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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如殇更不会想。
于是一连住了数日,那块匾额都还是空的。
这些日子孤独症似乎很忙,再加上如殇心绪不是太好,便很少见他。
终日里,到是跟万事通的妹妹灵儿玩得很好。
小丫头极聪明,知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只不提。
问题更是一个也没有,这就给如殇省去了很多麻烦。
只是她经常会在两人的对话间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的哥哥如何如何好,有很多根本挨不着边儿的话题都可以被她转向对万事通的夸赞。
近况
如殇最初只觉得这是一个小女孩对哥哥自然的崇拜,再加上万事通仪表堂堂,又身怀绝技,确实算是个典范。
可是后来聊得多了,便又觉得这丫头似在跟自己透露些什么讯息。
她试着探问,小姑娘只点到为止,再多一句也问不出来。
经阁里的书由梅梅跟万事通二人一捆一捆地往如殇的房间抱,她没日没夜地详读和翻找,可是对于暗珠的消息,却始终查不到一丝半缕。
万事通总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终日里寸步不离其左右。
如殇只觉得自己只要从经书里一抬起头来,第一个看到的肯定就是万事通的脸。
看得多了,便不得不问——
“你这是干什么?”
万事通也坐在书堆里,听她问起,便答:“帮你一起找!”
如殇总觉得这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了,可又很模糊,怕是自己想太多了,便也不去深究。
本想劝他不用跟着自己一起干这枯燥的事,可就是那模糊的一个念头,让她打住了在自己跟万事通之间展开话题,转而问道:“褚天冥这几天在干什么?好像连着几天都没见着他人了。”
她所说的连着几天没见,仅是指面对面的真正对视而已。
而实际上,如殇一直都知道每每在自己快要入睡之际,都会有一个人踱至窗边,一站就是大半宿。
她知道是谁,却一次也没有推开窗去看过。
身子动了动,便有几本书滑了下来。
如殇此时就铺了个垫子坐在地上,那几本经书盖上了她的裙,万事通急急地将其拾起。同时也开口道:“太子殿下将那个宫中那个会驭蛇的人给抓了起来,关进了地牢。”
地牢
“地牢啊!”这个词让如殇想到了前世国防部里所暗设的那些个动私刑的地方。“审人的地方吧!直接杀死不就完了,何苦费那个力气去审讯!”
万事通摇摇头,再道:“前太子的人,怎么可能说杀就杀了。殿下想杀,有人又要保,就这么僵了几天。今儿早上殿下一怒,直接去瑜贤宫把人给抓了来,打入了地牢。”
“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如殇突然起了身,再拉一把万事通,问他:“你认不认得去地牢的路?”
见其点头,再道:“那带我过去,我们去看看褚天冥是怎么审人的!”
万事通沉思了半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自顾地走在前面。
地牢在皇宫的最北边,开了半座山,直通地下。
守门的将士在他们到了近前时,将两杆长枪往中间一拦,立即就有牢头儿上前厉喝:“牢房重地,闲杂人等概不能入!”
万事通挑眉,指着如殇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那人摇头:“不认得!”话语虽简洁,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偷着往如殇这边多看了几眼。
如殇拦下万事通还要说的话,直接冲着那人道:“去通知太子殿下,就说秦如殇在外面,让他来见我!”
那人一听这话先是微愣,而后竟突地一下一蹦三尺高,而后指着如殇嗑嗑吧吧地道:“你,你就是秦如殇?”
他是没那个容幸见得如殇本人,可是这三个字却已经跟重回太子之位的褚天冥一样,成为了很多人背地里的谈资。
他万没想到会在如此突现的情况下就见到秦如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万事通微摇了头,再道:“你还等什么?不去通报?”
