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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却还是面无表情,忽然道:“等一等。”
叶孤城道:“等一等?还要等多久?”
西门吹雪道:“等伤口不再流血。”
叶孤城道:“谁受了伤?谁在流血?”
西门吹雪道:“你!”
叶孤城吐出口气,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膛,身子忽然像是摇摇欲倒。他雪白的衣服上,已渗出了一片鲜红的血迹。他果然受了伤,而且伤口流血不止,可是这个骄傲的人却还是咬着牙来应付,明知必死,也不肯退缩半步。
西门吹雪道:“我的剑虽是杀人的凶器,却从不杀一心要来求死的人。一个月后,你我再公平决战。”
说完,西门吹雪收剑回鞘,纵身飞下太和殿,只留下呆住的白云城主。
叶孤城也欲纵身飞下屋脊,却被突然袭来的一股唐门毒砂击中,顿时失了内力,跌下殿来。原来在太和殿下还有一个为报兄仇而伺机而动的唐天纵。
叶孤城曾一剑洞穿唐天容的双肩琵琶骨,使得蜀中唐门蒙受羞辱,这仇恨,唐天纵片刻不曾忘记,今日叶孤城身负重伤,唐天纵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叶孤城足未落地,唐天纵已窜到他身后,双手飞扬,发出了一片乌云般的毒砂。唐门毒砂已然出手。
只听一声惨呼,叶孤城身子忽然重重的跌下来,雪白的衣服上,又多了一片乌云。
“解药……”叶孤城倒在地上,呻吟着说道。
“哼!你重创我兄,使我唐门蒙羞,今日便是你的报应!”唐天纵吼着,声音中满是兴奋。毕竟能伤了叶孤城,已是他值得荣耀一生的事。
叶孤城脸色苍白,白衣也因身体的颤抖而剧烈地抖动。
“我不是……叶孤城……”叶孤城说道,一语惊呆了所有人。
唐天纵惊骇地睁大着双眼,慢慢走近,伸手撕去了叶孤城脸上的一张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这身着白衣的,不是叶孤城,竟是风无涯。
满场骇然!既然这人不是叶孤城,那么真正的叶孤城现在在哪里?
陆小凤头脑转得飞快,叶孤城在哪里,没有人想得到,这名重天下,剑法无双的白云城主,竟以替身来应战。为什么?为什么是萧晨月最得力的手下。
忽然,陆小凤目中光芒闪动,指着魏子云道:“你知不知道宫里有谁能把缎带盗出来?”
魏子云道:“是宫里总管王安。他原来出身平南王府,后来入宫,很会伺候人,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
还没说完,陆小凤飞快地往皇帝寝宫奔去,扔下一句话:“快去皇上寝宫,希望能来得及。”
魏子云纳闷在当场,过了会儿才醒悟过来,也赶紧带领侍卫往寝宫奔去。
尘埃落定
九月十五,深夜,月圆如镜。
皇帝的寝宫。年轻的皇帝从梦中醒来时,月光正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床前的碧纱帐上。一个身影走近,手中掌着一盏灯。正是太监总管王安。
“王安?”皇上心中一阵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会令王安夜入皇上寝宫?
“皇上,老奴想请皇上见一个人。”王安说道,眼中透着狡黠。
一个身着龙袍的人出现在皇上面前,这面容,这气度,竟与帝王无异。穿的也是皇帝的朝服。
“这是?”皇上感到一阵不安,已坐起了身子。
皇帝是独一无二的,是天之子,在万物万民之上,绝不容任何人僭越。这人是谁?谁会有这么样大的胆子?
“这是平南王世子,也就是皇上您的堂兄。”王安媚笑着。
皇帝气得指尖冰冷,却还是在勉强控制着自己。一个谋朝篡位的阴谋已经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可仅凭这么两个人,何以支撑起这么惊人的阴谋?
“你可知图谋篡位是诛九族的死罪?”
“恐怕死的不是我,而是你。”萧晨月脸上仍是恰到好处的微笑。“若无周密的布署,十分的把握,也不敢做惊天大事。”
一切都已明了,此时只要真正的皇上一死,平南王世子就取而代之,隐秘之中,计划便可完成。
皇帝道:“你们就这么有把握?”
王安道:“我们已经把所有的大内侍卫都引开了。”
皇帝道:“是吗?”
