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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好。吴凡一边走一边听着自己空荡荡的足音一边想。
除了有点寂寞之外,没什么不好。
“咚咚。”
“请进。”
推开门之后,一抬头就对上一个少年转头看过来的眼神。很干净的眼神,没什么杂质,带着微微的自傲,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自己。
张艺兴微微皱了眉头。
看样子也是新进的练习生吧,而且对内也没有公布,看来是打算做秘密练习生培养了。公司最近好像都有很多动作,也招进许多蛮厉害的人。这个少年的长相不是非常惊艳的类型,却依然可以那么有自信,想必肯定是有很强的长处的。
有点烦躁。张艺兴扒拉了下头发,这么多这么强的练习生一批批出现,自己还有出道的可能吗?
理事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上手拍了拍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的肩膀,“钟大,你先出去吧。一会金助理会带你去住的地方。”
叫钟大的少年点点头往外走,经过张艺兴身边抬眼看了下这个微皱眉的男生一眼。
门被轻轻带上。张艺兴收了心神,礼貌地又鞠一躬,“理事,您找我有事?”
重新坐下在办公桌之后的男人伸手翻出一摞文件夹,也没管张艺兴的问句,翻了翻好像是终于翻到想要的东西,低声开始说话,“去年秋天因为受了伤流血住院两周半是吧?”
张艺兴的太阳穴突然跳起来,不好的预感,“对。”
理事皱起眉头,拿起笔在那份翻到的东西上不知道写了什么。然后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绕过办公桌,站到张艺兴面前,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张艺兴。”
“是的,理事。”抬起头对视上的少年有点疑惑。
“我就照实说了吧。”理事面无表情,语调里也没什么特殊的情绪,“两个月后我们又80%的可能性跟你解约。”
声音回荡在空气里,沉着并且不容置疑。
张艺兴傻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意识,眨了眨眼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一出来全是哑着的不可置信,“为。。。什么。。。”
“你有凝血障碍这种病,你自己不是不清楚。”理事回手拿了材料交到他手上,“我们仔细地考虑之后觉得培养成本太高。”
“可是当时签我的时候您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啊!“张艺兴有点激动,手放在身侧微微地在抖,声音里都是压抑过了但还是不能控制住的尖利和颤抖,“为什么当初没问题,现在却告诉我不行?!”
理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娱乐圈就是这样。公司就是这样。当时签下我也只是想为练习生多预备一个中国名额而已。但是去年秋天的事情过后,我让金理事去医院跟医生详谈,他们表示你的病不适合在舞台上跳舞太久。所以,你不可能上舞台。”
放在腿侧的手紧紧捏起来,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不可能上舞台的人,就不能赚钱。不能赚钱的人,对于SM来说就是废人。”
嘴唇被咬破,露出点点的血迹。张艺兴垂着头静静地听,眼睛盯着木质的地板,里面的光泽一点一点散去。
他知道这种事情公司干起来有多顺手。他也知道公司这样判断和选取是对于利益要求最好的结果。他更知道,如果公司已经决定,无论他多努力,都不可能会逆转。
都不可能会逆转。
理事转身,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却被突兀地出现的声音打断。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抖,声线是绷紧的沙,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能被听得很清楚,“理事,其实,凝血障碍并不是主要的原因,对吧。”
理事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我对我自己的病很了解,我知道它不会严重那个程度,不然你们当初也不会签我。”
安静的声音却让理事生出了一种不舍,回头看他,那少年的眼神正好望过来,眼睛里已经没了神采,“是有其他原因,对吧。”
“这个你不用管,范增我们还有很多很好的练习生,”理事撇开头,闭了闭眼,伸手到抽屉里拿了日历本,“下两个月你就。。。”
“你们这样公平么?”
