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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的动静并不大,惯来警觉的锦凰只不过是假寐了少许便惊醒过来。睁开双目,瞳眸幽深点漆如星,才睡醒的她眼里不见半点惺松,反是眸内流光清澈,竟比过山涧里流淌的泉水。
童声清泊带着一丝慵懒问起:“慌里慌张成何体统?进来说话。”不过是十三四岁,可那声色,神情有着与年纪极不相符和的威慑。
初妍,妙秋是急急折回内厢房里,两个一道行了礼,妙秋深吸口气才毕恭毕敬道:“回小姐,奴婢一过去便看到夫人院子里一个粗使婆子鬼鬼祟祟摸出厨房,把一包东西偷偷倒进小姐要喝的鸡汤里。奴婢担心是前头在使鬼主意,汤也不敢盛来便跑回来回小姐。”
往汤里入东西无外乎是两种可能,一种加补药,一种谋命。以她目前处境来看“谋命”可能性极大。
锦凰四平八稳的,压根没有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在后宫里这种阴私事她是见多了,母皇有后妃,宫仆数千但凡男人之间这争宠爱使出来的手段,下毒算是最下下乘的手段。
当面笑,后面刀这才是好手段。
“不过是一桩小事无需大惊小怪,她既然想除掉我,下毒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这些毒又不会下到我身上来,你们有什么好担心呢?以后防着点就是。”锦凰指了下大氅,“取来给我披上,既然醒来再看会书。”
小事一桩,陛下当真是不会放在眼里。
反是初妍,妙秋两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饶是一贯稳重的初妍也是不由慌起来,“小姐,这可不是小事情,一个粗使婆子都胆敢在谋害你,日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我们千防万防,也有防不住的时候啊。”
“初妍姐姐说得对,小姐,我们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了。将军真要是个会给你做主的,哪里会将您接回来大半年也不曾过来看一眼呢?分明就是……分明就是不管您死活。”妙秋口真心快,惹得初妍使了好几个眼色过来。
妙秋不耐烦的顶回去,“有什么好顾忌,将军要真是个好的,就不会听了夫人安排把忍冬姑姑打发到庄子里上去。”
锦凰很轻地勾了下嘴角,刘氏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软弱无能的女人。一个女人自己做不了主,还倒贴过来跟着个成过亲的男人成婚生子已是她所不耻,自打她活过来后还小动作不断,半点女儿家的光明磊落都没有,更是让她不屑。
当然,没有这刘氏的小动作她也不可能投附到此躯里,再以锦凰之名活下来。
恼火的是,这活过来的日子过得很憋屈,……在将军里她竟然是任何事情都干不成,更是做不了主!
一个月已过,都要憋屈到吐血的锦凰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让她去适应大周朝,那绝对不可能!
去改变大周朝现在的制度一样有些困难,想要回到以前的日子有两条路可选;其一:看能否回到凤凰皇朝,其二:杀死大周朝天子,自己登基为帝!
两者中,她更中意后者!
斜了身子,淡道:“盯紧点,这女人成不了大器。眼前我有更要紧事情要办,你们两个过来,我们说会子话。”
在锦凰陛下眼里,这种成天只知道绕着个男人打转的女人,当真是不堪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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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绝对是霸气侧露滴,等着啊!
11章 朕绝不习女红!
初妍与妙秋两个是飞快地递了个眼神,都能看到彼此的无奈;她家小姐是强势不少,可有时说的话真真让人哭笑不得。
什么叫“这女人成不了大器”,刘氏不过是个女人,又不是顶天地立的男子汉还需要成大器不成?
生性活泼的妙秋抿着嘴在心里偷偷笑起来,道:“这些有我跟初妍姐姐盯着,小姐不用太操心。昨夜小姐一夜未睡,要不行再躺会?”
