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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细细的咀嚼凌小小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身在后宫,荣登后位,凭借的可不只是风家的权势,自个儿也是权谋的高手,自然能品味出凌小小未尽的深意。
片刻之后,皇后一声苦笑:“看来我们风家能有你这样的主母,真是万幸!”
凌小小一惊,急忙回道:“小小妇人之见,目光短浅,还请娘娘见谅。”
皇后拉起凌小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你不必自谦。”
说着又是幽幽一叹:“当年本宫进宫,三千宠爱在一身,更是荣登后位,一时间风头无二,正当本宫春风得意的时候,本宫还被诊出有孕,当时本宫在这后宫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是几日后下身不知怎么的就流了许多血块,本宫立刻招了太医过来。”
皇后娘娘的脸色此刻更是苍白,而凌小小原本就是聪明之人,听闻皇后娘娘之言,再瞧瞧皇后娘娘的脸色,心里就明白了三分,却还希望自个儿猜测是错误的,否则她这趟浑水只怕趟的有些深了。
凌小小侧耳听着皇后娘娘一字一句说下去:“太医居然诊出来,那是滑胎的现象,本宫就不明白了,本宫自从知道有孕之后,万事小心,春桃更是本宫在风家时候的丫头,又出自医学世家,学文识字,还懂医学,她伺候本宫更是处处小心谨慎,怎么就滑胎了?”
凌小小身子一颤,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她感觉到皇后抓住她的手,越发的紧了起来。
凌小小反手轻轻的握了握皇后略显冰凉的手:“娘娘,或许是……”
“不是!”皇后截住了凌小小的话,慢慢的抬起垂下的眼脸,露出一丝冷意,脸色也苍白中带了点红:“春桃对本宫的忠心如何,本宫是最清楚不过,而当年,本宫的确也是万分小心谨慎,断不会无缘无故就滑胎的,当时本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就认定了定是有什么人动了手脚。”
凌小小的眉头也随着皇后的话紧蹙了起来,皇后出身风府,又是嫡女,自然饮食注意,身子康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会出现滑胎现象。
忽地,她想到今日怪异的现象,心里一颤,那股子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了:她似乎真的陷的有些深了。
皇后娘娘瞧着凌小小的脸色,也明白她怕是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她脸色更是涨红,眼中闪出愤恨之色,咬牙切齿的道:“本宫那胎,居然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没了,以后这些年,本宫就再也没有有孕过,偏偏太医也诊不出什么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当日,本宫思前想后,本宫是天下的凤主,能有胆子对本宫下手的不外乎那么几个人。”皇后将眼睛对着凌小小,眼底的雾气此刻就泄露了出来:“可是本宫自个儿也想不明白,是谁能如此无声无息的对本宫动手,一丝痕迹都察觉不出来,这本事真的让本宫心里生寒。”
凌小小握着皇后的手也紧了紧,声音惆怅的叫了一声:“娘娘……”
皇后脸上的哀伤浓的挥散不去,声音也哽咽了几分:“当年本宫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是摆出一副子伤心欲绝的模样,好像对此事未曾放在心上。”
“只是心里到底不甘,本宫暗暗联络风扬,彻查此事,本宫在后宫秘密查访,风扬在宫外行事,此等大事,相知不过三人,本宫,风扬,和春桃。”
凌小小心里暗暗琢磨:连风老侯爷都不知情,看来皇后对风家的顾念,只怕与她有几分相同的情节,能让她顾念的只怕也只有老夫人和风扬了。
皇后继续说道:“查到最后,最值得怀疑的人,居然是那人。”
凌小小心头一突:“娘娘,会不会搞错了?”
皇后娘娘冷冷的道:“滑胎的前两日,那人就宿在本宫这里,虽说往日里也经常宿在本宫这里,可是却没有连宿五日的情景,当日,本宫只当那人听闻本宫有孕,心情舒畅,宠爱更盛,暗自欢喜,却没有想到……”
皇后娘娘停在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眼角处早就挂着的泪滴就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良人如此,谁能忍受,即使她位高权重,也无法平常心视之。
凌小小看着一向淡然处置,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此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再也没有往日的冷静,此刻的皇后娘娘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人,她因为失去的孩子,因为自己被良人暗害而愤恨不平,暗暗自苦,她的心也软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罗家的遭遇,升起了一股子同仇敌忾,却又怜惜万分的心情。
她伸手,将皇后娘娘搂住,轻声的安慰:“娘娘先别伤心,或许,这些不过是巧合,那人未必就能狠得下这份心,毕竟娘娘可是天下的凤主,早日生出皇子,那才是天下稳定的最大依仗。”天下太平的首要条件,就是子嗣茂盛,而子嗣茂盛的前提,就是皇后先生子,那人如此做,不是自毁长城吗?
