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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杨小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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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铐上!”教主道。
  随从马上将脚镣铐于阿三左脚及阿四右脚。
  教主满意一笑,走向右边佛像左侧似拱形石窗之三尊小坐佛,双手扭动。
  卡然直响,扣着小邪之佛手已渐渐打开而恢复原状。
  小邪这才嘘口气:“佛祖终于显灵了!”
  教主阴狡而笑:“别忘了你身上那条念珠!你若乱动,本座也救不了你!”
  小邪瞄向腰身念珠,再瞄往右佛掌虎口,苦笑不已,自己现在就如拴了鼻梁的牛,想逃都得拖个大佛像。
  “我真搞不过你!怎会把机关弄在这里?”
  教主奸诈眼神一闪:“不瞒你说,此机关在几百年前就有,每当王子要继位前,都得在佛手中净拜七天七夜,以谢神恩。”
  小邪立时陶醉:“这么说……我是龙种了?马上要当瓦刺国王喽?”
  教主笑得更奸:“可惜王子身上不必缠上‘缠天七缩扣’!”
  “那……谁才要缠?”
  “叛国之贼!叛教之徒!”
  小邪眉头直皱:“怎会差那么多?那些人就乾乾地在这里等死?”
  “不是等死,而是累死!”教主道,“他们必须擦拭佛像全身以赎罪。”
  小邪若有所觉:“绳索那么短,怎能擦全身?”
  教主黠笑:“若你想擦,本座就放长它。”
  小邪十分好奇:“好啊!累死总比等死舒服!”
  教主亦爽然转起三尊坐佛。
  念珠霎时有变,本是串在红软糖般绳条之黑色念珠已开始往右佛手虎口游走,带动小邪直转。等到念珠已全部收入虎口机关中,绳索一头已渐渐套着另一条绳道往下缩,不多时已缠上小邪腰间,如此一来,小邪腰部已套有两圈红绳。
  小邪往绳头瞧去,就如铜铁打造之飞镖孔,紧紧套住绳索本身,除了把另一处绳头穿退此孔,根本无法解开。
  小邪址动绳头,想扯松些,谁知却扣得紧紧,心头大骇──这不是永远解不开了?
  教主已稍嚣狂而笑:“绳头能缩就能张,只要解下另一处绳头,你就会明白!”
  说话间又扭动佛像。本是缩入虎口之绳索已渐渐放长,盏茶功夫过后才停止。
  小邪以目测其长度,大约十余丈长,足可延伸地面。
  他苦笑不已,让他担心者仍是如何解开这绳索?十五此索既是专困叛国叛教之徒,等于是绞杀死刑犯,自无解开之必要。而教主方才之狡诈笑声,似乎就是对此而发。
  最重要,小邪仍想不出已缩紧之绳头又如何能张开?设若无法再张开,恐怕任有另一头绳索也是枉然了。
  难道要拖着佛像走?
  望着数十丈高佛像,小邪只有笑得更苦。
  就算有一千匹壮马也未必拖得动,何况洞口又那么小?
  想着想着,他只有想出以最笨之方法──用小锯齿片慢慢切锯。
  滴水也能穿石,锯久了也许会锯断吧?
  心头有了应对之查,也较为爽然。
  “好吧,我就擦擦佛像,也好让佛心大悦,放我一条生路!”
  教主道:“此殿在白天才有信徒朝拜,有人来时,你最好安份些,现在将你身上飞刀抛下。”
  搓着右手掌背那道细刀疤,对小邪飞刀,他仍感到忌讳。
  “不解行吗?我不射你就是……”
  教主冷笑不已:“不但飞刀,连炸药也要没收。”
  小邪只是例行般地耍耍嘴皮,仍是甚为合作的丢下一大把飞刀,以及方才为炸佛指而留下之炸药。
  教主拾起飞刀,阴狡道:“你最好给我安份些,出了差错,本座立时取你性命。”
  小邪瞪眼:“你累了没?你不累,我倒困得很,明天再谈吧!”
  说着已倒卧佛手,阖目假眠。
  教主再次黠笑,封了阿三、阿四武功,要两人窝在佛脚,准备打杂。随后令五名随从看守,已捧着炸药和飞刀步入地穴。
  空旷佛殿霎时沉寂,落针可闻。
  五名和尚各坐于五处角落,闭目养神。阿三、阿四为了治伤亦不敢乱动。小邪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金光闪闪火花,再也不炽热,充塞殿堂者,是那股冰石般的冷。
  锁在天灵教总坛,何异虎穴?只要灵异掌令返回或是明确书信传至,三人立时将被杀害!
