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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急哭了:“不!我爹只是个可怜人!你们不能杀他——娘!……小刀儿……”
她已往前奔,几名和尚拦了过来。
“君儿,不能鲁莽!”春神和苏乔趋前,想拉住她。
小刀儿也捏紧右手,整身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手救人,却也不自禁地跟前去。若是有人发难,他可能会相继出手救人。
无心见状,唯恐多变,立时道:“经本派三堂会审,天鹰罪无可恕,处以死罪!行刑!”
“是!”弘过得到命令,率领五名棍僧已奔往天鹰。
君儿更急,挣扎直叫,却无法冲过群僧。
金福狂吼:“来啊!全部上来,看我绿金福的厉害!哈哈……”
他狂笑,已拦在天鹰前面。天鹰不甘示弱,猛拉金福,节骨眼里,天鹰才知道金福对他的重要性,没有金福,他整个人就像抽了魂的空架子,凡事都不知所措,依赖心之重,可想而知。
金福却不让他拉着,赶忙往弘过冲去,说也奇怪,重伤的他,现在却反常地出奇之快,电射而去,也许是所谓的回光反照吧!
弘过大惊,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硬接一途。双掌方举起,金福身形己至,一推一送,啪然巨响,打得弘过如破气球,往后倒撞五名棍僧,跌做一堆,鲜血暴吐。
金福狂笑震天,血如涌泉渗出口角,五脏可能移了位,他仍厉笑:“不只是他,还有你们!恶徒,伪君子!纳命来!”
对准七位掌门人,奋不顾身地罩了上去。
“金福——”天鹰瞪大双眼,绷紧肌肉,就像看见亲生儿子撞向车轮就要被辗死般,骇然而抽心,肌肤似要被撕烂般吼叫而起,掌劲全劈向金福!
“来呵!有胆别逃!”
金福就是不退,眼珠子定在肉眶中,庙门那尊千里鬼就是这副样子。从腰际,他已抽出一串米黄带子,塞得满满像长算盘似地。
“来啊!尝尝震天雷滋味!保证你们粉身碎骨!哈哈……”“不好!炸药!快退——”
无心急吼,七位掌门急忙收势倒掠。
“哪里逃——”金福加劲追前,已拉起一条红带。
轰然巨响——
金福裂散,血肉喷天,如红烟火。
七名掌门人各自撞落地面,至少有三人倒地不起。
“金福——”
狂吼声又起——
奇迹发生了,病恹恹的天鹰,此时突然撞射空中,那种速度,连小刀都要自叹弗如,停在地面的幻影仍在,人已到达了空中,神经讯息还来不及传向大脑反应——这是怎么回事,一切就已发生。
天鹰挥手急抓、急扫,想抓回金福骨肉、躯体、灵魂,但抓回来的只是一堆红肉,烂碎而腥,像呕吐出来的秽物染成红色般,更让人作呕。
一霎时,天鹰武功突然复原了,真令人难以想像。是金福激发了他生命之潜力。
“是你们害死金福——偿命来——”
他罩向四名跌散于地的掌门人。双掌扫过,四人呃叫,又如滚球般撞坏木椅,仍未煞住冲势地滚向人群。
“血债血还——杀尽六大门派——”
天鹰冲入人堆,如虎入羊群般乱劈、烂砸,哀声遍地。
“不行!我得阻止他!”小刀儿已掠起身躯,翻过数名僧人,想阻止天鹰滥杀无辜。
然而事情又有了变化——
只见天鹰狂厉大喝,人己拔空而起,电射那根长木杆,一手扯下武林盟旗,掠足站于杆顶。
“什么九大门派?全是恶贼!我要毁了它——”
天鹰不但疯狂撕着幡旗,还放嘴中啃食,咬在他心头的是吞噬所有恨怒。
众人看着他咬食,然后见他往下掠,只听一声“叭”,他已跌于地面。
“爹——”
君儿、苏乔妹妹急迫而上,抱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天鹰有功力掠上旗杆,却没功力飞落地面,也许他吞食了幡旗后,已泄去了沉深怨恨,武功也为之消逝,摔跌而死。
终南、昆仑、泰山三派掌门被炸药炸成重伤,分别已抬入内院治疗。木阳子、弘过却一直没醒过来,也抬了上去。
天鹰的死,也结了一段悬案,他们开始审问小刀儿。
刚哭过的苏乔更显得楚楚动人,她道:“是我指使小刀儿,废去无怨老人和圆空大师的功夫,他全不知情!”
