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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两个字?”
“折腾!”齐老爷捋了捋胡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悲剧!”
黑瞎子闻言哈哈大笑,笑完了还不忘问:“快说说,我的命如何?”
“也是俩字,逆天!”齐老爷丢开他的手掌,又坐回主位去,道,“你小子还指望什么命,高官俸禄是趁早不用想了,但吃喝不愁倒是肯定的,你年轻时候把一辈子的苦都吃完了,所以只要熬过十四岁,人生就会出现巨大转折,往后一路顺风顺水,你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全天下已经没有什么能对你构成威胁,倒斗这条路上,你也可以称得上只手遮天了。”
只手遮天他倒真心没什么感觉,不过:“十四岁?”瞎子挑了下眉,“也就是我遇上雨臣的那年?他就是我的转折?”
“嗯哼,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他没错,反正你不遇上他也要遇上别人,倒也没差。”
“你不是说,都是命中注定的?”
“你命中注定十四岁要遇贵人,他却没有命中注定一定要遇上你,他的命格与你不同,拜你为先生在他生命中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他在那一年有更重大的变革。”
“他那年八岁,”瞎子沉吟了一会,道,“你是指提前接掌解家?”
“对。道上的人出个事都没什么好意外的,所以连环失踪了他马上上位我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也没有多想。”齐老爷说到这,难免有些可惜,叹了几口气才续道,“要不是前段时间过年,我要了小一辈所有孩子的生辰想给他们算一卦,也不会发现解子的命这么不好。”
终于听他说到重点,瞎子不禁多了几分认真,他问:“怎样的不好?”
“专业点说叫做命运多舛,通俗点说就是,多磨难,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你在他身边也待了四年,你应该比我有体会。”见黑瞎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齐铁嘴才又续道,“多磨难也就算了,撑一撑,挺一挺也就过去了,更何况还有你在,但问题是你不可能陪他一辈子,就算你能,他也没有那么久的命。”
“雨臣短寿?”瞎子惊愕。
沉默地点了点头,齐铁嘴自己看上去也不好过,他下意识地拍着自己腿,也想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他的人生有两大限,一是命薄,如果我算得没错,他甚至活不过十八岁,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或者病痛,总之一定会死。”顿了顿,齐老爷才缓缓续道,“第二大限是解家,他还那么年轻,更不可能有子嗣,所以解家注定香火断在解子这里,他一旦垮下,家族的没落也会是一夜之间的事。”
☆、【玖】
齐老爷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在黑瞎子的脑海里不断回放,两大限,如果放在以前,他会大笑着骂一声狗屁不通,但是现在不同,齐铁嘴是道上有名的神算,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他的话是一定要听的。
但是理智虽然接受,情感上还是有困难,解雨臣,那个如同海棠花一般美好的孩子,居然有什么两大限,薄命、短寿,他真的想指天问一句老天你是不是不长眼睛,怎么能开这种离谱的玩笑。
沉默了很久之后,黑瞎子终于问:“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改命格?”
“什么?”齐老爷瞪大了眼睛。
“我说,”黑瞎子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掉雨臣的命格。”
“你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这么做是逆天,逆天你懂吗?会招致血光之灾的!”
“哈,你刚刚不是说,我的命就是要逆天么。”黑瞎子不在意地一笑,“有什么后果你不用担心,我一肩挑起,你只用告诉我有没有方法就行了。”
齐铁嘴对他瞪了瞪眼睛,一撇嘴,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老爷子,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去问别人,万一碰上个旁门左道,那岂不是更麻烦。”黑瞎子走过来坐在齐铁嘴旁边,摆出最谄媚的笑脸,“好言相劝”道,“中国历史上几千年,前半生磕磕绊绊后半生飞黄腾达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他们中难道没有一个是改过命格的?既然这玩意存在,那就肯定有改变的法子,您索性帮我挑一个危险最小效用最大的,怎么样?”
齐铁嘴也知道黑瞎子的脾气,这人根本是个玩命的,一旦做下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忍不住摇头叹口气:“我知道你疼解子,可是这事……哎,你拿定主意了?不后悔?”