  却不知小邪如何应付?
  见他浮肿之笑容,仍是那么纯真而无忧无虑,在他眼眸里,难道真的没有“危险”两字存在?
  夜渐近,天已快亮。
  天终于亮了。
  不过,不在佛殿,而在一处满是青红艳丽花香之幽雅庭园。
  王山磔消瘦脸容更形狠琐而暴戾,眼看江山就要到手却被小邪几炮给轰碎,连舒舒服服,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大权都给轰丢了,还落个朝廷钦犯?
  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被救来此处近一个月,他从没高高兴兴吃过一顿饭,庭园花草不知被其毁损多少?
  他仍暴戾如雷。
  救了他,而后又隐去一个月之黑衣人终于出现了。
  王山磔化道:“你为何不派人援手?当时若你支援,此事早已大功告成,你是何居心?”
  黑衣人轻笑,并没回答,慢步走向红亭,斟起石桌小茶壶,啜口香茗,方道:“王统领!事隔一月,你仍火气未消?”
  “此仇此恨,切齿难忘。”王山磔追入红亭嗔叫,“都是你背信,明明说好,你却半途抽腿。”
  黑衣人雍容姿态放回茶杯,淡然道:“你并没说明另有他人参加。”
  王山磔化道:“本官找愈多的人有何不对?”
  “至少你该让我知晓。”
  “他们来自塞外瓦刺国,似乎还与你有仇,我不便奉告。”
  “既是有仇,又怎么合作?”
  “他们只是杀手,你该为大计着想。”
  “杀手又怎会引兵也先,攻陷多城?”
  “那是我的计策!”王山磔吼的脸红脖子粗。
  黑衣人负手而立,幽雅地欣赏左亭一片芙蓉花丛,未再理会他。
  王山磔嚣嚷不断:“我看是你心存报复,才袖手旁观。”
  “不错!”
  “你!?”
  黑衣人转身,仍是平淡而从容:“我不想将精力花在他们身上,何况他们还与我有间隙!”
  “你可知道当时你若伸手,大事将定。”
  “我知道!”
  “然而你却没有?”
  黑衣人轻笑:“我知道若伸手,将会中计而断羽而归。”
  “就凭杨小邪?”
  “他算其中一个原因。”黑衣人道,“另外一个原因乃在天灵教徒!”
  “我不懂!”
  黑衣人淡然一笑:“我从不相信异邦人。”
  “你怕他们藉此反咬你一口?”
  “不错!”
  “所以你眼睁睁看他们被轰碎?”
  “有何不可?”
  王山磔怒意更甚:“你分明在拆我的台!”
  “我若想拆你台,也不会救你脱险!”
  王山磔闻言,为之语屈,一股怨气硬是憋了下来,灌口茶较为平静:“他们到底与你有何仇怨?”
  “我们也曾合作过,后来他仍出卖我!”
  “听说是你出卖他们?”
  黑衣人淡然道:“是与不是,我无须解释,我只相信不能和异邦人合作。”
  王山磔冷道:“他们却很守信用。”
  “为了也先,他们自该如此!”黑衣人道,“等到你夺过王位,他们会引也先入京,你凭什么和他争?”
  王山磔顿时被捅了一刀,直抵心窝,寒森森又疼辣辣,终于感到那句“异邦人不可信”
  之残酷。
  “不过……他们一向表现很好。”
  “统领该了解最终目的仍是两国之争!”
  王山磔当然明白了:“现在该如何?舍他们而弃?”
  黑衣人摇头轻笑:“他们也是力量,只是利用方式不同而已。”
  王山磔不懂。
  黑衣人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是螳螂,如能引也先入关,然后夺下京师,我们再将他逐退,不就成了。”
  王山磔乍喜,但又随即消:“你刚才不是说最终目的仍是也先,而他却不好对付?”
  黑衣人眼神稍露黠光:“到那时也先和祁钰双方必定元气大伤,凭我们力量,有何困难?”
  王山磔目光瞄向他,似在衡量他是否有这实力?较量一阵,他终于承认了。
  “那我们如何进行?”
  黑衣人雍容地坐于石椅,普天下之下又有谁有这股能让王山磔安心之实力?
  轻轻一笑,黑衣人道:“统领仍然招集天灵教徒众,先串通攻下紫荆关,然后引着也先兵马直捣京城,将景帝祁钰给拿下,等他们筋疲力尽时,我们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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