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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无聊的聚饮日子外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秦异人并没有记在心上,过了就算了。
除了与黄石公、尉缭、姚贾、顿弱隔三岔五相聚外,秦异人还与乐毅和廉颇交往频繁,多次出入二人府里,二人倾相结纳,如今的交情极为深厚了。
对于秦异人不回秦国,而是留在邯郸一事,乐毅是极力赞成,大赞秦异人有眼光。照乐毅的看法,秦军很快就会攻赵,要秦异人做好准备,到时一鸣惊人,立下一个大功,再回秦国争夺秦王之位,就容易多了。
这天,秦异人呼朋唤友,在邯郸胡杨林一番痛饮,带着几分酒意回到府里,就给黑伯拦住了,道:“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有事?”秦异人忙问道。
“有人前来拜访。”黑伯忙回答道:“是燕国质子。”
“燕国质子?哦!”秦异人念头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秦异人深知剧辛的心思,说动剧辛,燕国不参与合纵。不过,剧辛为了迷惑赵国,与赵国结盟。对于赵国来说,眼下正处于困境,合纵不成,邯郸难保,赵孝成王自然是百分百赞成结盟这事。
要知道,燕国是赵国的世仇,虽然打不过赵国,牵制赵国却没有问题,若是燕赵结盟,赵国就没有燕国这个后顾之忧,可以集中精力来对付即将到来的秦国进攻,他能不欢喜吗?
为了显示诚意,燕国要派出一个有份量的人质前来赵国为质。
“人在哪儿?”秦异人问道。
“在厅堂。等公子许久了。”黑伯忙回答。
“我去瞧瞧。”秦异人挥挥手,黑伯退了开去。
秦异人快步而行,来到厅堂,放眼一瞧,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脸的震惊之色。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厅堂里只有两个人,一大一小。小的是个童子,约莫五六岁,面若傅粉,唇若丹朱,粉妆玉琢,跟个瓷娃娃似的,很是逗人喜爱,若是遇到爱心泛滥的女人一定会抓住他咬上几口。
童子身上的衣衫很是华贵,一瞧便知价值不菲。
站在童子身后的大人是个家老,很是恭敬。
“派个童子为质?”秦异人很是诧异。
战国百年,纵横捭阖,虽然交换质子之事不知几多,很少有用童子为质的事儿,要秦异人不诧异都不成。
“这是公子。”孟昭冲童子主仆二人道。
“见过公子。”童子忙上前一步,冲秦异人见礼。
礼数周全,没有丝毫失仪,这让秦异人又是一通诧异。
“你叫什么?”童子只顾着见礼,还未通禀姓氏。
“公子,这是敝国太子长子。”家老忙回答。
童子在额头上摸摸,颇有些不好意,勉力一笑道:“我叫姬丹……适才忘了通名,还请公子不要见怪。公子,你怎生了?”
仰着头颅,打量着秦异人,一脸的迷惑。
不仅童子不解,就是孟昭也是不解,只见秦异人一脸的惊讶,捂着嘴,一个劲的吸凉气。
秦异人一个不小心,又把舌头咬了!
战国时代,牛人多如狗,神人满地走,秦异人今儿遇到的这个小小童子,竟然也是一个牛B哄哄的牛人:太子丹!
太子丹,后人又称为燕丹,他应该叫姬丹。
燕国是周武王弟弟召公的封地,和周王室是相同的血脉,太子丹是召公后人。
太子丹是燕国末代国君燕王僖的长子,眼下的姬僖还没有当上燕国国君,还是太子,太子丹还没有被立为太子。不过,作为太子的长子,派他前来做人质,极有份量,赵国完全能够接受。
“他就是太子丹?”秦异人捂着嘴巴,打量着太子丹,有些难以置信。
太子丹在后世非常非常有名,“荆轲刺秦”的一手谋划者,差点要了秦始皇的老命。有人把太子丹奉为神明、奉为英雄,认为他是抵抗暴秦的中流砥柱。
太子丹是个悲情人物,他才数岁就被派到赵国为质,与同为人质的秦异人一家交好,他与秦始皇是发小,两人一起长大,一起和稀泥,这份交情堪称深厚。
然而,没过多久,秦始皇回到赵国,继承了秦王之位。而太子丹因为燕国与赵国的邦交关系发生变化,没再质于赵,而是被派到秦国为质。
太子丹天真的以为,他与秦始皇是发小,两人自小就交情深厚,秦始皇应该不会为难他,只要质子期满就能回到燕国。哪里想得到,秦异人把他扣留了,不让他回燕。太子丹只得偷偷逃回燕国,他气愤难当,决定招揽刺客刺杀秦始皇,这才有“荆轲刺秦”一事。
“这是上卿写给公子的书信。”家老忙奉上书信。
秦异人接过一瞧,是剧辛的亲笔信,在信中,剧辛要秦异人帮忙照顾一下太子丹。
“娘嘞!”秦异人在心里大叫:“太子丹要刺杀吾儿,我还要照顾他?这还有没有天理?”
