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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从腰间摸出把手枪,点了点头,用手指比了二,意思是有两个弹夹。
“左边山上有六个人,右边有四个,这种竹箭是山民自己做的,可以连发四响,所以中间会有短暂停歇,趁机反攻,我负责左边,你带人搞定右边。”
“OK。”小花点头。
“能判断方位么?”瞎子哑声问。
“□不离十吧,”小花耸耸肩,“我枪法或许不行,但运气绝对是一流的。”
“……”
如果自己是先生,绝对会先把这小子拎起来打一顿再说,奈何现在没戴着那张人皮面具,也没法摆什么姿态。
也就这时,竹箭雨突然停歇,两人反应极快,迅速从石头后蹦出,弹向两个相反的方向:黑瞎子抬起胳膊平扫了将近一百二十度,流畅地在六个方向各发一枪,而后顺势躲在另一边的大树后;解语花则把方位报了一遍,解家伙计也火速弹起照位置开枪,两边应声从树上一共掉下来七个人,还有三个应该是飞快转移了阵地,所以逃过一劫。
瞎子朝手下打了个很专业的手势,四个爬山速度很快的伙计领命朝来路退回,准备从山的另一面爬上来奇袭,另外两个伙计则以堪比猴子一样的速度窜上了最近的大树,那头的解语花见状也有样学样,让自家的伙计也纷纷寻找隐蔽处或高地。
但负责指挥的两人却不急着上去,他们依旧一个躲在树后一个躲在石头后,交换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静下来听动静。
剩下的敌人似乎因为人数不多的关系已经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所以暂时没了声息,他们等了一阵,竹子打手势问是不是已经撤退了,解语花刚摇了摇头,众人就听到林子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由得都脸色一白。
苗疆人最擅长的是什么?蛊毒!
所以不难想象现在周遭的林子里爬来爬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无非毒蛇、蝎子、蜈蚣一类的玩意!
倒不是说一群大老爷们还怕虫子,只是它们数量太多,枪法刀法再好也是徒劳,而且如果不小心被咬了一口,影响反应不说,还要张罗着解毒,正可谓后患无穷。
怕什么来什么,临近山脚的草木很快开始不规则运动,不一会就冒出大大小小的蛇头和蜈蚣,它们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往前窜,解语花意识到不对,拔出匕首一刀劈开了身边的一根竹箭,就见管子里掉落出一地的白色粉末,而闻到这个味道,蛇群纷纷掉头朝他奔来。
“小心!”黑瞎子在他右边七八米远的地方,见状一枪扫开面前的蛇头,不妙地喊他,“上树!”
然而话音还没落,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蛇和虫子在接近解语花身边一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它们围了一个圈,明显很想靠近但是又不敢,稍微有一只越轨了也会飞快地退回去,好像惊恐得不行,但是又不愿远离那堆白色粉末,所以只好原地盘绕。
最震惊的莫过于解语花本人,他惊愕地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挪开一段距离,果然,蛇虫飞快地扑向白粉,而他的身边却是一只也没有了。
“少当家!”树上的箭头突然急切地喊,“黑爷有危险!”
与解语花这边的避之不及正好相反,黑瞎子像是被白粉洒了一身一样,蛇虫简直趋之若鹜,但它们也并非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扑,而是用一种贪婪而渴求的眼神看着瞎子,在他脚边紧紧围了一圈,似乎随时都会扑上将他分食殆尽。而男人就这样定定地站在原地,任凭自己被毒物包围,也不知道是太镇定还是已经吓傻了,他没有开枪甚至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低头站着,两只手都紧紧捏成拳。
解语花惊呼了一声:“瞎子!”赶忙往他的方向跑了两步却再也走不动了,他看到的画面太过诡美妖异,进而将脚步牢牢钉在原地——
有几只胆子比较大的蛇弹跳起来扯开了男人的黑色衬衣,而随着布料的撕裂,展现在解语花和其他所有人面前的,是他背上一幅极致绚丽的血色图腾。
那是一株海棠。
花朵与枝条组成了篆体“解”字的海棠!
解语花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解家感兴趣,如果背上有这么一幅图腾,他相信自己也会对图腾的所属人很好奇。
但是,为什么?