才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惊了句,“啊,奴婢以前捧给小姐喝的药汤岂不是……岂不是”没有全说完,她与初妍两个皆是脸色发白,额前惊出冷汗。
临窗的大炕热气腾腾的,锦凰斜着身子倚在大枕上面,凤眸微微虚起反是问起了别的事情,“我想进宫一趟,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所有的药汤都没有喝,没有喝便不会有事情;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向两个丫鬟说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她们来独挡一面,而不是事事需要她来操心。
初妍目光微地动了下,若有所思的视线朝糊了窗纸的窗外看了眼,心里便明白了过来。扯了扯妙秋袖口,轻声回了锦凰的话,“小姐要进宫只需要向皇后娘娘替了牌子便行,只是,这些年头将军都是带着夫人与五小姐进宫,小姐若是突然提起,头个不同意的便是夫人。先前皇后娘娘一直想要见见您,却让刘氏找事由推了。现在突然提及,只怕是有困难。”
外臣,命妇无旨不得随意入宫,这是死规距。
锦凰目光细细地看了初妍一眼,又用眼风轻淡淡地扫了妙秋一眼,童音里多了些冷,“既然你认为有困难便给我找个能想解决的人出来!我不想听到什么困不困难的话。”
观察了个把月,两个婢子倒是对萧锦凰极忠心,可也是对萧锦凰极没有信心。偶尔提到了忍冬姑姑听上去似乎是德容郡主留下的老人,让她出面应该会有办法。
再上,上回这婢子就说可以替牌子给皇后,怎么如今又不行了呢?锦凰的目光像是棉里藏着针,逼得初妍心智都不稳起来。
“好好的,小姐为何突然想到要进宫呢?”初妍知道自己问这话时舌头都是颤抖的,可是不问她又不放心。
三小姐回到将军府里可是受尽欺负,哪怕是被几个老奴欺负她也没有想过说要进宫;现在突然提起,她心里头是千万个担心。
锦凰已是眸色发沉,幽冷冷的像是一汪深潭静水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无需多言只需要一记眼神便足将对方震慑住。
两个一下子是跪在冷冰冰的青石地砖面上,初妍已是匍身磕头告罪,“奴婢多嘴,奴婢多嘴,请小姐责罚,请小姐责罚。”
妙秋还不明就理,见此是跟着磕头告罪。
“什么是该问的,不该问,什么是可说的,不可说的我希望你们两个能明白。念你初犯便不追究,下回若再敢质疑,初妍,我可不会念着你先前的好。”对两个的下跪锦凰丝毫不觉别扭,她本是受万子千民跪拜又何必惶恐呢。
冷冷的声音里没有夹着帝威已是对她们宽恕。
初妍已是惊到后背冷汗淋淋,她低下头用从未有过的卑谦回答:“奴婢谨记小姐教诲,绝不会再犯。”
小嘴儿张大的妙秋起身时偷地擦了下汗,亲娘啊,小姐是越来越她害怕了!明明是重话都没有说一句,却是让她吓到大气都不敢喘了。
锦凰要进宫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且她进宫要找的人不是太后,皇后,是大周朝天子明德帝。
德容郡主自幼与明德帝相熟,当年若非萧云载突地介入,德容郡主未必会下嫁当时不过是一个参将的萧云载,极有可能是进宫入妃。
也不知道当时年少时的那点情意是否还在?
若还在,她要办的事情可是要妥当得多了。进宫是必须,但不急于一时,她还需要好好筹划筹划方可。
有关入宫的事情便暂时放一边,目前倒还有件极重要的事情需要办妥。刘氏虽不足为惧,可时不时使个妖蛾子出来也是极让人心烦,还是先将刘氏稳住才对。
“去把药汤拿回来倒掉,以后都不需要惊讶,更不用害怕刘氏。她再厉害也不过尔尔,你们可记住了,我才是你们应该害怕着,畏惧着的人。”执了书卷的锦凰没有再看她们一眼吩咐了下去。
摇曳的烛光里,她面容如水平静,入鬟修眉与狭长凤眸如似水墨画一般,愈看愈觉得惊艳无比;而一身的清华贵气亦是让人不敢再多瞧一眼。
初妍用铜剪剪了烛心,做起绣活等着妙秋回来;她是坐在炕边的杌子上面,穿针引线地直瞅得锦凰眼角抽搐。
执着书卷的纤细修长的手指紧了紧,锦凰狠的吸口气再长长的吐口气把胸膛里的浊气吐出来。
真是一个不体面的朝代!
女人不在外面建功立业窝在家里干着男子才该干的男红,……当真是荒谬!
她不知道自己的视线非常具有实质感,哪怕是偶尔的睇一眼也足够让初妍心惊胆颤,尖细的针尖都刺了好几回手指头。
“小姐,您再看下去奴婢真没有办法好好做完绣活。”初妍放下针线,很小心地看了下锦凰的侧脸,试探性地求问,“小姐,您是不是想……学女红了?”
看着兵书的锦凰手指顿了下,对她的问题是置若罔闻。哼!让她堂堂女子来学这等男儿家的活,就算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