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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仲连见过齐王。”鲁仲连快步而来,颇为激动,声调有些高。
“哎呀,千里驹,你可想煞寡人也!”齐王建亲切得紧,执着鲁仲连的手,一个劲的摇晃,道:“请进,快请进!”
拉着鲁仲连进入宫里,与君王后见过礼,齐王建亲手扶着他坐下,还亲自为鲁仲连斟上茶水,这是何等的礼遇,让鲁仲连这颗受伤的心暖烘烘的。
“千里驹此番回齐,不知有何要事?”君王后打量着鲁仲连问道。
“禀太后,鲁仲连知悉秦王称帝,这是篡逆,这事对山东之地危害太大,意谷联合山东之地反对,逼迫秦王去帝号。”鲁仲连游说楚王、魏王、燕王都没有成功,他很担心君王后不悦,借故把他赶走,不由得很是紧张,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君王后。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君王后并有丝毫不悦,而是笑吟吟的道:“千里驹不愧是千里驹啊,这目光深远呐,看得准。秦王称帝,秦王也就是天子,秦国也就是天子之国,秦王挟天子之威号令诸侯,这是名正言顺,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再者,秦王当上天子,就能聚民望,收人心,这一帝号看似不打紧,其实比百万大军更管用。”
君王后不愧是君王后,这番话说得在理。莫要小看了一个虚名“帝号”,其威力却是无穷,不比百万大军差。
“太后英明!”鲁仲连虽然久知君王后之贤,如今亲耳听到她的话,仍是不得不打从心里赞赏。
同时,鲁仲连又很是激动,看来这次有戏。
“大齐也想反对秦王称帝,奈何今日之齐国不复当年盛况,力有不逮,恐让千里驹失望。”君王后话锋一转,这让鲁仲连暗叹一声,看来还是没戏。
就在他暗叹之际,只听君王后接着道:“凭齐国一国之力,自是不能与秦抗,然,若是能合天下之力的话,倒是可以一试。只不过,这需要一个能人来从中联合。”
君王后虽是在使诈,其话也在理。秦国是最强战国,任何一个战国都不具备与秦国抗衡的实力,唯有联合一途了。
“千里驹,你可愿担此重任?”君王后打量着鲁仲连问道。(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要是在未受挫以前,鲁仲连一定会欣然同意,只不过,他连番受挫,如今却没有信心,沉吟不语。
“以老身所料,眼下虽是列国不敢与秦抗,却未必没有机会。”君王后眼里掠过一抹睿智之光。
“哦,敢问太后,此言何解?”鲁仲连有些迷糊了。
“千里驹,你想呀,那嬴稷年岁多大了?六十余快近七十的人了,他还能有几年可活?”君王后的话很是在理,鲁仲连重重点头,大为赞成这话。
秦昭王的年岁不小了,六十好几的人了,他还能活几年?必然是来日无多了。
“若仅仅是如此,此事不言也罢。令天下大幸的是,秦国太子嬴柱体弱多病,他又能有几年好活?”君王后的话充满诱惑力。
秦国太子嬴柱是闻名天下的病夫,出了名的身子骨弱,就算他当上秦王,他能当几多时间?如此一来,秦国两君接连驾崩的话,这对秦国的朝局影响必然很大。
“到那时,即使秦异人再了得,也会穷于应付。若是再有列国联合讨秦,这天下事还未可知。”君王后最后道,声调有些高,有些亢奋。
经过君王后的提点,鲁仲连大喜,道:“鲁仲连愿担此大任。”
“甚好!甚好!”君王后微微颔首,道:“此事不必急于求成,只需要先做起来就行。大齐资助你万金,可够?”
“万金?”鲁仲连万万没有想到,君王后如此大方,资助他万金,这不是小数目。
“太后请放心,鲁仲连一定办成。”鲁仲连信心十足,容光焕发。
“嗯,如此甚好。不过,你得紧守口风,不能说是大齐资助你。”君王后叮嘱一句,道:“大齐毕竟不是昔日的大齐了,国力不振,无力与秦争锋,还请千里驹见谅。”
鲁仲连此行所得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哪会不同意的,欣然道:“太后请放心,鲁仲连明白。”
君王后再与鲁仲连闲话一阵,这才命人把他送走。
鲁仲连一去,齐王建就不解了,道:“母后,为何大齐不出面呢?”
