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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啧了一声又想扭过头去装作没听到,却听不远处襄铃惊呼一声。
“呀——屠苏哥哥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百里屠苏还未表态,方兰生就先不乐意了,撇了撇嘴说:“他哪有什么伤,脸上的血是蛇妖的。我才是受了重伤,心到现在都跳个不停——”
襄铃瞪圆了眼:“我关心屠苏哥哥要你多事!你受伤叫少恭哥哥帮你看看不就好了?”
方兰生瘪嘴,委屈地垂了脑袋,为什么他的情路就这么坎坷呢?为什么他一见钟情的姑娘会看上百里屠苏那张木头脸呢?他不就是现在矮点吗?以后还会长高的呀,又不是不长了……
百里屠苏要温柔没温柔,要关怀没关怀,要什么没什么,除了长得好看点,身手好点,又有哪一样可取了?
哪像他方兰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针线绣花描样全精,宜家宜室宜外带,又尊重女性,又最是温柔体贴,哪里又不如百里屠苏好了?不就是现在矮点……
方兰生很憋屈,很哀怨。
欧阳少恭也已赶到,见他这副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朝他招手,“来,小兰,再走半里地,就是梅花渡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还要不要双更呢……思考一下=v=
………………
第十章
珍珠滩的尽头是梅花渡,若要去江都,必然要从梅花渡坐船,经京杭大运河方能入江都。
这梅花渡虽然是个小渡口,却有一些小贩、货郎聚集。
几人本欲直奔大船去,方兰生却在一个胖胖大婶的摊前停下了。
“大婶,这几张食谱怎么卖啊?”
“这几张食谱啊,可是我的家传之秘,于寻常制法有不同之处,所以贵一些,50文一份。”胖大婶笑眯眯地比出一个手指。
方兰生也不讲价,痛快的从布包里掏出钱袋付钱,“五张食谱,我全要。”
胖大婶得了钱更是笑得和蔼可亲,“喏,给。现在的小伙子喜爱下厨的可不多见,也不知该哪家的姑娘有这福气。”
“正是,小兰若是成了亲,必也是那会疼人的好夫君。孙家小姐当真有福。”一旁的少恭接话,唇角含笑。
胖大婶惊讶地打量方兰生一眼,继而笑得慈和,“倒是我看走眼了,不知公子订婚这般早,不如这样,我手上还有一张食谱,叫做‘枣生百合粥’,正适合给女子滋补,就送给公子做贺礼罢。”
方兰生害臊得不行,红了一张俏脸,“我、我才不是喜欢下厨呢,要不是三姐逼着每月都要想新食谱我才没兴趣研究!”
欧阳少恭笑着道:“原来我刚刚瞧着小兰双眼冒光,竟是看错了眼,便以为小兰是喜爱厨艺了,少恭在这里给小兰赔罪了。”
“哎哎?少恭你知道我就是,就是随口说的——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先走了!——”
方兰生慌忙摆手,口不择言,最后见越讲越讲不清,一跺脚,甩袖落荒而逃了。
“怎么就这么走了?这张食谱还没给他呢。”
欧阳少恭笑着说:“小兰这是害羞了,大婶不如将这方食谱交予在下,在下再转交给小兰。”
胖大婶笑得合不拢嘴,“那多谢先生了,少年人就是面皮薄。”
欧阳少恭笑着接过那张名为“枣生百合粥”的食谱,周到地和胖大婶道别,才向梅花渡口走去。
他的小兰,何止是面皮薄,那是惯常了口是心非,心里欢喜却偏生还要说讨厌的。
想到这,欧阳少恭微眯了眼,看着不远处。
方兰生又对百里屠苏态度不善,抱胸撇了头。
小兰你若知晓,百里屠苏拥有他欧阳少恭的另一半魂魄,又会作何感想。
临上船前,红玉和风晴雪追了上来,要加入同他们一起走今后的路。
红玉要跟着的理由耐人寻味,暂且按下。风晴雪本是出门寻找兄长,却以替百里屠苏治病为由非要跟着百里屠苏。
襄铃把本就圆圆的脸鼓得更圆,你要找兄长就去找兄长好了,天下这么大,哪条路不能走,为什么偏要一边说找兄长一边却赖着她的屠苏哥哥不走,哼,分明是看她的屠苏哥哥生的俊俏,看上她屠苏哥哥了!
