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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众位长辈心中定然有这种想法,才会将这妄念加到之恒身上。其实你们尽可以放心,之恒只将母亲送上山以后,根本不会在杨氏停留半刻。”
焦大听着杨之恒这掷地有声的铮铮之言,大为惊异,这杨之恒小小年纪竟然聪明若此,还能将杨氏各位长辈用故事暗地里群嘲一遍,不由得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觉得他骨骼清奇,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于是下定决心非得将这事情兜起来。
杨氏族里众位长辈被杨之恒的话一讥讽,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他们确实垂涎杨老爷杨夫人留下的丰厚家产,只有将杨之恒赶了出去,这才好大大方方的将这产业给瓜分了。现儿听着杨之恒用故事嘲讽他们,心中大怒,族长老太爷指着杨之恒怒喝道:“小小年纪便学得如此舌如巧簧,长大以后必为害群之马!我们杨家是容不得你了,你还是识趣些,自己走了为妙,莫要让我们派人将你赶出去!”
“各位且听我一言!”焦大瞧着这杨家几位长辈实在也是不要脸得很,心中颇有几分不舒服,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这算什么事情!他从门口迈步走了进去,朝几位杨氏长辈拱了拱手:“焦某从洛阳而来,是替豫王送信的。”
听到焦大这句话,几位杨氏长辈脸上都换了一副表情,热络的站了起来朝焦大回了一礼:“原来是焦爷,不知豫王有什么示下?”
焦大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但没有直接交给杨老太爷,先瞥了一眼杨之恒,然后淡淡道:“老太爷,这位小兄弟也算是在杨氏族里住了几年,即便没有血缘至亲的关系,也该彼此有些情分。他的养母尸骨未寒,你们便这般咄咄逼人的要将他赶出去,若是说了出去,还不被旁人耻笑?”
杨氏族长的脸上转了转颜色,焦大说的委实没错,他们这般逼迫,说出去名声也实在不好听,,虽说现在是在宗祠里处理,保不定那些多嘴的下人,或者杨之恒自己到处乱说,杨氏少不得没了脸面。
“我们也是无奈,我广陵杨家,又怎容得下一个不知来历的人混淆了血脉!”族长老太爷望着焦大点了点头:“焦爷说的倒也对,若是那不知底细的胡乱听了几耳朵,少不了会在背后嘀咕我们杨氏不仁义。既然如此,那我便对他宽厚些,允他送养母上山,走的时候打发他几千两银子,此后便与杨氏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杨之恒仰起小脑袋盯着族长老太爷,脸上全是倔强:“我只要你们允许我送我母亲上山,在她坟茔前磕几个响头便是,那银子我可不要,杨氏族里都是黑心人,银子也是黑心银子,拿了只觉手脏!”
杨氏几位长辈听了脸上都变了颜色,指着杨之恒手直发抖:“好你个小兔崽子,给你好不宜好,还敢骂我们,快些轰出去!”
几个仆人拿了扫帚木棒走上前来,杨之恒却站得笔直,一动也不动,焦大见他那边倔强,心中叹气,快步闪身上前,将杨之恒拉在怀中,又掠步飞身到了一旁。几个下人的棍棒落了个空,打到了对方身上,一个个“嗷嗷”的叫了起来。
杨之恒惊讶的看了焦大一眼,脸上升起了崇拜的神色,不由自主靠近了焦大几分,低声说道:“谢谢大叔!”
焦大捏紧了杨之恒的手,低头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你若是相信我,便不要说话,一切听我安排。”
杨之恒犹豫了下,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站在焦大旁边,脸上的神情便如一个大人般郑重。焦大看在眼中,心里赞了一声,然后对那杨氏族长正色道:“杨老太爷,既然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为何不走满一百步?还是按着老太爷方才说的话来处置,这便是极妥当的。豫王还正有意向朝廷推荐杨氏族里的年轻才俊,若要是听了些不好的风声,恐怕这名额便会落去别处了。”
焦大这话说得很明白直爽,他是直接拿了豫王府来压杨家,若杨家不照他的话去做,少不得没有晋升的梯子。大周的大族很多,广陵也不只有杨家势大,豫王要笼络旁的大族也是有挑选范围的。杨老太爷听着焦大这话,有几分犹豫,转脸看了看旁边几位杨氏长辈,用商议的口吻道:“你们觉得如何?”
