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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塔中生活久了,头脑简单得很,人类的心思一时半会儿的很难猜明白。
“我说过,有些东西看起来美味,但却是有毒的。你若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不该对我再动什么心思。更何况,就算你执意要吃我,那我躲也是没用的。你过来,我们聊聊。”
她再冲其招手,这一次那鬼孩子到是很痛快地走了过来。
“你说的对!”他开口,“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但如果你们愿意帮助我,这些,我都可以改。”
鬼孩子有名字了
这态度很诚恳,如殇听得出他是真心实意,心中也着实高兴。
“先说说,你为什么怕他的血?”她指着孤独症问道:“他的血能要人命么?”
这问题让鬼孩子听得有些茫然,没有马上回答,像是陷入了沉思。
直过了好久,这才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他的血好恐怖,我觉得我会死,所以才害怕。”
这话在如殇脑子里转了很多遍,其实并不难理解。
孤独症是在药汤里泡过的人,他的血既然连毒蛇都怕,那再吓到一个从小吃死人肉长大的孩子,也不算是怪事。
“你一定没有名字,我给你取一个吧!”如殇转移话题,“咱们一会儿要一起冲杀出去,也算是同伴,总不能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嗯。”鬼孩子点头,看了看孤独症,那样子像是去征得他的同意。
不过对方正睡着,一点反映也没有。
如殇看了好笑,于是主动扯了下鬼孩子的衣袖,道:“不用什么事都问主人!你有个能叫的名字,这样于你主人也方便了许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她这样说,鬼孩子便也没了什么心理负担,于是再看向如殇,也不多话,就等着她来取那个所谓的名字!
如殇想了一会儿,本来有意取个平民百姓一样的名字,好让这孩子多少沾点儿人间烟火。
可又总觉得那些人寻常字眼用在他身上实在有些怪异,于是放弃“姓名改造”,干脆对他说——
“就叫鬼童吧!魔鬼的鬼,儿童的童。”
留下活人,随时取肉
那孩子听了这话之后很是不解地挠挠头,跟她问道:“魔鬼我懂,很多进来的人这样叫我。可什么叫儿童?”
这话到不算太出乎意料,如殇指着他答道:“比你再小一点的孩子,就算是儿童。嗯,差不多十岁以里吧!儿童就是小孩子的意思!”
“可我不是小孩子!”鬼童有点不乐意。
“哎呀就是个名字嘛!好听而已!”
如殇想要快点结束这话题,因为发现再继续下去,这鬼童很有可能会发展成十万个为什么……
见她语气不善,鬼童也不再吱声。只是自顾地呢喃几句自己的新名字,看起来算是高兴。
“你是怎么学的说话?”开口的是孤独症,突然闷闷地出声,惹得如殇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个问题到也是她想知道的,这孩子从出生起就被关着,进来的人也都是被他打死,那么,他是跟谁学的说话呢?
