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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枝姐姐,你这般侮辱人实在非淑女所为!”郑香盈再也忍耐不住,针尖对麦芒的与郑香枝争执了起来:“虽然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小翠只是一个低贱的丫鬟,可这肌肤能随意露到外边不成?素日里边行家法的时候都不脱裤子呢,何况只是找样东西?现儿是盛夏时分,这裤子轻软,哪里能藏个镯子?若是藏了镯子,早便露出行迹来了。”
“带进屋子里边去,搜。”郑老夫人眯了眯眼睛,毫无表情的望着地上的几块碎银子,牙齿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那几个婆子朝小翠走了过来,伸手便要去拉她的胳膊,小翠将身子一扭,傲然道:“我自己走,用不着你们来抓我。”
小翠昂着头跟着婆子向旁边小屋子里走了过去,不多时那几个婆子走了出来,垂手回禀:“小翠身上并没有找到那只镯子。”
“没找到?不可能!”郑香枝脸上蓦然变了颜色,指着从小房子里走出来的小翠暴跳了起来:“你究竟将镯子藏到哪里了?”
“郑香枝,你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不成?”郑香盈再也忍耐不住,一口恶气冲口而出,就连那个虚伪的香枝姐姐都不想用了,直呼其名:“刚刚大房的婆子也搜过小翠的身子了,她根本没有拿你的镯子,为何要一口咬定是她拿的?”转眼望着那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的郑香莲,郑香盈毫不客气道:“香莲姐姐,请你兑现承诺,向我的贴身丫鬟赔个不是。”
“她只是一个丫鬟。”郑老夫人慢悠悠的开口了:“香莲说替香枝赔礼,不过是说句场面上的话罢了,香盈丫头你何必当真!”若是自己金尊玉贵的孙女真向一个低贱的丫鬟赔礼道歉,若是说了出去,还不会笑掉旁人的大牙?以后叫香莲的脸往哪里搁?
“这叫不叫仗势欺人呢?”郑香盈瞧着郑老夫人那副轻描淡写的神色,眼里透出了嫌恶的神色:“大伯祖母,你知书达理,自然学过曾参杀猪的事情,为了教育孩子要将诚信,曾参宁可将自家的猪杀了给孩子吃。方才饭厅里各位长辈和姐妹都听得清清楚楚,香莲姐姐自己开口说愿意向小翠赔礼道歉,为何知道了小翠是清白的,却不愿履行诺言了?香莲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开口赔个不是,这样才能与你的美名相称。”
郑香莲缩了缩肩膀,低着头只是不说话,这边郑香枝却叫喊了起来:“指不定是小翠将那多宝镯子藏在了哪里,等着没人提起的时候也好去寻了回来。”
“郑香枝,你够了!你口口声声要污蔑我的贴身丫鬟,那怎么便不想想你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丫鬟在走动?为何一定要将这事情扯到我的贴身丫鬟上头来?”郑香盈冷冷一笑:“我还想问你一句呢,今日你将丫鬟们带去碎玉闸的凉亭那边,有人故意将我的丫鬟推到溪水里,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你身边站着的那穿橙色衣裳的丫鬟动的手,然后你叫这木荷带了小翠去幽兰院换衣裳,接下来便是多宝镯子不见了,不去查你幽兰院的人,直接就咬定了是小翠所为,你自己说说,里边究竟有什么古怪?”
郑香枝听着自己的计谋被揭穿,立刻没有了脾气,站在那里不能动弹,只能呆呆的望着郑香盈主仆,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站在郑香盈身边的小翠抬起脸来望着郑老夫人道:“今日小翠在这里受辱,不仅被人诬陷做贼,还被逼当众脱衣裳,小翠身份低贱自然不能做声,可这笔账我却记在心里,死后必化为厉鬼来索还!”说话这话,她转身一头朝饭厅的柱子上撞了过去,旁边站着的两个婆子唬得赶紧伸手死命的拖住她:“小翠,何必呢,不过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饭厅里坐着的夫人小姐如何不知道这事情的奥秘?一个个望着脸色通红的郑香枝,心中感叹万千,既有因为郑香枝出了丑而感到幸灾乐祸的,也有感叹于郑香枝小小年纪便如此心思歹毒的,众人的眼神复杂,但却全是盯着郑香枝不放。
“小翠,你怎么就这般傻?怎么能为旁人的诬陷就想着去死?”郑香盈拉住小翠的手,恨恨的望着端坐在那里的郑香莲:“香莲姐姐,你还是快些赔个不是罢。”
郑香莲被郑香盈的眼神逼得没了法子,再也无处可避,只觉得全身都有小针在扎一般。她抬起头来畏闪闪烁烁道:“这事儿原是我们没做得好,还请小翠姑娘不要见怪。”
声音虽然小,可还是能够听得清楚,话音还未落,郑老夫人便厉声呵斥道:“香莲,你怎么能开口向那低贱的奴婢赔礼!”眼睛死命的盯着小翠,郑老夫人觉得自己喘息都有些不匀称:“你一个贱婢,竟然拿死来威胁小姐,你得了这句赔礼会不会心安?”