王安道:“当代最负盛名的两位大剑客,就在前面的太和殿上比剑,谁还能坐得住?况且还有许多观战的江湖人士进入大内,他们不得不抽出人马去防范。”
“错,还有我们。”
说着寝宫外忽然闪出七个人来。正是皇帝的贴身护卫,每个人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几个人一起出手,布成剑阵,训练有素,进退有度,配合的天衣无缝。
皇帝见到很惊讶,问:“你们不是请假回乡了吗?”
“正是,只是在离京途中有人告知陛下会有危险,所以臣等赶回来护驾。”为首的护卫说。
他们手里的剑,碧光闪动,寒气逼人,凌空一闪,就像是满天星雨缤纷,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王安见到吓得面色如土,萧晨月只是冷笑。
忽然间,一道剑光斜斜飞来,七星剑阵便已被击得七零八落,一抹白色身影自寝宫外飞来,稳稳落在地上。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傲气逼人,甚至比剑气还逼人。好像连皇帝都没有被他看在眼里。
“叶孤城?”皇上似乎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本该在太和殿上与西门吹雪决战的叶孤城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他有□之术?
叶孤城道:“山野草民,想不到竟能上动天听。”
皇帝道:“天外飞仙,一剑破七星,果然是好剑法。”
叶孤城道:“本来就是好剑法。”
皇帝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叶孤城道:“成就是王,败就是贼。王贼之间,本没有界限。”
“不错,王贼之间没有界限。”萧晨月悠然地说,“皇上有所不知,叶城主本是皇室血脉,其先祖当年争夺皇位时落败,成了逆贼,举家被杀,眷属被贬至白云城这个荒芜之地,好在天意恤孤,留下后代。如果不是平南王府庇护,他哪有今天。”
皇帝冷冷地说:“哼,原来是前朝皇室孳种,居然也敢做非份之想。你先祖当年争位落败,乃是天意。今天,你同样逃不脱成王败寇的命运。朕告诉你,人不可和天斗。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千错万错不可一错再错。你现在回头,朕还可以免你一死。”
叶孤城听了,冷冷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萧晨月却对叶孤城说:“多少年来,你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吗?现在,只要你手中剑一出手,就不再是贼,翻身为王了。”
叶孤城握剑的手青筋暴露,手心已经渗出汗来。
皇帝道:“朕受命于天,谁敢妄动?尔等该各安天命,安份守已。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我命由我不由天。”叶孤城大喝一声,眼中精光暴露,手里的剑已挥起。
这一剑的刺出,只是因为走到了这一步。 一切,在拿起手中之剑时,便已经注定。
眼看这一剑下去,将热血溅出,天崩地裂,国基动摇。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一个人忽然从窗外飞了进来。
他的身法比风更快,比月光更轻,可是他这个人在江湖中的分量却重逾泰山。
只有这个人,才能阻止叶孤城刺出的一剑。才能使叶孤城震惊。
“陆小凤!” 叶孤城吃一了惊道:“你怎么会来的?”
陆小凤道:“因为你来了。”
叶孤城眼中流出一丝赞赏,道:“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怪不得花满楼说,如果这个世上有人能破坏我的计划,这个人就是陆小凤。”
提起花满楼,陆小凤心里咯登一下,沉默不语。
“你可是要阻止我?”叶孤城冷冷地盯着他说。
看着对方寒冰般的眼睛,陆小凤迟疑了一会儿,别人看来的一会儿,在陆小凤心中却仿佛过了十年,仿佛拖着千钧重石走过独木桥,非常费力,非常沉重,终于他缓缓地说:“不错。”
“不悔?”叶孤城脸上闪过一丝奇特的表情。
“不悔。”陆小凤的眼睛仍然毫无退缩地盯着对方,声音不高却无比坚定。
叶孤城眼中闪出一丝寒意,冷冷地说:“很好。”
话音一落,手中的剑忽又化作飞虹。这飞虹般的剑,直击皇上的咽喉,电光火石之间,有一柄青锋挡在了皇上面前。内力微施,叶孤城的长剑已被弹回。
“西门吹雪。”叶孤城道,语气中略带惊惶。他看得出,计划已然失败。
西门吹雪低沉着脸庞,他有些失望,自己一直敬重的对手竟会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