皇后听了凌小小的话,欲言又止,然后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眼中充满了悲伤的神采:“起先本宫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或许真的是一个巧合,毕竟那人对本宫也是有几分真情,可是春桃去了浣衣局,却……却……发现那人的贴身衣物上曾熏过榛蓉香,你是懂香的,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凌小小脸色又白了三分,这榛蓉香她是知道的,虽然无色无味,寻常人用了,对身子有益,但是对刚刚有孕的妇人却极为的不利。
若此事真的是那人所为,那真可谓煞费苦心了,这药采集起来甚为困难,通常长在深山,而且知道的人甚少,她也是前世制香之时,翻了百草书才知道的,那人却能以此为手段来害皇后,只怕这计策不是一朝一夕想出来的。
不过春桃的手段,倒也让凌小小吃了一惊,对皇后娘娘的行事也更多了几分放心,对风家也多了几分信心,一个奴婢尚且如此,这主子的手段就更不用说了:春桃居然知道熏过榛蓉香的衣物,若是用盐水浸泡,就会现出黄渍来——可不是寻常的医者能知道的。
想不到看起来寻常的春桃,却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居然能分辨出这等香来,风家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能人,也难怪她出事后,兄长第一个就向风扬求助,也难怪太夫人居然张狂的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公主不当回事——风家看来真的有这般张狂的本事。
皇后沉着脸,冷然一笑:“也真难为那人了,时时刻刻惦记着本宫的肚子,知道本宫有孕后就先下手为强,省的本宫日后真的生下皇子来。”
皇上的冷酷,让凌小小心惊,皇后的孩子,难道就不是他的骨肉吗?为何居然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也难怪皇后这些年,远离深宫,只怕是对那人冷了心肠,也是自保吧!
凌小小心里觉着压抑的难受,为何天朝的男人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罗海天与自己十多年的情分,三年多的夫妻之情,在他的眼里,什么都算不上,而凌老将军,也是这般,为了一个朱氏,逼死自己的发妻,还任由朱氏迫害自己和凌啸,同样的心狠手辣。
她想到沉为水底,心灰意冷而死的真身,想起自己和凌啸三番两次的徘徊在生死线上,那时,凌老将军置自己兄妹为何物。
只是没想到,皇后与皇上多年的夫妻之情,居然也是比纸薄,竟能活生生的将自己的骨肉扼杀,其心之狠,比起罗海天和凌老将军来,还强上几分,至少这二人还没有亲自动手残害自己的骨肉,也只是漠视而已。
想到这些男子的无情,凌小小的心也硬了起来,声音更是冷的如寒潭的深水,她低低的伏在皇后娘娘的耳边说道:“娘娘,那你这次有孕,腹中的胎儿,那人可曾……”
皇后淡淡的声音含着不屑和讥讽:“这次倒还没有,也亏得你和本宫当日御花园里那出戏,否则只怕本宫这腹中的胎儿还来不了。”
凌小小心里又定了三分,声音却更冷:“那就好,娘娘你就安心保胎,只要生下皇子,娘娘所受的委屈,日后自然都会有人千百倍偿之。”
凌小小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皇后一惊,等她错愕的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凌小小身上的寒意已经退去,依旧是沉静如水,好像刚刚的那股子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寒气,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但是皇后却清楚的知道,刚刚那不是她的错觉,凌小小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想起皇上对凌啸的绝情,想起皇上对凌小小处置,想起朝霞郡主的所为,想起今儿个紫霞的所为,心里也明白了三分,也难怪凌小小会冷了心。
她又想起皇上的心胸狭隘,对自己的多番试探,对风家的猜疑,这时候再想起自己这次回宫后的谋划,心中的那股子信念便比往日里又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