几个人凑到一处商量了一回,最后由杨老太爷拍板,杨之恒可以呆到杨夫人上山的日子,杨氏族里打发杨之恒五千两银子,以后便再无关系。焦大拉住杨之恒的手不让他说话,笑着点了点头:“我便代这位小杨公子答应下来。”
杨老太爷写了两份契书,招呼杨之恒过来按手印,没想杨之恒却提起笔来端端正正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一份契书收到怀里,杨之恒白了几位杨氏长辈一眼:“你们放心罢,我惟愿此生不要再见到你们。”
几位杨氏长辈脸色尴尬,可没多时便恢复了常态,笑着问焦大要了豫王的信笺,然后又客客气气的将他与杨之恒送了出去。刚一出杨氏宗祠的大门,杨之恒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望着树叶里漏下来的万点金光,眯了眯眼睛:“可算是出来了。”抬头望着焦大,杨之恒感激的说道:“大叔,今日多谢你帮我说话。”
焦大摆了摆手道:“别这么客气。我只是看不过意,他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家,也好意思!”望着杨之恒清秀的小脸,焦大关心的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杨之恒站在那里,有些茫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焦大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笑着往前方走了去:“出了宗祠这扇门,你倒没了主见!方才你那般硬气,还说不要杨家的黑心银子,拿了脏手呢!我问问你,没有银子,你怎么生活?难道想去讨饭不成?”
杨之恒有些可怜的摇了摇脑袋:“我不要做叫花子。”
“所以有时候人不能太倔强。”焦大伸手弹了杨之恒一指头:“有银子拿便拿着,先别将话说满,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儿受的气,你全记着,过了十年二十年,有能力了便过来出了这口闷气便好!”
听着焦大的话,杨之恒不住的点着头:“大叔说得对,我记下了。”
“小杨公子,若是你没有去处,不如跟着我走?我瞧你这身架子是练武的好料子,想收你当个徒弟。”焦大瞧着杨之恒的一双眼睛如乌豆儿一般,圆溜溜的,又黑又亮,人又聪明伶俐,心中欢喜,遂起了收徒弟的心思。
刚刚说完,杨之恒挣扎着从焦大怀里钻了出来,顺着焦大的身子溜着站到了地上。焦大还没弄懂怎么一回事儿,杨之恒便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以后徒儿便跟着师父走,把师父当成自己的父亲!”
焦大见杨之恒如此机灵,心中又惊又喜,伸手将他扯了起来:“之恒,好好好,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弟了,跟着师父去洛阳罢。”
带着杨之恒回到洛阳,豫王府的人知道他领了个徒弟回来,都觉得好奇,围着杨之恒看个不停,啧啧赞叹这孩子聪明乖巧,生了一副好相貌。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竟然连豫王都知道了,命人传了他带着杨之恒进府,见着杨之恒确实伶俐,豫王又问过了杨之恒的生辰八字,然后向焦大说道:“焦大,这杨之恒与我的兆宁年纪相仿,不如让他进府给兆宁做伴读罢,有个伴儿兆宁读书习武自然会更来劲些。”
就这样杨之恒进了豫王府,这一转眼便过去了十年,昔日那个小小孩童已经长成了十四岁的少年,当时大闹杨氏宗祠的杨之恒,已经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站在那里,凭谁见着都要夸赞一句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焦大瞧着杨之恒与许兆宁并肩站在那里,杨之恒瞧着笔许兆宁更胜出几分,只是因着他的出身,自然比不上许兆宁了。心中有几分惋惜,走上前去对杨之恒道:“之恒,咱们今日家去。”
许兆宁笑着拉住了杨之恒的衣袖:“之恒,明日你过生,我准备了件礼物要送给你,是今日带走,还是明日给你送到家里来?”
每年的生辰,杨之恒都没有在豫王府里过,全是与焦大一起在自家小院里煮两碗面条,放两个鸡蛋便表示过了生。焦大煮饭菜的手艺一般,唯有这煮的面还可口,他总算爱教训杨之恒:“师父没有能力让你大宴宾客,咱们师徒两一块儿吃长寿面便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杨之恒听着焦大这般说,心中也知道师父是有意在磨练他的心性,师父是豫王手下的红人,怎么会去酒楼吃饭的银子都没有?只是不想让自己从小便养成骄奢的习性而已。杨之恒很受教,以后每年生辰都是与焦大一块在自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