“是。”瞎子道,“不后悔。”
闻言又沉吟了一阵,齐铁嘴本来还想劝的,但转脸看到黑瞎子坚定的眼神,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半晌,他才道:“你听说过鬼门关么?”
“废话,”瞎子脱口而出,“中国人谁没听说过。”
“我说的不是那个‘鬼门关’。”齐铁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命格是上天注定的,人一旦生下来,就归阎王爷管,所以要改,最靠谱的办法就是找阎王爷做主,而通过死人是最便捷方法,这其中的过程很复杂,你需要从今年起,连续十三年,每年挑一个大墓,只能你一个人,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不然就是心不诚,不过这一点我不担心,你有这个本事。然后墓室的挑选也是有要求的,进去之后还必须进行一些仪式,这个我稍后详细跟你说,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与阎王爷联络的手段。”
“听您这意思,怎么也得死了才能见阎王吧?”
“常理来说是这样,不过咱们的老祖宗可不傻,人家聪明得很,所以创造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鬼门关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说?”
“鬼门关,顾名思义,你要到鬼门关前走一遭才可能见到阎王爷,想要回报总得先付出,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你见不是。”
“嗯,有道理。”瞎子咬着烟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你最开始需要去当年蛊皇和蛊后的墓,拿到一样东西,才能继续往后进行。”
“好,无论有多困难,有多麻烦,我都会去做,不过爷有一个要求,你要保证让雨臣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齐老爷吹胡子瞪眼睛,“我这个长寿命的都不见得能长命百岁,你个改命格的还跟阎王爷讲起条件来了!”
“爷的力气不是白出的,不能长命百岁最少也得是九十九,”黑瞎子笑眯眯地道,“具体怎么讲,齐老爷子您就多费心了。”
一回想起当年的往事,黑瞎子就忍不住想骂娘,妈的,他这十几年来花了多少功夫费了多少心血才把所有的前路都铺好,现在只差临门一脚解雨臣那小子却偏偏为了一只莫名其妙的胳膊就不干了?
他有什么立场想不干就不干了,他有什么资格说不干就不干了?
他黑瞎子的血是白流的吗?他自己的血也是白流的吗?当年信誓旦旦的人是他解雨臣不是他黑瞎子!
边想着,男人回到宾馆换了以前穿的衣裤,撕掉左臂上的人皮,取下右腕的手环,戴上那张压在箱底三年多的面具,就转身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解家的伙计一看到先生背着手进了门,惊得差点儿没砸了手里的东西。
竹子和箭头正凑在一块说话,院子里却突然没声了,两人疑惑地一转头,顿时瞪大眼睛长大了嘴,话都说不顺溜:“先先先先先先生!”
全部人都像被雷劈了似地愣在原地,心里一边惊呼“唉呀妈呀见鬼了”,又一边狂喜着大喊:“先生回来了,先生没死,先生回来了!”
黑瞎子冷静地扫了他们一眼,寒声问:“雨臣人呢?”
“后院,在后院!”竹子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带着黑瞎子往后头走,到后院门口就识相地回身跑了,房间里的解语花听到了动静,虽然没听清他们喊的是什么,但还是谨慎地来开门,然而一抬眼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身影,他也在一瞬间忘记了反应。
三年,三年多了,他已经三年多没有回来了。
熟悉的气度,熟悉的脸,熟悉的装扮,还有眼睛上熟悉的黑布,先生一点都没有变,他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狂喜在瞬间倾袭而来,解语花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只是贪婪地看着对方,不愿把眼光移开分毫。
然而与他的欣喜和激动不同,黑瞎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勃然的怒气和冰冷的寒意,解语花敏锐地感受到了,所以他很快收了笑,让自己迅速镇定下来,用依旧略带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先生。”
冷哼一声并没有回话,黑瞎子上前几步抓着他的胳膊将人拉进内室,反手重重地甩上门,非常不温柔地推了小花一把,道:“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