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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叫小黑。”吴哲讷讷的说。他以为黑猫是姨婆养的,没想到主人另有其人。
“它说它也喜欢你起的名字。”谭文霆让小黑蹦到自己床上,然后对吴哲眨了眨眼睛。
“它说……”吴哲黑线。
“谭……啊,爷爷。”袁朗觉得挺拗口,长这么大没叫过谁爷爷,何况这老头神秘兮兮的,居然是两年前替他算命的那个。
“动了没?”
“什么?”袁朗愣住了,一秒钟后反应过来,站在旁边干咳了几声。
吴哲不明就里,他转过头看向谭文霆,过后又看向袁朗,自家队长的表情很尴尬,少校没想通。
谭文霆68了,身体依然健硕,人看起来瘦小精干,花白的头发整齐的贴着头皮,满脸皱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看什么?”谭文霆见吴哲正目不转睛的打量他,心里有些好奇。
“电视剧里的道长一派神仙风骨,素发垂领,手拿浮尘。”
“失望了?”谭文霆笑了,这小伙子有意思啊。
吴哲摇了摇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这都什么年代了,您再这样出去,别人还以为是cosplay。”
“扣丝什么累?”谭文霆没听清楚。
“不是扣丝什么累,是cosplay。”吴哲耐心的纠正道。
“什么?”
“是……”
袁朗一看这老少两人有点继续研究Costume Play的劲头,连忙出声打住他们的交谈。
“谭爷爷,你孙女谭嫣让我们接您回去。”
谭文霆看了袁朗一眼,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并且指着面前的椅子说:“坐啊,坐下说。”
椅子只有一把,袁朗坐了,吴哲只好坐到床上。黑猫走了过来,挨着吴哲蜷起了身子。
“我知道你会来这,动了没?”
“哎?您老问这干嘛?” 袁朗的脸可疑的泛起一团红晕。谭老爷子出生于解放前,要是自己告诉他红鸾星已动,但是个男的,这老爷子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
“什么动了没,你们说什么呢?”吴哲插了一句。刚进门时袁朗看着谭嫣的爷爷说了句“是你”,难道他们原本就认识?
“他,”谭文霆指着袁朗说:“两年前我专门去乌鲁木齐的清泉寺门口帮他指点迷境,告诉他日后将有一死劫,必须红鸾星动才能化解,不过这小子不听我的。”
吴哲也晕了,原来红鸾星动的典故出自这里啊。袁朗早前一直追问自己动了没,动了没,居然……少校的脸也红了。
谭文霆毕竟是老江湖,过得桥比这两人走的路还多,他感觉到气氛不对头,在袁朗和吴哲的脸上环视了一遍,忽然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哦,原来就是你啊!”
命运负责洗牌,但玩牌的是我们自己。
谭文霆沉默了一会,缓缓的开口道:“这都是命数。68年前,我父亲留下了爷爷的批语,你们袁家遭的孽注定要由你来终结。”
“什么意思?什么批语?”袁朗一脑袋浆糊,不过直觉告诉他,解谜的出现了。来到这个山村后一直困扰着他的谜团有望破解,拨开云雾见天明。
谭文霆叹了口气,黑白的眼珠子里流露出一种怅然的神色,他从床上下来站到地面,背着手在屋内转来转去,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谭文霆抬起头,看着面前两人说:“说来话长,能不能等我吃完泡面,都烂了。”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袁朗抽着嘴角,看着谭老爷子从容的拿起那碗几乎泡烂的方便面大快朵颐,吴哲躲在一旁颤抖着肩膀,人快笑岔了气。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听故事,也得先填饱肚子。吴哲想起他们也没吃东西,随即从包里捞出上次袁朗买给他的康师傅美味酥,扔给袁朗说:“队长,吃。”
吃吧,都吃吧。
袁朗将饼干搁到桌上,拎起自己和吴哲的背包,起身往外走。“我刚开了间房,明早出发,包先放过去。”
吴哲连连点头,目送着袁朗出门。谭老爷子哧溜哧溜的吸着面条,又大口大口喝着那没营养的面汤,“你叫什么?”
