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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小邪耸耸肩头,“你和天灵教不是为了‘玉观音’而抢得头破血流?我这么一公开玉观音武功,你们岂有不来之理?所以我暗中在门徒身上弄了一种药,就是为了准备今天追踪打狗用的!
韦亦玄整个人已不自在的再次绷紧,他一直以为小邪只是好玩,开此馆亦在于逃开武林,是以对他全然采取不惹为安的态度。而全太原城的人都差不多学了通吃馆武功,自己派人去学,根本谈不上有被拆穿之虑,那想到小邪为的不在于“拆穿”而是“追踪”,自己这个当,吃得实在咽不下喉,已噎得无话可说。
难怪小邪在欧阳不空被他逮住之际,会走得如此乾脆,原是有备而来。
小邪戏谑又道:“说真的!当初我还只是想对付天灵教,但后来才发现你和王山磔有串通,相密谋造反,所以连你也一起给揪出来。”
“你又如何知道我和王山磔有串通?”
“是因为‘南海神仙’!”小邪得意道,“当时王峰用它来暗算我,我就联想江振武与你有关,事后又在太湖江府见及此处已被飞龙堡所占据,已从怀疑而渐渐肯定;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大斗法,结果证实你并不怎么聪明,从头被我耍到现在,过瘾!过瘾!真过瘾!”
心头撞起那股怨、那股恨,那股不甘已搅得韦亦玄身躯抖颤,双目暴骇青光,当真是被人从头耍到尾。
狠厉的已迸出声音:“可惜你今天就得躺下,躺下的结果就是输──”
暴喝声起,长剑出鞘红亮剑身迎着灿灿金光,浑化成万盏绽放回旋菊花般的光轮,罩吞宇宙,劈开太极,溶于流动气层中,不见形影的暴射而去。
“奶奶的!说打就打!”
小邪一阵眼花,已猝觉剑气逼得遍体生寒,不敢怠慢,缠天索亦挥旋而起,幻成灵狡红蛇快捷的滚锁那道光轮。
啪然巨响,缠天索柔劲已扣去不少剑气,韦亦玄身形为之一窒。就在此时,他左手已翻出惨漆漆、黑森森细如牛毛之黑血神针,幻化一抹流光,戳向了小邪左腰。
小邪倒有自知之明,不敢硬接,猛扭腰际,人已惊往左侧,轻而易举的避开要命神针。
他不打了!照计划进行,想引韦亦玄去当炮灰,招招手:“拜拜!”人已往山下掠去。
“别逃!”
韦亦玄狂喝出口,蓦然掠身追前。然而只追及两个起落,十余丈远,突然止步,不再追赶。分明已识破小邪诡汁。
小邪眼见他不再追赶,亦转过身躯,呵呵笑道:“你也会怕?空有一身宝,一点都不管用,好似在收破烂的?来呀!我不跑!誓死决战到底!”
左手猛招,似在逗小狗般,非得逗火韦亦玄而后始甘心。
韦亦玄倒甚能忍:“若不想上你的当,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跟你走!”
小邪见及他如此沉着,心知再逗也是枉然,无奈的摊摊手:“你不是说非得叫我躺下?
现在怎么不追了?是不是要搬张床让我舒舒服服的躺下?唉呀!别招待的那么周到,长剑插入我心窝不就得了?“
韦亦玄仍是不动,冷笑不已。
“好好好!你不走,我只好拖着你走了!”
小邪当真想把他给拖回去,话方说完,红绳猛然又扫向韦亦玄,人也攻了过去。
韦亦玄早有准备,长剑狡猾如毒蛇,不时拨着红绳,亦未像方才一味猛致,似在等待最佳时机,再施以煞手。
小邪则一心想拖缠他,而又不敢太近身,以免遭受黑血神针暗算,全然采取游斗。
两人就此似战非战的缠斗着。
匆匆半刻钟已过,双方已交手五十余招,小邪吃在无护体宝衣之亏,身上被划了几道不算沉重血痕。
他突然想及烈火剑虽厉害,总该有个限度,若以巨岩块猛砸,多多少少有抑制作用。再则,绳头缠上岩块,不但可以增加威力,使用起来也不会因重量过轻而灵活度不够。
心一想定,立时暴喝,红绳直捣韦亦玄脸面,身形拔高三丈,一个筋斗,直往连着平坦地面而峭耸的崖面射去。双手十指如勾,硬戳入硬岩。猛然戳下半节身躯大小的岩块,奇快的收回另一头绳索,缠于其上。
此时韦亦玄烈火剑已从下往上冲至。
“嘿嘿!什么烈火宝剑?看我的尚方宝石!”