转念一想,秦异人眼睛放光,一抹邪恶的微笑浮现在嘴角,就象恶魔的微笑:“好吧,我就好好照顾你!如此良机,岂能错失?”
第十二章 白起抗命
照顾太子丹之事,千载难逢,秦异人哪会错失,想到就做,手脚并用,爬到一棵树上,冲丹子招手,道:“来,上来,给你好看的。”
太子丹毕竟是人童子,玩性正重,眼睛放光,一搓手,就要朝树上爬,慌得家老忙拦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公子万万不可呀。”
“狗屁!”秦异人冲家老冷哼一声,道:“他是千金之子,难道本公子就不是千金之子了?本公子都不怕,你怕个屁呀。来,上来,快瞧,那里有好瞧的。”
太子丹再也按捺不住了,冲到树下,一双小手伸出,抱着树干,手忙脚乱的朝树上爬去,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一声惨叫,踮着右脚,鼻濞眼泪齐下,哭得好惨。
“你真不济事,算了算了,如此美景你瞧不成了。”秦异人挥挥手道:“明儿再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儿。”
太子丹眨着眼既是艳慕,又是有些害怕,打量着秦异人。
“真的,不骗你。”秦异人从树上跳下来,道:“本想与你玩儿,你不能爬树,我们明儿就换个玩法,记得要来哦。”
次日,太子丹真的来了,一见秦异人的面就问道:“玩什么呢?”
“非常非常好玩的。”秦异人信心十足,拉着太子丹的手,带着孟昭、马盖、范通和鲁句践,离开府第,来到绿行。
绿行,就是娼寮妓馆。秦异人他们一到,立时引起一阵轰动,因为五六岁的太子丹来找女人,这也太“早熟”了,要不轰动都不成。
这天,秦异人给太子找了两个女人,教他玩双飞,教他饮酒,教他赌博,教他……
不得不说,太子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竟然花样百出,玩得极是开心,留恋忘返。
自这天起,秦异人变着法子“照顾”太子丹,决心要把太子丹调教成只知吃喝玩乐,胸无大志的玩乐主。
“怕个俅!本公子这段时日有些无聊,我们慢慢玩便是。”秦异人恶毒的想道:“太子丹要向舛纣之君看齐!培养暴君要从娃娃抓起!”
……
咸阳,王宫,朝殿。
范睢、蒙骜、王陵这些重臣在坐,个个神色肃穆,极是严肃。
秦昭王大袖飘飘而来,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冲群臣挥挥手,要群臣免礼,在宝座上坐了下来。
“白起呢?”秦昭王一扫视,没有看见白起。
“禀君上,上将军旧病复发,已经告假。”长史桓兴忙禀报。
“病了?”秦昭王颇为诧异,一挥手道:“去把白起请来。今日所议之事,不能没有他。”
白起的重要性不需要说的,那是秦国的顶梁柱,但凡有重大的军国之事,若白起不在场,难以议定,群臣见怪不怪了。
桓兴应一声,忙去安排。
“等白起到了再议。”秦昭王吩咐一声,群臣紧抿着嘴唇静等。
没过多久,四个身材壮硕的铁鹰锐士抬着一张软榻进来,榻上正是白起。此时的白起,脸色都为不好,没有多少血色,在榻上朝秦昭王拱手道:“见过君上。”
“为何眼下病呢?”秦昭王挥挥手,要白起免礼,眉头拧在一起,极是焦虑。
这不废话吗?生病这事儿,谁能控制?
“是何病?”秦昭王眼中精光一闪,问道。
“禀君上,上将军是旧疾复发,再有长平大战新染之病。”太医忙回答。
“要几多时日才能痊愈?”秦昭王再问。
“这……禀君上,上将军征战一生,受创不少,旧疾顽疾甚多,再有新染之病,这病恐……短时间内难以痊愈。”太医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仅是太医,就是范睢这些大臣已经从秦昭王的焦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