“吴哲。”吴哲咬了一口饼干。
“吴哲,你们这几天遇到的事,谭嫣都对我说了。”
“还有她不知道的呢。”吴哲又咬了一口,然后将整块都吞进肚里,“不算您家那一次,姨婆的厨房和客房里,山坟岗子和医院里都遇见过。不知道有几只鬼,队长怀疑他看见的红衣女鬼和小宝看见的是同一只。”
“你们在坟场也遇见了红衣女鬼?”谭文霆的心忽然跳得很厉害,嘴唇也有些抖动,人看起来相当的震惊。
“是,是啊。”吴哲难得舌头打结,他问:“怎么了?”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不伤害你们。”谭文霆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
吴哲兴奋的举起手腕,露出八只小巧玲珑的玛尼轮说道:“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谭文霆的眼睛亮了,仿若乱世中见到失散已久的恋人,欣喜,惊讶,更多的是某种难以言喻和琢磨的情感。
唵嘛呢叭咪吽。
佛部心,宝部心,莲花部心,金刚部心。着于身,触于手,藏于家,书于门,皆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一切所求无不满足。
谭文霆老泪纵横,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拘挛。
袁朗刚刚推门进来,见此情景一头雾水,“怎么了?”
“不知道。”吴哲也很纳闷,“就是看到了这个。”说着,少校扬了扬手腕,玛尼轮居然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清脆悠远,这让袁朗想起刚捡到它时,鬼洞里祥和的佛钟声。
谭文霆用袖子擦去迷住眼睛的泪水,鼻孔微张,深深的吸了口气。
“25年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它,这是藏传佛教中格鲁派的法器。68年前,我父亲和西藏大喇叭用来镇住袁家冤魂的阵眼,七煞锁魂阵,谭嫣对你们说过吧?”
“说过,不过阵眼倒是第一次听说。”
袁家冤魂,看来还真和袁朗脱不了干系。吴哲站起身,坚定的站到了袁朗的身后。
“谭爷爷,您知道什么,我希望您能全部告诉我们。虽然以前不信这个,但毕竟入了这个局,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既然是注定的,那我们只好去面对。”
“吴哲。”袁朗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是信任,是赞许,也是爱慕。
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不管身在何处,也如沐春风。内蕴深厚,隽永深沉,他们不需要什么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能够一起直面生死,无论是诡异的山村还是残酷的战场,这就是最大的浪漫。
22
22、第二十二章 。。。
当年地藏王菩萨原本可以成佛,但他见地狱里有无数受苦的魂灵,不忍离去。于是留驻地府并立下宏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于是有一这句话成了佛教的大乘.
袁逸轩这个人的一生,可以说是时代造就的悲剧。虽然之后他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信念自焚,妄图平息冤魂的怨气,可惜到头终是镜花水月。她不肯走黄泉路,不肯过忘川河,不肯上望乡台,不肯喝孟婆汤,发下毒誓杀尽袁家所有男人,只为了报复此生最爱的那个人。这故事听起来有点狗血,可其中的痛苦与泪水,哪能为外人所道。要想知道原委,还是要从1915年,那个满目苍夷的破碎中国开始说起。
1915年春,天气隐晦,国家的动荡和日本人的侵略让北平百花齐放的春天显得格外萧瑟。袁世凯要称帝,日本人又砸来了“二十一条”,学生挥舞着旗帜游行,谁也不会注意到一家普通四合院里刚刚降生了一个小生命——袁逸轩,袁家逸子辈里最小的儿子。
袁逸轩在北平幸福的生活了十六年,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如说袁父好友的儿子谭孝林,还有学校里的进步青年张立宪。这三个小子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所有人都啧啧称奇。1931年春,谭孝林的父亲特地在他们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为这三人批了一回命,得出的结论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