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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小甩了甩自己的脚,缓冲一下刚刚被肋骨碰痛的脚尖,淡淡地道:“夫人,在我母亲的祠堂里寻死,置我母亲何地?难不成,我母亲被夫人逼到如此地步,夫人还不满足,还要扰了我母亲的清静不成?”
“夫人,我母亲已经被夫人用草木灰塞住嘴巴,有口难言,有冤无处申,夫人还想在我母亲死后,毁了她的名声不成?”
“夫人,不是一直觉得自己行事不成有错吗?刚好,今儿个去族里,好好的说道说道,小小倒要请族里的长辈们评评理,这些年,小小哪里对夫人不敬了,夫人口口声声说小小不甘心夫人受宠,不甘心夫人坐上凌夫人的位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儿个,我凌小小就大着胆子,为自己讨个公道。”
“夫人,若是觉得自己无错,自然不惧去族里评判,若是夫人心里有鬼,那夫人你自去寻死,小小绝不再拦着。”
想用一死来护住自己的名声,护住凌青他们的嫡子之位,护住自己的正室名声,做梦,她才不会傻到留下这等后患。
凌小小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也是让众人十分的明白:朱氏若是再次寻死,只能说明她做错了事情,才想要在她母亲牌位之前,一死以求谢罪。
当然这话里没有半分的不敬,更没有对朱氏半点轻蔑之色,还将族里的长辈抬得高高的,听在从门外进来的族长耳朵里,就特别的舒服了:年纪大的人,其实就跟孩子没两样,两句好话一哄,往日里再勤快点,不时的窜窜门子,陪他说说话,带点小礼物,吃食什么的,既不会让人觉得有讨好之嫌,又不会让人鄙视成阿谀奉承之辈。
凌小小想来都是很会做人的,尤其是知道族里的长辈在很多时刻都是非常有用的,她就更会做人,不管是在凌家还是罗家,和族里长辈之家,向来都算是很亲近的。
族长原本就对凌小小的印象好的不得了,现在听她这番话,自然觉得通体舒畅,不像这个朱氏,小门小户的,不懂礼数不说,那教养也不敢让人恭维,瞧瞧朱氏教养出来的孩子,和凌小小,凌啸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族长自然是凌小小使人请来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朱氏,王雨燕滑胎之事,只不过让她更坚定除掉朱氏,狠狠教训凌老将军的心思:姑息是可以养奸的,她不要做农夫。
就是凌老将军,今儿个不死,她也要让他脱层皮,知道以后什么事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朱氏背对着门口,自然不知道族长等人已经到了,听到凌小小的话后,更是气愤,浑身都涨红了起来:“去族里评理?凌小小,你当我是三岁的娃娃,你往日里来往族长等人的家里,可都没空手去,我还能指望族里给个公正吗?”
朱氏越说是越生气:“凌小小,是不是早在很久之前,你就开始算计我了,故意和那帮老不死的打好交道,就是为了对付我。凌小小,你果然是毒妇,心思恶毒,一心总想着害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这些年,我对你也算是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了,你这般所为,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老爷吗?”
人若是脑子有病了,说什么都是对的,朱氏到此刻,根本就觉得自己是天下最贤良的妇人,最善良的后母,根本就忘了,她这些年是怎么迫害凌小小和凌啸的。
朱氏一句对得起老爷,让凌老将军热泪盈眶,知他者,朱氏也。
凌小小今天的咄咄逼人,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根本就对不起孝道二字,对不起他这个生身父亲,凌小小私自请来族里长辈,根本就没将他这个父亲当回事。
凌老将军见到族长等人的到来,先是一阵子错愕,然后是勃然大怒:“你个大不孝的孽女,你给我过来。”他今天被凌小小接二连三的顶撞已经气得快要跳起来,更被九贤王整的快要冒烟:九贤王,他是不敢得罪,可是说能阻止他那凌小小出气——反了天了,他怎么就处置不了自己的女儿了。
