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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王雄视天下数十载,他跺跺脚,山东之地就会地震,他打个喷嚏,山东之地就会打雷。尤其是深受“秦祸”的魏安釐王,对于秦昭王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乍闻秦昭王驾崩的消息,要他不欢喜都不成。
“还有,要设宴,寡人要与诸位大臣共饮。还要舞社火,一定要欢庆!”魏安釐王欢喜之下,一个劲的提要求。
……
韩国都城,新郑,韩国王宫。
韩桓惠王参加完秦昭王称帝典礼,回到新郑没几天,就接到秦昭王驾崩的消息,惊讶莫铭,一下蹦得老高:“什么?秦帝驾崩了?当真?你没说假话?”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让禀报消息的韩开地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了,只得一愣神,道:“禀君上,这可是千真万确呀。如此大事,谁敢乱报。”
“那也有理。”韩桓惠王一想也是这理,微一颔首。
“君上,刚刚得到消息,秦帝驾崩的消息传遍天下,山东列国大摆酒宴庆贺,庆贺秦帝之死呀。”韩开地想了想,问道:“君上,大韩要不要摆酒庆贺?”
“庆贺?为何要庆贺?那不是招祸吗?”韩桓惠王一愣。
韩国与秦国接壤,是被秦国攻击得最惨的战国了,大量的土地城池被秦国夺去不说,韩国还要在秦国的鼻息下颤颤兢兢,这让韩桓惠王万分不爽,乍闻秦昭王驾崩的消息,他也想庆贺一番。只是一想到这消息要是传到咸阳,必然会给韩国招来天大的祸事,他就没这胆摆酒庆贺了。
“那要怎生办?”韩开地虽有心摆酒庆贺一番,他也没这胆,大为赞同韩桓惠王的说法。
“嗯,这样吧,寡人再度入秦,参与秦帝的葬礼。”韩桓惠王微一凝思,就想到一条“奇计”,得意洋洋的冲韩开地道:“葬礼那天,寡人亲自抬棺,以此示好秦国,丞相,你说,寡人这一奇计可妙?”
韩桓惠王是一国之君,若真要为秦昭王抬棺的话,那就是对韩国的天大侮辱,还有比这更臭的“奇计”吗?韩开地郁闷得发狂,还不得不挤出笑容,装作佩服万分的样儿,一个劲的夸赞:“君上奇让绝世,盖世无双!”
韩桓惠王略一收拾,又奔赴咸阳去了。
……
燕国都城,蓟城,燕国王宫。
燕王僖正与一众大臣在痛饮,酒到爵干,好不快活。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远远就嚷道:“君上,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
“喜事?喜从何来?”燕王僖一愣,忙问道。
“君上,秦帝驾崩了,这还不是喜事?”内侍很是兴奋,红光满面。
“当真?”燕王僖猛的站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滚贺,眼里尽是狂喜之色,一副要放声高歌的样儿。
“千真万确!此事已经传遍天下,山东列国正大摆酒宴,大肆庆贺呢。”内侍忙回答。
“庆贺?对啊,君上,大燕也要庆贺。”群臣一听这话,大是欢喜,忙建议。
“庆贺?”燕王僖眉头拧着,思索起来。
群臣心想他必然会同意的,秦昭王雄视天下数十载,令山东六国无不是胆颤心惊,秦昭王死了,燕王僖一定会痛快,一定会摆酒设宴庆贺。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只见燕王僖嘴一咧,失声痛器:“秦帝啊秦帝,你征战山东令山东列国束手无策,无不谈秦色变;你北征匈即,全歼匈奴百万之众,灭林胡、楼兰、楼烦、休屠、浑邪、羌这些异族,征服西域,拓地万里,你功比天高,为何就走了呢?呜呜!苍天无眼呀,令我华夏痛失明君!”
眼泪鼻涕不要钱似的,滚滚而下,呼天抢地,哭得那叫一个惨,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不明所以的人乍闻之下一定以为是他的老爹老娘死了似的。
“这……”一众大臣莫名其妙,如同丈二金刚似的,摸不着头脑。
秦昭王死了关你屁事?你哭个屁呀。又不是你爹,不是你妈,你用得着伤心吗?
“你们还愣着做啥?跟寡人哭啊。”就在群臣愣怔之际,只听燕王僖冲群臣喝道:“大燕要为秦帝发丧,要好好祭奠。不然的话,秦国一怒,大燕祸事不远也!”
第二十一章 废异人?