无心冷森道:“你是董仟的女儿?你是在为父报仇?”
苏乔昂首:“不错!”
没了道:“她们事前并不知天鹰还活着,而且也是为以前的神腾复仇,自无不对之处。”
剑南舟冷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我师父当时做错事了?替武林公敌报仇,竟是对的?”
没了冷道:“对与错,你我心里明自得很,若非你师父自认处理不当,又何须自保缄默,不告诉你真正原因?”
“你怎知我师父没告诉我?”
没了冷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忘了上次我要你证明你师父是自愿随我们来此,你却反咬我一口,说什么我逼迫你师父致死,你没听见师父说什么话,不能胡乱作证,难道你忘了?”
他巳用以前的话套住剑南舟,让他无法出而反而。
剑南舟冷笑道:“我师父或许没告诉我,但公孙小刀杀死圆空大师,却是事实!光凭这项罪,就足以让他偿命了。”
他不能自打嘴巴,但己将罪行牵至圆空大师身上,以解决自己困境,也给小刀儿压力。
苏乔急道:“小刀儿没杀圆空大师,是他自断筋脉而死!”
弘月冷道:“师伯乃得道高僧,岂会在你们威胁下自戕?除了他遭受不可抗拒原因外。根本不会自戕。”他又道:“老衲所说不可抗拒,乃是指一些为侠义而牺牲,这种事件并不易发生。”
没了道:“小刀儿,你快说出真相,省得背黑锅。”
小刀儿精神显和十分颓弱,道:“当时我和苏姑娘联手打败他,他就自尽了。”
无心道:“为何现场留有你的飞刀?”
小刀儿道:“那是圆空大师向我借去,大概是想看看结构,因为我用飞刀伤了他。”
“既然你已伤了我师叔,怎么可能不趁机杀他?”
苏乔道:“我们只想废他武功而已,只不过点破他几处穴道罢了。”
小刀儿突然眼神一闪,道:“圆空大师还特别交代在下,等他死后,要交代掌门将他葬在西天上。”他道:“掌门人你现在可照他指示去安葬他了。”
无心冷道:“少林长老仙逝后,全部塑金身留于禁区仙洞,怎可能埋葬?又葬在西天?”
小刀儿道:“他确实如此说,我没骗你必要!”
无心不解地思索这句话含意。
没了却目露喜色,急道:“小刀儿,我师伯当真说这句话?”
“千真万确。”
“哈哈!有救了!”没了急转向无心:“师兄,你该明白圆空师伯的话必有原因,因为他不可能不知少林规矩!”
无心道:“难道会是要火化?这也是寺规所允许。”
没了笑道:“师兄若猜不透,师弟可就直言了,事关人命,不得不说!”
他道:“圆空师伯以前住在戒律堂后面那栋小雅房,就是题西天居三字,如今他临死又提到西天两字,可见其中必有秘密!”
无心沉思半晌,觉得十分有道理,马上命令弘月主持全局,自己已返入寺内。
若非该区是戒律堂禁区,除掌门人外,任何人不得入内,没了早就搜向该处,如今只有干等。
他叫道:“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害我胡乱忙了一场?”
小刀儿笑道:“我哪知此话会暗藏玄机?你们佛家谒语,多得猜不透的!”
说话之间,身形微微晃起,见的人,好似两个影子。
苏乔急道:“小刀儿,你怎么了?”
“我……有点晕……没什么!”
没了瞪向他,叫道:“还逞强!我就知道毒性解不了!你少瞒我!”
鼻头一酸,他赶忙奔向那排砸得只剩三张还能坐人的椅子,准备抬过来给小刀儿坐,也借此掩饰即将掉出来的泪水。
他抬过椅子:“坐!少用真气!呆会儿我去弄几颗大还丹试试。”
小刀儿不再坚强,整个人就快不听使唤地瘫在椅子上。沉沉的、懒懒的、重重的,像吃了迷药,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场中散发着忠仆金福尸腥昧,一股气息直贯众人脑际,震慑的是金福随身携带炸药,无时无刻准备做最后牺牲的忠贞勇气。
春神紧抱天鹰尸首。那副吡牙裂嘴,已沉失在纯善谈笑之中,竟也和孩童一般可爱。她搂得更紧,深怕他会突然消失,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