襄铃是青丘天狐之后,虽然如今尚且年幼,却有着动物最为敏锐的直觉,总觉的这个笑得儍兮兮的女人和那个红衣的女人都是要来抢她的屠苏哥哥的,便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襄铃一想,若是她的屠苏哥哥真被这两个硬要跟来的女人抢走了,可怎么是好?她跟方兰生一样,心里是藏不住话的,便直接问百里屠苏他会不会被别的女人抢走,百里屠苏无语一阵,却不打算与小女孩计较,只留给她沉默,让她一阵好猜。
方兰生站在欧阳少恭旁边,心思却全飘到了百里屠苏身上,不无抑郁的想,怎么那个木头脸女人缘就那么好,一个又一个巴着要跟在他身边,他方兰生也不是想要多少女子爱慕,只要一个襄铃多看他几眼便好了,可襄铃也从不给他好脸色看,只去关注百里屠苏。
方兰生才在心里大大叹了口气,就听到有洪亮的中年声音喊道:“开船了——开船了——几位到底是上不上来?我们可是不等人的。”
“要上,要上,船家等一等!”方兰生并其余几人一齐跑上了开往江都的船。
船上自是又另一方景象,运河开阔,视野尽处方是岸,也是很远的,隔着涛涛江水。只能见那边岸上绿柳茵茵,显出迷蒙朦胧的美感。
“哇,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宽阔的江面,果真波澜壮阔,开阔心怀。”方兰生站在船舷边,欧阳少恭身旁,望着江面感慨。
“正是要多走多看,方能陶冶性情,丰富心中沟壑。”欧阳少恭点头,伸手指着河面底下,“小兰可看到什么?”
方兰生便仔细瞧了瞧船舷下方剖水逐浪的滚滚景象,不解欧阳少恭意指为何,“少恭可是要我看这河面之下?我瞧着,这河面之下也没什么特别啊。”
“你再仔细瞧瞧。”
方兰生又趴在船沿上,探出脑袋,“咦?”他指着河下的某处,“那里有条五彩斑斓的鱼!”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此鱼应是‘麟鱼’,少恭也只在偶然一本古志残卷上读到过,谁知今日竟有幸见着了。”
“哪里哪里,五彩斑斓的鱼襄铃也要看。”襄铃闻言跑来,其余诸人也纷纷靠过来看鱼。
“鱼能生的这般五彩斑斓,倒也真奇。若有钓竿便好了,我们把它钓上来,养着看。”方兰生见襄铃喜欢,讨好地说。
欧阳少恭笑着摇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是没有,只是你未见过罢了。这鱼美则美矣,却是剧毒,可钓不得,钓了上来,等它怒了,只怕你也要陪它去了。”
襄铃听了,惊讶地捂住了脸,“好可怕,槐爷爷说越美丽的东西越可怕,果然是真的!”
方兰生挠头,“大约蛇蝎美人,毒蘑菇漂亮、无毒的蘑菇不起眼,能看的不能吃,能吃的不能看都是这个道理吧……?”说完眼睛一转,话锋又一转,对襄铃循循善诱道:“……其实呢,嫁人也是这个道理,我几个姐姐都说,女子要嫁性情温和柔情会体贴人的相公才会幸福,那等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只会装模作样冷面冰霜不言不语的,都不会疼人,当不得好相公,所以啊……”
方兰生挪揄又挑衅地看了旁边的百里屠苏一眼。
百里屠苏:“……”
“不会啊,苏苏其实很温柔的。”风晴雪在一旁听了,眨巴着眼睛说。
襄铃本来听方兰生说,听得懵懵懂懂,风晴雪一点出来,马上明白过来方兰生这是又逮着机会欺负她屠苏哥哥了,马上哼了一声反驳:“矮冬瓜!就算你说得再好,襄铃也不喜欢矮冬瓜!”
方兰生两眼一翻,捂着心口直挺挺倒下了。
——他要增高!增高!
江都是唐时最富庶的城市之一,素有“富甲天下”的美称,但凡富庶之地通常也是奢靡之城,酒楼茶肆,青楼倌馆,多的是挥金如土的人。
是以与它的富庶同样有名的,便是它的扬州青楼美妓了,甚而有诗专门描绘扬州青楼的盛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欧阳少恭刚说了他要寻的那位会占卜观相异术的故人是在扬州花满楼内,红玉便已知晓了是何处。
方兰生平日里阅书无数,却仅限于志怪传奇,对这俗尘凡事多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