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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你到底赌不赌?”
也先也学他豪爽样,立时叫道:“赌!”
“很好!”小邪马上甩颗骰子给也先。道:“你在番界可看过这东西?”
“看过!”
“看过就好!省得我多费口舌。”小邪道:“比点数!谁大,谁就赢!你先来!”
“好!”
也先并不懂此道,只是想碰碰运气,骰子往地上丢,黄土含沙,方落地就已固定,只四点。他含笑转向小邪:“该你了?”
“他妈的!只四点?我看你是偷鸡不成!”小邪戏谑一笑,喝叫:“棺材啊!”
骰子也落地,奇怪地。骰子并没像先前那颗,马上嵌在沙中。而是像在桌面上打转,瞧得也先眉头直皱,知道小邪以深厚内劲托住骰子,方能形成此种状况。
小邪又大喝一声“停”,骰子似通了灵,马上定在沙中。不多、不少,正是六点(棺材)。
呵呵一笑,小邪耸耸肩头,狡黠地盯向也先:“你输了!”
也先不在意:“不错!我输了。”
小邪挥手,吸起地上两颗骰子,扭动一下身躯,似在做某种准备运动。口中仍笑道:“输了就该走路!”
也先面不改色:“本国大军都已冲破猫儿庄要地,今日又击溃贵国二十万庸兵。这表示贵国国势衰退,为了防止其他小国滋事,阁下又何妨把江山交予本王代为保管?”
“你的意思是不肯走?”小邪加重语气,“输了不肯走?”
也先高傲而笑:“都已攻至此地,若退走,何等可惜?”
“黑皮奶奶的!混蛋哪!说你假仙,还真的会假?专搞赖皮帐?”小邪不忍反笑:“我倒想看你假仙(也先之闽南语音)能当多久?”
“我不是想赖,而是舍不得走!”也先自得而笑:“你的帐,事后我会还你!”
“不必!”小邪邪笑:“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去赌这种永远收不回来的帐?嘿嘿!人说四肢发达的人,头脑都有点短路,看来一点都不差!”
也先脸色转为吃重,对小邪之单抢匹马拦阻大军,他本就十分戒心,见面之时,又以为他只是位顽童,不足为虑,是以才陪他赌一把,也没想过他赌此局,另有目的。心头为之一紧,揣测着他又不知在耍何花招?而这“花招”是否像先前那一战,势如破竹地把大军切成两半?
“你不是存心想赌?”
说着此话,目光也不自禁地往四处寻去,想瞧瞧是否有变?
“不用看啦!”小邪戏谑道,“说你笨,你还真笨,如果另有救兵,他们何必等到二十万大军被杀光以后再来救人?如果是我带来的,我又何必冒生命危险去切你的肉饼?连这点常识都想不通?我不知道前几仗,你是怎么赢的?”
也先霎时感到脸红,他突然觉得小邪智慧十分可怕,不但能分析情况,而且狡猾如狐,若让他领兵打仗,自己军队可就凭添无限阻力,已泛起除去他之念头。
乾笑一声,目露黠光,道:“杨小邪你太会想像了!本王……”
“本王还能猜出你现在想杀我,以除后患对不对?”小邪得意道:“凭你,也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省省了吧?”
也先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心思所想,竟然毫不保留的就被小邪给猜中?这无异赤身裸体的呈现在人眼前,连脑袋都被人挖得一乾二净,在他面前简直无秘密可言,如此敌人不除,何似背脊长刺而寝食难安?
他俩保持镇定,笑得更和谐:“杨小邪,本王……”
“不必再装了!”小邪截断他的话,哧吓笑道:“我们本来就是敌人,何必假惺惺?我既然敢拦下你,我就不怕你!”
他又道:“老实告诉你!我拦你,又和你赌上一局,只不过是想让我的朋友走远一点,省得被你追上!”
话已挑得如此明,也先也不必再伪装,冷笑道:“可惜他们走了,你却跑不了!”
小邪拍拍马首,自得而笑:“刚才也许逃得很费力,但是现在可就轻松多了!”他道:“我现在告诉你,我赌骰子的第二原因!”
他道:“从早上战到现在,也着实累得很,而你这只大怪兽功夫也不差!我可不敢托大,能休息休息再战,情况会好些!对不对?乌龙马?”