父让子死,子不得不从,九贤王又怎么样,他今天还就要为难,为难凌小小,也让九贤王看清楚了,他是凌小小的父亲,行事最好掂量点——凌老将军认定九贤王对凌小小有意,否则怎么凌小小一出事,九贤王就到了。
凌小小眼角瞟了一眼族长已经变了脸色的脸,她这一次倒是半点都没有违背凌老将军,苦瓜着一张脸,上前,跪在凌老将军的面前:“父亲,你听小小解释……”
她还没说完,凌老将军的一个巴掌就甩上了凌小小的脸,这一次,凌小小是半点都没躲,而是微微扬起脸,迎了上去:这巴掌,她一定是要挨的,只是凌老将军应该不知道这巴掌下去,他会落得什么下场,若是知道,凌小小可以用项上的脑袋保证,这巴掌,凌老将军必然是会悔青肠子的。
“啪啪!”凌小小的巴掌刚落下,就听见两声清脆的耳光声,绝对比凌小小所挨的耳光要响亮很多。
“孽障!”族长气死花白的胡子都抖了起来,他是凌老将军的亲叔叔,现在担任族里的族长之位,以前被凌老将军的父亲压了一辈子,好容易当上了族里的族长之名,处事很是严格,就怕被人说成不公,而对自己和凌老将军这一脉,要求一向比其他族人要严格很多,而且对凌老将军也不算太待见,毕竟凌老将军的父亲压了他一辈子,怎么可能会舒服,这些年对凌小小和凌啸倒是亲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时常听到凌小小话里对凌老将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怨气,自然对凌小小很是好感,何况,凌小小有心和他打好关系。
族长一直有心寻凌老将军的麻烦,只是凌老将军常年在外,倒是没有太好的机会,今儿个终于逮到这个机会,他自然要好好发作,不发作怎么能对得起天赐良机。
族长甩了凌老将军两个巴掌之后,怒喝:“你是给这个恶妇迷了眼了,不成?自个儿亲身女儿的话不信,怎么就信这恶妇的话,她连我那贤良淑德的好侄媳死后都不肯放过,这样的恶妇,你怎么还信了她的挑拨离间?”
族长气得又甩了凌老将军一个耳光:“你往日里也是个明事理的,怎么遇见这个毒妇的事情,就没有主见?当年,我就说,这夫人唇薄眼小,是个凉薄之人,只怕要累了我凌家百年的清誉,可是你执意要娶,为此还逼死了我那好侄媳,今天这事怎么样了?果真被我一语中的,她心如蛇蝎,连死人都不放过,这般恶毒心肠,就是沉潭都不为过。谁知你,还是执迷不悟,一心相信这个毒妇所言,恨不得打杀了自个儿的亲身女儿,你说,你这么多年来的饭吃到哪里去了,难道你的一把年岁长到狗身上去了?”族长的话,是半点情面也没给凌老将军留,手里的力道童谣也没给凌老将军留下,三个巴掌下去,凌老将军的脸上就变了样子,肿了起来。
凌小小见族长来劲了,她那眼泪也来了劲,她上前一扑,就抱着族长的腿哭了起来:“三爷爷,你可来了,你怎么才来?小小好苦,小小的心好苦啊!”
凌小小哭的那叫一个天地变色:“三爷爷,你知道吗?我母亲死的冤枉啊,冤枉啊!三爷爷,我母亲好命苦啊,死后都不得安生,草木灰封嘴,有口难言,若不是母亲昨夜托梦,谁知道,母亲这分苦,多少年后才能被世人知道?”
“三爷爷,小小的心好苦,好苦啊!”凌小小是一把眼泪,一身苦悲:“三爷爷,若不是母亲托梦,小小今儿个就不会来凌家,就不会知道,竟然有贼人要害我兄长的妻小,可怜嫂嫂那腹中的胎儿,就差点……”
“三爷爷,你说,你说,这恶人的心肠怎么就这么的恶毒?兄长每日刀光剑影,能留下一脉,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为何恶人连这么点小事都容不得,这让兄长情何以堪?”凌小小绝口不提是谁害王雨燕母子的,当然只要有脑袋,谁还需要她开口啊。
凌小小只是一个劲的为凌啸抱屈:“兄长年少英雄,以命博凌家的富贵,护我凌家,难道我凌家人就是这般护卫他的妻小的?”这话半点不假,凌家因为有个凌啸,走到哪里不是被人高看一眼,就是族长本人走到哪里,提到一个凌字,不都是被高看几眼,尤其是凌啸要回京被封侯了,这门前往来的人都比以往多了不少,族长也知道都是冲着凌啸这侯位来的。
族长越想越觉得凌小小言之有理,人家凌啸以名博娶凌家的富贵,他们这些凌家的人既然享受到这好处,就该好好的护卫人家的妻小,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何以面对英雄。
族长对朱氏就更是不满意了,连审问都懒得审问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