被突兀地打断,理事停住,他看到张艺兴站在那里,重新低下头去,吐出的话却清晰无比。
“公平么?”眼泪顺着腮流下来,“为之努力了那么久的梦想,每天练习那么多次,每年只能回家那么短的时间,换来的就是…………说解约就解约说不要就不要的结果是么?”
少年也没管自己一直流个不停的眼泪,那些泪水划到他下巴上汇集到一起。开始清朗的声音,开始带有浓重的哽咽和鼻音。
“我们都是不重要的吧。。。应该说,这些从来都不重要。。。这些所谓的好好练习有所成就就能出道,都是我们自以为是相信的狗屁理论。这样公平么?!”
理事那看着握成拳的手,盯了好一会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反正就是两个月之后我们会解约。。。”
“那就解!”
张艺兴吼完最后一句,转了身夺门而出。胳膊覆上哭的乱七八糟的脸猛力地擦,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完那些泪水。
怎么办。。。我不能跟你一起站在舞台了。。我不能跟你们一起站在舞台了。。。
怎么办。。。我的所谓的梦想。。。好像就要这样结束了呢。。。
理事盯了被甩上的门好几分钟,回过神来又盯了一会手中的资料,照片上的张艺兴笑的搞怪干净。
算了。。。由他去吧。。。有的事情是只有狠下心来做,才能成功的不是么。
鹿晗大半夜睡到一半被手机铃声吵醒,四周是静静的黑,所以突兀地响起来的声音就显得尤为恐怖。
小鹿爷烦躁地把头发揉了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摸过手机,眼睛勉强地睁开看过去,屏幕上的来电人“金俊绵”一闪一闪发着亮光。
鹿晗瞬间清醒。
“喂?”
“鹿晗,艺兴在宿舍里没?”
鹿晗下了床,皱了皱眉头。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他肯定会觉得要么哪个是打来恶作剧,要么是世勋同学睡不着打来闹腾。可是竟然是金俊绵在这个时间在问,那一定是件挺严重的事情。
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走到张艺兴兴门前敲门,没反应,再敲,没反应。
伸手握上门把手,扭动,推开。房间里空空如也,连床都是整整齐齐的。
没人在。张艺兴 没在。
鹿晗把听筒挪回耳边,“没有。”
“俊绵哥,发生了什么事?”
张艺兴觉得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刚被选上练习生离开家的那天,送到机场的妈妈强忍欢笑的脸和掩饰不了的泪光,扭过头去只能沉默地拍他肩膀的爸爸。他梦见刚来韩国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起大早去公司吃午饭练习看韩语书。他梦见第一个在韩国的生日,吴凡唱生日快乐歌给他的时候低低的嗓音和闪闪发亮的眸子。他梦见除夕夜里窗外绽放的烟花。他梦见鹿晗在黑乎乎的夜里靠在他肩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过往。他梦见自己在练习室里随着音乐强劲的节奏,划出一圈一圈的舞步。最后定格在理事面无表情的脸和冷冰冰的声音。
张艺兴,两个月后我们要和你解约。
原来,所有不过南柯一梦。
睁开眼睛,周围是无法形容的黑暗,带着凉意和让人害怕的安静,包围着他。
全是黑色。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声音。
我在哪里?为什么只剩我自己了?
哦,差点忘记了,我就快要不是公司的练习生了。我就要和你们分开了。我就要一个人背着行李,回去长沙了。
我就要成为那个,站在舞台下面,扬着头仰望你们的人了。
是么?
黑暗像是怪兽一样包围了他,张艺兴往后缩缩,背后就抵上冰凉的墙壁。好恐怖。。。谁来救救我。。。我不要一个人。。。有没有人能来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胡乱地摸着手机,打开按下熟悉的号码,把听筒放到耳朵边紧紧贴着,传来的忙音一声一声敲击着神经。
拜托你接电话。
接电话吴凡!
拜托你接电话吴凡!
求你了,吴凡。
“喂?”
迷迷糊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张艺兴一瞬间就愣住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