“你是在想,若真能联合天下讨秦,这事首发于大齐,一定令大齐声名大振,是吧?你如此想,那就是在给大齐招祸。”君王后横了他一眼,道:“讨秦能成吗?肯定不成!苏秦那么了得,虽能合纵,却不能对秦以重创,更别说区区鲁仲连了。只不过,这是一把好剑,得使使,让他联合列国讨秦,大齐就能左右逢源。”
君王后好算计,若鲁仲连真能联合列国讨秦的话,这事对齐国来说就有莫大的好处。秦国若要与击破联军,就得结交齐国,就得由齐国狠宰一刀。列国要想成事,同样得结交齐国,齐国又有好处。
君王后不愧是一代贤后,真的很精明。
……
君王后预料秦昭王没几年好活一事,很快就成了现实。
秦国都城,咸阳,王太孙府。
秦异人在黄石公、韩非的帮助下,正在处理国务,神情专注。
就在这时,只见长只桓兴飞也似的冲进来,一脸的焦急。
长史,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是秦昭王的影子,是秦昭王最为得力的助手,桓兴此时到来必是有大事,秦异人忙放下手中竹简。只见桓兴一脸的焦虑,就知道事情不妙,忙问道:“长史,何事焦虑?”
“王太孙,大事不好了,不好了。”长史桓兴是个稳重之人,遇事很是镇定,象今天这般焦虑实在是不多见。
秦异人忙道:“你先莫急,有事慢慢说。”
“王太孙,这是天大的事呀,我能不急吗?”桓兴直跺脚,脸上的焦虑更甚数分,道:“君上出事了……”
“什么?大父出事了?”秦异人大是震惊。
秦昭王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会出事了?秦异人还真是想不明白。
“是这样的。”桓兴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前日晚间,君上入睡,到如今,已是两天两夜了没醒……”
“没醒?”秦异人平生头一遭听说这等事儿,不由得大是惊奇,一脸的不信。
连睡两天两夜这种事不是没有,那也有前提的,那就是人要特别累,特别困,特别疲惫。秦昭王好端端的,又没有传出什么病痛,突然就是两天两夜不醒,这还真是咄咄怪事。
“你可以叫醒啊。”秦异人忙道。
“王太孙,能叫醒,我还用急吗?”桓兴直跺脚,道:“我都叫破喉咙了,就是没用,君上一点儿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叫不醒?”秦异人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就算睡得再死,也能叫醒吧?以桓兴之能,他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叫醒,这才如此急切,这事太难以让人置信了。
第十四章 明珠蒙尘
秦昭王躺在榻上,盖着锦褥,睡得极香,鼻息绵长,除了脸色有些发灰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大父,大父……”秦异人俯下身,在秦昭王耳边轻声唤道。
秦昭王没有丝毫反应。
“大父……”秦异人不得不提高声调,叫得更大声了。
秦昭王还是没反应。
“奇了的怪了,我就不信叫不醒。”秦异人在心里嘀咕,扯起嗓子,在秦昭王耳边大吼一声:“大父……”
吼声如雷,震得身边的桓兴直皱眉。
秦昭王只是耳朵扇了扇,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秦异人很是惊诧,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秦异人是现代人,见识很广,眼界很广阔,就是没有遇到如此之事,要他不惊诧都不行。
秦异人不断的大吼,声声若雷,就是没用,秦昭王还是睡得那般香甜。
直到吼得嗓子冒烟了,秦异人不得不信这是真的,真的不能叫醒。
就在这时,范睢、白起、乐毅和太子嬴柱得到消息,赶了来。
他们也是不信,轮流着叫唤,一点用处也没有,秦昭王该怎么睡就怎么睡。如此一来,就把秦异人、范睢、白起、乐毅他们给难住了,个个束手无策。
这种事见所未见,闻所未见,还真是没辙。
唯有太子嬴柱睁大眼睛,把秦昭王一阵打量,宽慰众人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
“都这样了,还会没事?”秦异人对这个便宜老爹历来就是有点儿不爽。
这话立时来得范睢、白起、乐毅他们的支持,微微颔首。
谁都看得出来,秦昭王不对劲,他竟然说没事,谁能信之?
“我身子骨弱,不能四处走动,只能窝在家里读书。一天,我读到穆公时的秘闻,穆公就曾如阿父这般一睡数日不醒。”嬴柱非常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