抓起岩块,利用其缠着的红绳横挡于烈火剑势。卡然一响,烈火剑因受力过巨而抖颤,震得韦亦玄虎口发疼而倒掠退去。
小邪呵呵黠笑,飘落地面,揪着红绳,像流星般旋着:“如何!这号够大了吧?若不满意,还可以再换!”
耍岩块,得用两只手,方能灵活运用,但为防及绳索落入韦亦玄手中,他已将另一头缠回腰际,双手握绳,不可一世的攻砸韦亦玄。
韦亦玄那知小邪会来这招?轻兵器在巧,而重兵器在于力。如此一来,自己烈火剑在无法劈碎岩块下,弄得十分狼狈,节节退向山峰另一头,呈桌角形岩面。
岩面右侧则为悬崖,前方及左侧全然是耸高峭壁,已阻住韦亦玄退路。
小邪反败为胜,乐得飞了心,嘴巴快笑得合不了口。
“嘿嘿……你见过通吃帮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呵呵!不是浪子三招,不是第二把飞刀,而是大呆!你现在后悔了吧?”小邪戏谑叫道,“看这招‘大砸蛋’!”
石块啸起刺耳劲风,化成一座岩墙,似如火山爆发那喷落足将大地击沉之岩块,昏天暗地的砸向显得渺小的韦亦玄。
然而他只想戏耍一番,砸劈之余,总留那么一点丁空隙,以让韦亦玄闪躲。
岩块过处,韦亦玄猛挑剑尖,想以蚕食方法毁去岩块。红光泛过,叮地轻响,岩块已被削去无伤大雅一角,他却被逼得落地打滚,处境甚为狼狈。
小邪不等岩块砸地,已将其扯回,旋风再转,又已砸了过去。笑得又黠又谑:“再看这招‘霸罩乌龟’!”
韦亦玄人未爬起,“霸!”又压顶,只好再滚,卡然已撞至岩壁,逼不得已,只好挺剑运足十成功力,猛往岩块砍去。
叮的脆响,岩块已被逼回,韦亦玄右手虎口顿然裂痛直贯心窝,痛得他差点握剑不稳,勉强的爬起,靠于两片岩壁夹角处。
小邪谐谑直笑:“怎么样?本帮功夫厉害吧?方才让你追,你不追?现在想追都来不及了。告诉你!我漏斗神没那么简单的!呼天唤地,无所不能,对你这藏头露尾,缩头缩脑又戴绿帽子的老乌龟,只须一把大呆就够啦!”
突然又喝:“再看这招‘呆极大发威’!”
岩块如炮轰弹丸,似如天外陨石坠地,磨出碎片竟也幻成火花似的随着岩块爆裂四窜,已直捣韦亦玄。那股劲道已然化天地之神力,足可摧毁一切。
韦亦玄绷紧肌肉,奋力冲往高处,能避开已是万幸,那还敢抵挡。
就在人影窜动之际,轰的暴响,远比韦亦玄想像的还要快速,岩块已砸向峭壁,震得碎石纷飞,山峰隆隆抖动。
小邪得意的转身,目光迎向飘落前方不远的韦亦玄。
“如何?我希望你要习惯我的威力,我一向罩得住的!”突然大喝,“再看……咦?呆怎么变重了?……”
扯不动红绳之下,他已转身瞧往岩壁,霎时似被疯狗咬了一口,惊切急叫:“糟了!”
双手像掉了魂般猛扯、猛拉!那股急切,恐慌而瘪透的心情乱搅和着。或许不小心掉入热锅的蚂蚁,恐怕也只是此种心情吧。
“不小心”小邪已用力过猛,将岩块嵌入了那两片岩壁交界,本就有七寸宽裂缝的岩缝中,扯不动了。
更惨的──他还将另一头绳索缠在自己腰际。想解,都得花点时间。
“什么嘛!不可能嘛!怎会如此?怎会缠住自己!”
小邪瘪叫透顶,反而呵呵而笑。他那想得着自己这招“呆极大发威”会逼得“呆!”傻憨憨的撞向岩壁而嵌着了?
韦亦玄见状已嚣狂黠笑:“杨小邪,这叫作茧自缚,风水轮流转!”
一个欺身,烈火剑如千万条毒蛇獠牙,像要将小邪全身嫩肉给撕烂般噬了过去。
小邪现在又和困于佛殿那幕情景一样,想走都走不脱。还好嵌得不高,身形往后退去,两丈余长绳索还可拎出一节当武器,以封掉韦亦玄那把烈火剑,暂时保个平安。
能保平安,毛病又来,一副老成规劝模样:“这是休息时间,你干嘛不休息?呆会儿上班时间又到,你受得了吗?”
韦亦玄狂笑:“老夫杀了你,再休息也不迟!”
剑势更猛,逼得小邪节节败退,但仍无法将其手刃。
小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