鬼童一听孤独症发问,马上转过身子直对着他,面上的恭敬很明显,像是在朝圣。
他说:“回主人的话,是跟进来要杀我的那些人学的。我一开始只会叫,后来听到他们说,就觉得好玩。于是每次跟他们搏斗的时候都会留一个活的下来,让他教我说话。”
如殇心道,好聪明的孩子。
可是不知为何,听着他这番话,又似乎有一些别的事情被她下意识地联想。
不过断不成章,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大概来。
可是鬼童的话却还在继续,一下子就把秦如殇特别不愿意去正视的一个事实给进了出来——
“有的时候我会多留几个,因为不确定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再有人进来。死人放久了会烂掉,就不能吃了。所以我留几个活着的,一来是为了学说话,二来,也是为了随时从他们身上取肉来。”
该出去了
如殇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好像有一条恶心的大虫子在里面不停地搅动。
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留下活人是为了随时从身上取肉……
配合着这样一句湛人的话,如殇的脑子里不停地出现着鬼童像是吃羊腿一样地啃着一条还长在人身上的大腿的画面,同时还伴着那被啃食之人凄惨无比的叫声。
她很想做一个深呼吸来打断自己这样的想法,但是强烈的腐尸味却让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多吸进去一点点空气。
其实,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听说过。
有家族中的老一辈曾讲给她,在越战期间,很多部队因为条件艰苦得不到粮食,到最后不得不冒险到战场上去拖死人的尸体回来分着吃。
可那好歹是死人,跟还活着的怎能同语。
看出她的不自在,孤独症便也不再跟鬼童说话,到是抬头往那气窗处看了看。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还没全落,但貌似又起了狂沙,把整个儿世界都蒙得昏黄。
如殇也往上看去,这样的天色让她又想到了在沙漠里的那个恐怖夜晚。
“该出去了。”孤独症沉声开口,那语气平和得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家常。
鬼童的面上现了紧张,还有难掩的兴奋。
的确,这是他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外面的世界,有太多太多或是新奇或是惊险的事物在等待着他。
这个十一岁的“新生儿”即将展开一个新的人生,喜悲都是未知,但是谁都知道,道路一定不会平坦。
如殇想,他们这样的人,也许命中注定就与安逸绝缘。
哪怕是她在悠闲山庄那四年,看起来安静祥和,可实际上却还是凶险万分。
孤独症的失忆
“出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确定一下。”这话是孤独症说的,很意外的,言语中却带着一些犹豫。
秦如殇诧异地转头,看过去时,警觉地在他的目光中寻到了一丝迷茫。
“什么事?”她出口相问。
孤独症也往她这处看来,很是认真地道:“逃出西夜,我们去哪?”
如殇一愣,下意识地话就冲出口——
“当然是去东蜀!”
可是这并没有唤起孤独症的共鸣,反到是让他的疑惑更甚了。
“东蜀是哪儿?沙漠外头的那个国家吗?为什么要去那里?”
一连串儿的问题让如殇听着阵阵发寒,她是冲着孤独症“东蜀太子”这个人而来的西夜,目前种种迹象都表明孤独症就是那个太子,可他为什么又说自己不知道东蜀?
哦对了,如殇似有些了然。
他这前说过,只记得自己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人就从那药汤里被捞了出来,然后指甲黑了……
五岁的孩子在经了这样的大难,忘记一些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
她又想到,之前跟鬼童说起孤独症身世时,他的反映就有点特别。
显然,突然知道了一些自己并不记得却又与自身息息相关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容易接受。
而既然忘了,她便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孤独症会走出西夜之后再走回来。
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那么除了从小就住着的西夜,怕也没有别处可去。
兴许他只是一时好奇想要出去看看,看够了,自然就得再回到这个所谓的家来。
“你曾说过我是东蜀太子,此话可当真?还是只随便说说而已?”孤独症也想到了之前的话,于是跟她问来。
谎话
如殇不得不正视这个话题,但一时间也很难解释得太清楚,便挑主要的跟他道——
“我说的都是实情,你是东蜀国的太子,小时候被当成人质送到这鬼地方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你出去,然后再把你送回东蜀。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跟鬼童一样视你为主人,你回东蜀,我也跟着。”
“为什么?”她的解释在孤独症听来很不合逻辑,“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你是东蜀的人?”
“不是。”如殇摇头,“我……我是跟西夜人有仇,见不得他们好,所以才想要把你给弄出去,成心气死他们!”
她这话说得很假,别说孤独症怀疑,就连鬼童都不信。
不过对方也没揭穿她的谎言,他只是很随意地“哦”了一声,然后再不发问。
见他很有默契地选择沉默,如殇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要追究起来,原因她还真不大好解释。
沉默,是孤独症惯有的存在方式,若是问了,那才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其实他二人之间也真没有什么可再追问的,若是问起来,互相之间都有秘密。
或者说孤独症的不叫秘密,而叫……不知道!
对于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他会扔出一句“不知道”来解决所有,让人又心急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