“大伯祖母,这句赔礼是小翠当得的,她为何不会心安?”郑香盈捏紧了小翠的手,主仆俩并肩昂然站在那里:“大伯祖母,人在做,天在看,若是一门心思想着去害人,回头且看苍天饶过谁!恭喜香莲姐姐要回京城,我这个做妹妹的就不去码头送别了,香莲姐姐一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说了这句话,郑香盈拉着小翠大步走了出去,裙袂飞扬,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第一百一十五章通身本事传桃李
“可恶,竟然如此张扬跋扈!”郑老夫人回到主院,坐在那里沉了一张脸,心里很是不痛快,她最心爱的孙女儿竟然当众向一个低贱的丫鬟道歉赔礼,这口闷气怎么样也压不下来。
邀月小心翼翼的端上一盏茶:“老夫人,先喝一口茶消消气。”
郑老夫人拿起茶杯猛的往地上一掼:“消气?如何能消?”
“咔嚓”一声,茶盏顷刻间四分五裂,茶水在地上不断的流淌着,众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就听屋子外边响起了脚步声,郑大太爷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进来:“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
郑老夫人望了望站在自己面前的郑大太爷,不由得心中有几分气:“你都不知道提醒我一声,那郑香盈正在孝期,如何能到我们大房来赴宴!”
郑大太爷被郑老夫人这趟无名火弄得莫名其妙,在桌子旁边坐下道:“今日又是怎么了?我们在外院听说里边似乎出了些事情,沸沸扬扬的,我刚刚吃过饭散了便进来问你,谁知你却是这样一副口气,那请帖不是你让老六媳妇写的?你当家这么多年,难道这点规矩也要我来提醒你?况且七房早就出了热孝,偶尔到外边走走也是可以的,何必太纠结这件事儿!”
“她今日来了,我的香莲可就丢了脸!”郑老夫人揉了揉胸口,一种不爽利的感觉隐隐约约的堵在那里。见郑大太爷皱眉询问似的望着她,郑老夫人缓了缓气,这才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郑香盈质问是否郑香枝有意栽赃的话:“即算那个镯子不是小翠拿的,也没道理要逼着香莲赔礼,这下好了,这么多人都瞧着香莲向一个丫鬟赔礼,这一段日子她出去都没脸!”
“若是香莲自己提出来要赔礼道歉,那她自然该这样做,这没有什么不对,本该如此。”郑大太爷点了点头:“香盈那丫头坚持得没错,人是要将信用。”见着郑老夫人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郑大太爷笑道:“你怎么越是年纪大便越纠结了些,这算不了什么事儿,睡一觉起来便忘记了。”
郑老夫人没料到郑大太爷竟然不把这当一回事,心中更是恼了几分:“后来那香盈丫头还红嘴白牙的诅咒咱们大房呢,什么人在做天在看……那些话真是难听,为了一个丫鬟,她有必要如此撒野不成?我瞧着她这性格,嫁了出去保准会给咱们郑氏丢脸,少不得要找个厉害的人管着她才行。”
郑大太爷听着这话,眉头渐渐皱紧,沉吟一声道:“这也骂得太毒了些,这香盈丫头性格十分不羁,想来是信诚媳妇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你不知道那时候跟我在宗祠里争吵得有多厉害,我都被她气得差点没有缓过气来!”
郑老夫人赶紧附和:“可不是吗,她这般撒野,到时候遇着一个性子软一点的夫家,还不让她折腾得翻了天?她父母都不在了,怎么着咱们也该好好替她留心一门靠得住的亲事,不要到时候闹得咱们郑氏的姑娘都受了她的牵连。”
“这事倒是该好好考虑。”郑大太爷点了点头:“现儿还早,她守孝还得还有一年半呢,到时候指不定性子会好转了些,到时候再看罢。”
郑老夫人抿紧了嘴巴,那唇角拉出来一条笔直冷硬的线,就如有谁用刀子在木材上刻出来的一般。她扶了邀月的手转身往内室走了去,一边吩咐自己的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