两位太子都在
那人经此提醒,一溜烟地闪回地牢,再出来时,却是恭敬地将他二人请了进去。
如殇对于牢房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同时也再讨厌不过。
虽说满手血腥,但她一向愿意杀人而不愿审人。
面对那些五花八门的酷刑更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恶心。
在进来之前,她也曾想过,孤独症现在许是将那人吊在了铁链上,正着人一下一下地鞭打。
也有可能是烧红了铁烙,正往那人裸露的皮肤上“嗞嗞”地烫过去。
可等她二人到了孤独症所在的那间牢房门前时,却只看见一具平平整整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有咬着牙一脸盛怒站在旁边的前太子。
见他们来,孤独症转了头,冲着如殇招呼:“过来。”
她走过去,去冷不防地被那太子一步冲上前,上来就抓住了秦如殇的胳膊,死命地就往一边儿拽去。
可是如殇去没动,只除了最开始时身形晃了两下,脚底下却是半点都未曾挪开的。
这太子的功夫实在很逊,想要与她拉扯,差太多了。
见其拉着不放,如殇微皱了眉,抬起一手自他手臂上一划,立时一道血痕现出,瞬间就染了大半的衣袖。
那太子“嗷嗷”大叫,却不见有任何人上前来帮衬。
孤独症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如殇坐下。
待她坐好,这才又道:“瑜贤宫里说是不让杀人,我只好把人带到这地方来处理掉。如殇你巴巴的赶来,该不是想看看我是否在动用私刑吧?”
如殇一脸黑线,只觉得这孤独症像是会读心术般,竟将她的心事猜了个十成。
见两人轻言交谈,那前太子气得直哆嗦。
会不会太急燥了点
想要指着他们再破口大骂,却对上孤独症和秦如殇凌厉的目光,怎也骂不出口。
最后,终还是一甩袖忿忿而去。
那具尸体却被孤独症留下,没容其带走。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好几天没见了,不知道你都在忙些什么!”
两人此言间,万事通明理地悄然离去。
纵是他有一百个不舍,脚步还是理智地一直向外。
而秦如殇也在这时起身欲走,她拉了孤独症自那间牢房而出,直到重新回到阳光之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道:“以前看过太多牢刑,现在再看,有点儿恶心。”
孤独症挑眉看她,似在问她所谓的以前是多久以前,在何处而见。
如殇却没理,只是一边往回去的方向走,一边再道:“你一上来就用这种凌厉的手段除去前太子的门人,会不会太急燥了点?外人会怎么看?”
孤独症默然在她身后跟着,自思索着她所提出的质疑。
如殇等了许久都不见其做答,便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与之并肩。
再次见到孤独症,似乎他整个儿人又全都没有了刚刚被加冕太子时的那股子锐气。
整个儿人又恢复了从前那种她所熟悉的慵懒无淡漠。
一时之间,好像周遭的一切又成了与他无关的陌生。
要不是她们刚刚一起从那地牢里头出来,她几乎要怀疑那些事到底是不是孤独症所做。
“想什么呢?”沉默之人突然扭头,与如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别开头去,想了想,道:“在想刚才的问题,也在想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你想明白了吗?我是说我为什么不回答你,这个问题你想明白了吗?”
如殇你不公平
如殇老实摇头:“没有!天冥,你的心思,我总是很难猜得明白。”
他轻笑,再开口,却是道:“其实有了一个名字也挺好,至少你也会叫我一声天冥。听起来比那个‘姓褚的’可顺耳多了!……如殇,你为什么总是说猜不到呢?”他的话里透着浓浓的苦涩。“其实不是猜不到,你只是不愿去猜!或者说,总是不往好的方面去猜!”
她投以询问,脸上也带了愠色。
孤独症却伸手去抚她的发,又在她小小的别扭中硬将人又拉近自己。
直到如殇怒目而视,这才又开口,跟她说:“如殇你不公平!你想萧方,怎么都是好的!哪怕他曾经骗你,你也不停地为他找理由开脱,一直到原谅。可是对我呢?哪怕我都还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你就习惯性地往不好的那一面去定义我。就像在城外的大宅时,我说让西夜来犯东蜀,你就觉得我此举定会残害百姓。”
他这话里尽含着委屈,也隐隐地带了些许的埋怨。
如殇无可反驳,因为人家说得全对。
在这一点上,她对于孤独症跟萧方两人,确实有着很不公平的对待。
可却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她总是担心孤独症会不会因为一个无法摆脱的身份而有所改变,更担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