈迪尔局长给我们的地址,”阿里木江告诉艾里甫,“他一会儿会派人来询问你关于再依娜甫被杀的事情。”
“什么?再依娜甫被人杀了?啊,安拉!”艾里甫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是在东正教堂里被人杀害的,”张桂明说,“你最近见过她吗?”
艾里甫摇摇头,“自从我和玛塔结婚以后,我都没有去找过她。”
“那我们还是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吧,”张桂明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解救出这个团伙中更多的无辜孩子,帮助他们接受社会正常的教育。我想你们团伙的活动范围遍及全国几个省市,手底下控制的孩子应该不只广州那20多个吧。”
艾里甫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好久不和那些人来往了。在我得糖尿病前的这一年半时间里,我一直在批发市场做羊肉生意。你知道为了保持羊肉的新鲜,我必须每天凌晨两点钟(*新疆时间与北京时间不同,为方便读者阅读,按北京时间来写)就得起床杀羊、剔肉,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前几个月查出我得了严重的糖尿病,什么活也干不了了,连睡觉都得吃安眠药!”
“医生说艾里甫要好好休息,”他的妻子玛塔说,“这些天店铺那边的生意都由我来照看着,艾里甫只得躺下来休养一段时间。”
“那你们是帮不上忙了?”张桂明问。
艾里甫痛苦的闭上眼睛,“我和这些人再也没什么瓜葛啦,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
“你们俩昨晚都在干些什么?”
艾里甫有气无力地说:“昨晚我有些不舒服,玛塔留在家照顾我。所以我们睡得很早,哪儿也没有去。”
“那些讨厌的恶魔!”她的老婆抱怨着,“我算出了就是他们的存在才让艾里甫的身体不得安宁!”吉普赛人是擅长算命的,尤其是吉普赛女人。
“真神安拉会保佑他的。”阿里木江对她说。
“可那些人不也是你们真主的子民吗?”那女人并不领情。
阿里木江不想和他争辩,穆圣(愿主福安之)曾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