他摸着从先前喘息而现在已平静的乌龙马,笑得更谐谑。
这就是小邪比他人容易活的地方,也先号称瓦刺第一勇士,又有十万大军在其后,若不能让马匹充分休息,逃走机会可能不多。在没有必要硬拼之下,找个机会耍耍也先,也能借此休息,何乐不为?
也先闻言愕然:“你早上就参战了?”
“那里!只不过剃悼你手下那名黑脸的胡子而已!”
也先这一惊非同小可,厉道:“兔崽子!本王饶不了你……”
“我不用你饶!”
小邪知道他已快要出手,已先发制人,双腿猛夹马腹,乌龙马长嘶暴起,箭也似地冲向前方。
也先愕然之余,仍下令冲杀。一马当先迎向小邪,那把手掌宽的长剑已出鞘,金光闪闪,锋利非常,猛狠地往偃月刀砍去。
小邪并非真的想与也先较量,只不过虚张声势,逼得也先疾往前冲之际,手中青龙偃月刀横扫千军般扫了过去。刀锋方至前方,右手已松,整把偃月刀已随着劲道旋转,啸起一阵破空声,不砸刀,不砸人而砸马头。
刀已脱手,小邪欣然挥手叫声“拜拜”,已掉马反奔,电掣风驰冲向东南方。
也先怎知小邪会突来这么一招,自己长剑已相准准要砍下偃月刀,突然间关刀反砸向马首?
情势如此之急,而马速又快,眼见马首就要被利刀断落。不得已,也先暴喝出口,人已掠起,一把长剑已笔直地挡在马前,当地巨响,震得他虎口疼痛,长剑差点脱手,若非剑身较重,非得连带马首,被斩成两半不可。
偃月刀被其一挡,已斜飞窜起,打向了左侧一名持握幡旗之随从,其势未竭,刷然划裂随从左胸,也砸断了幡旗。──也先乍见小邪已奔远,不管幡旗已落,赶忙再腾身上马,策动这匹已吓得惊慌的黄镖马,急起直追,欲得小邪而后始甘心。
小邪不停往后瞧,不时出言奚落也先,虽然乌龙马奔驰如飞,令他惊讶的是也先那匹黄镖马竟也脚程不差,紧紧跟在后面十余丈远,一点也不落后。
两人如两朵疾风中云彩,直往东南方向掠去。
而瓦刺大军早已被抛在后头远远,想围堵已然无望。
经过盏茶功夫,草原已尽,山区立现,小邪知道已至安全地区,转头一笑:“大怪兽!
再见啦!有兴趣,我们下次再来──“
再一策马,急窜入山区,眨眼已消失无踪。
也先长叹,放缓马匹速度,心头升起一丝失望和不安,他知道再过去就是敌人另一道防线,自己只身涉险,并不妥当,只得任由小邪逃离。
“唉!中原怎会有此种奇人?”他感叹:“看来我要重新估计了!”
颓唐之余,他也策马回奔。
一场激烈战争,就此方告落幕。
小邪穿过山区,又是一片丘陵。
阿三、阿四已引马策前。哗然拼命鼓掌:“欢迎帮主凯旋归来!”
小邪拱手直笑:“哪里!哪里!我的江山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夺走的?”他问:“人呢?”
“在西边山腹!”
三人又往西方驰去,炷香时间,已进入较浓密林区,和小七一行人会合。
欢呼一阵。小邪才道:“现在呢?要杀到哪里?”
萧无痕亦不知所措,转向一位五旬清瘦将军装束的老人,问:“石将军,你有何意见?”
石享感叹不已:“阳和一战,全军覆没,连大将军宋瑛和朱冕都相继阵亡,‘阳高’、‘大同’两处兵力已空,若皇上再不发兵,恐怕江山不保了!”
萧无痕道:“都已调了三道金牌,王振仍推三阻四,实在可恨!”
石享道:“二十万大军已亡,已严重得不能再严重了,看来只有下官亲自走一趟京城,告知皇上实情,否则任谁也救不了大明江山。”
萧无痕稍加点头,转向小邪,问道:“小邪帮主,你以为呢?”
小邪摊手而笑:“番邦一大堆人,就算一个一个宰,也得宰上三个月!虽然今天能顺利突袭,但也先也不是呆子,他一定会想出对策,这方法不能再用了!没兵是打不了仗的!”
拿出身上“用宝金牌”交令萧无痕:“调兵去吧!”
萧无痕频频颔首,复将金牌交予石享,道:“石将军,就麻烦你了!”
石享拱手告别,立时骑上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