海棠图腾的线条是血红色的,仿佛灼烧一般的鲜艳颜色,在瞬间汇聚了大量的鲜血,解语花不自觉地产生了某种共鸣,好像他的脊背也随之燃烧起来一样,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流动。
而与之对应的,黑瞎子背上的图腾随着男人的呼吸而有微弱的起伏,显得极具生命力与感染力,而地上盘桓的毒物那痴迷的神态已经近乎谄媚,小花略一联想,便猛地反应过来:
是蛊皇和蛊后。
蛇虫的表现名为敬畏,对瞎子身上蛊后的敬,与对自己体内蛊皇的畏。
又有谁能想到呢,世人追寻数载而不可得的苗疆最霸道的毒蛊,竟然会被墓主人设计在门栓上!
“嘭嘭嘭”的几声枪响惊起了林中的飞鸟也拉回了解语花的神智,他仰头看去,就见黑瞎子的那四个伙计已经顺利迂回,并迅速解决了山腰上的剩余敌人,但是眼前的境况并没有好转,他喊了一声“瞎子”,那男人只循声偏头看过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忍不住骂了一声娘,这样的状况下除了自己没人能救他,解语花奔到一边捡回自己和瞎子的背包,反身吩咐树上的伙计道:“我带他往山里走,看看有没有办法赶走那些东西,你们别靠近,等我们离开了再下来,留两个人在上思的宾馆接应,其他人置办好装备先到大兴安岭等我们。”
语毕,解语花走过去一把抓着黑瞎子的胳膊就往山里带,毒物群见他们走在一起,都显得兴奋而紧张,互相缠成一团尾随其后而去。
等他们都走得没影了,解黑两家的伙计才从树上跳下来,面上都是担忧的神色,但也懊丧地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自然的法则是一物降一物,毒物生长在丛林中自然也有天敌,解语花记得来之前在书上看到过,十万大山里有一片不长草的秃岩石,那里的石头因为酸性太大所以植物无法生长,毒物畏惧硫磺,到了那里也许会有所帮助。
解语花一边回忆一边牵着黑瞎子往山里走,周围层层叠叠的蛇和蝎子蜈蚣像是为他们保驾护航一样,但小花却一点都不觉得爽,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黑瞎子始终没有回神,他背后的图腾也益发鲜明,估计这也是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所以并没有应对之策。
走了一阵来到一块矮山山脚的平地,解语花决定略做休息,便将装备随手放在地上,毒物很快爬了上去,小花伸脚踢了一下,语气不太好:“滚下去。”
不知道是真有灵气还是条件反射,爬上来的那些果真乖乖缩回去了,解语花忍不住失笑,他拿出水瓶来喝了一口,站到黑瞎子面前问:“喂,你渴么?”
男人没回话,只是循声抬头看他,定定地看了好一阵,在小花放弃准备转身前,却毫无征兆地抱了上来。
解语花马上就愣住了,他站在原地没动弹,直觉这应该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是黑瞎子的本意,但还是有些尴尬。
说实话他与这个男人并不熟,关系也没有亲昵到可以随便拥抱的地步,但是内心的抵触却不是很明显,大概因为他与先生太过相似,或者说他背上的图腾太具有震撼力,又或许还有点其他什么,总之解语花只是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没说话。
他们相拥着站了很长时间,就只是抱着他,黑瞎子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这反而让解语花慢慢有些失措,毕竟肌肤相亲的感觉太容易上瘾,男人的体温像发烧一样灼热,隔着衬衣像烙铁一样煎熬着他。
然而打破这个僵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喂,年轻人你们还好吧?”
解语花闻声仰头看去,就见旁边的矮山上站着个中年人,他穿着苗族的服饰,背上挎个背篓,手上拿着根竹棍,正往他们这边瞧。
别看这人一身质朴,玩蛊却是个中高手,他远远瞧见黑花二人的状态就觉得不对,便顺着山坡滑下来,走近了掏出兜里的一包粉末就往他们身上和附近的地上洒,那群毒物瞬间像被烫到一样发出类似尖叫一样的声音,而后飞也似地窜入草丛中不见了。
处理完这些之后,大叔走过来往黑瞎子后头一站,愣是盯着看了好一阵才咋舌道:“我说呢,这个是蛊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