齐国都城,临淄,齐国王宫。
一代贤后君王后的年岁不小了,正在假寐,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一瞧,只见齐王建飞也似的奔来,跑起来如同在飞,轻松异常。
不仅跑得快,而且齐王建脸上泛着喜悦,浑身散发着欢喜劲头,仿佛是欢喜的源头似的,远远就嚷开了:“母后,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呀。”
“嗯?”君王后颇有些诧异,忙问道:“喜从何来?”
“母后,你猜猜,是何喜事?”齐王建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卖起了关子,走到君王后背后,为君王后捶背。
“你还卖关子,找打。”君王后脸上泛起慈祥的笑容,在齐王建手背上轻拍一下,轻斥一声道:“快说。”
对这个母亲,齐王建不敢有丝毫违逆,忙道:“母后,秦帝死了,秦帝死了!”声音尖细高亢,颇为刺耳,难掩欣喜之色。
“秦帝死了?”君王后一脸的震惊,猛的站起来,一双俏媚眼中精光闪烁。
“千真万确!”齐王建忙肯定一句。
“惜乎哉!天下少一雄杰!”君王后仰首向天,长叹一声,一脸的惋惜,听得出来,她是真心可惜。
这也难怪,秦昭王虽是被山东之地骂得体无完肤,不过,以君王后的睿智,她不会不明白秦昭王其实是一代风云雄杰,秦昭王之死实是可惜。
在秦昭王当秦王期间,秦国大举东进,打得山东六国谈秦色变,夺取了山东之地大片大片的土地城池,如此人物若不能当得“雄杰”二字赞誉,还有谁有此资格?
“呃。”齐王建把君王后那副惋惜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一愣,很是不解的道:“母后,你为何惋惜呀?这消息传遍天下,山东列国无不是摆酒庆贺,他们恨秦帝不早死呢。”
“欢庆?摆酒庆贺?”君王后秀气的眉毛一挑,一脸的不屑,仰首向天,放声狂笑:“哈哈!哈哈!”笑声极为洪亮,如同洪钟大吕在轰鸣似的,却又蕴含着无尽的轻蔑。
“这……”齐王建听在耳里,把君王后瞧瞧,大是不解。
“齐王,你以为秦帝之死该当庆贺,是不是?何其愚也!”君王后狠狠瞪了一眼齐王建。
齐王建对这个母亲极是害怕,不由得后退一步,直缩脖子。
君王后没去理他,冷笑道:“山东列国无能,不能在战场上打败秦军,只能靠口舌争得一点儿慰籍,骂秦人是虎狼,残暴不仁,何其可笑!如今,秦帝之死,他们又摆酒庆贺,何其愚也!山东之靡烂若斯,焉能不被秦祸?”
说到这里,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点动,发出“砰砰”的撞击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样儿,冷冷的道:“若是山东列国有能耐,在战场上打败秦国,活捉甚至杀死秦帝,那是天大的奇功,无论怎样庆贺都不为过。然而,山东列国无能,不能在战场上打败秦军,只能因一死人而喜,令人痛心!”
略一停顿,不住摇头,叹道:“秦帝雄视天下数十载,打得山东列国无还手之力,无不是谈秦色变,这是何等的了得!如今,秦帝驾崩,这是寿终正寝,人生若此,夫复何憾?谁个没有生老病死?可笑山东之地还在摆酒庆贺,可笑!可笑!可笑之极!”
说到后来,以袖掩面,似乎山东列国这番举动让她无地自容似的。
君王后不愧是一代贤后,说得在理。秦昭王之死那是寿终正寝,有何可庆贺的?只有那些无能之人,不能在战场上打败秦军,不能给秦国以重创,这才不得不以此来庆贺,这恰恰衬托了秦昭王的可贵之处。
“那……那大齐该当如何处置?”齐王建原本乐呵呵的前来报喜,却是没有想到,君王后是如此的痛心,这喜悦之情荡然无存了。
“大齐要做两件事:一是立时遣使入咸阳吊贺,二是立时给鲁仲连传话,要他加紧游说列国,嗯,大齐再资助两万金。”君王后不愧是一代贤后,很快就有了处置之法。
她虽是对秦昭王很是欣赏,不过,这种欣赏并不能代替她算计秦国,已经在为合纵做准备了。
……
秦国都城,咸阳,秦国王宫。
新秦帝嬴柱身着王袍,头戴王冠,正对着铜鉴一个劲的照着,打量着铜鉴中的自己,不由得大是欢喜,乐呵呵的笑着。
“寡人也能即位!”嬴柱很是感慨。
他身子骨弱,是出了名的“病夫”,能不能继位,谁也说不清,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如今,竟然即位了,这对于嬴柱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胜利,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