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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了?”陆小凤压住内心的惊慌和担忧,很快稳住了心绪,平静地问道。
“现在不会怎么样,以后怎么样,那要看陆大侠怎么做了。”
“你……”陆小凤的心缩紧了,又气又急说不出话来。他很少像现在这样心慌意乱,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往嗓子眼儿里灌,冷汗从发际慢慢渗了出来。事情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难以想出应对之策,只好用力咬紧牙关,努力平息自己这一阵突发的慌乱。不动声色地问:“不知小王爷想要什么东西?”
“陆大侠聪明人,何必如此,听说陆大侠机缘巧合得到一支笛子,想必不会小气。”
“小王爷怎么知道我得到一笛子?”
“上次小王到白云城帮你借剑,不小心遗落,此笛是家母心爱之物,一定要找回来。我返回白云城寻找,得知笛子被司空摘星偷去,而且还发现花公子被那好色荒淫的叶孤城强留在白云城,所以顺便把他带来了。”
陆小凤琢磨着他的话的真假和用意,没吭声。
萧晨月问道:“怎么样?陆大侠可愿意?”
“不。”
“你说什么?”萧晨月瞳孔一缩,几乎不敢相信的耳朵。
“我说不。”陆小凤很干脆地重复一遍。
陆小凤不喜欢被人威胁,也不接受任何威胁,想要用威胁的方法叫他做什么,他绝对不会做。(古大决战前后的原句,全文情节基础也是根据《决战》发展。偶的理解是,这个“任何”包括花花。)
“原以为陆大侠是至情至性重义气的人,原来却是薄情寡义之徒。”萧晨月冷笑道。
“激将法没用,你不要以为用花满楼要胁我,我就会听命于你,你所犯的罪孽,人神共愤,百死不能蔽其辜。无论任何代价,我也要把你的阴谋揭穿。”陆小凤毫不示弱地说。
萧晨月冷笑道:“陆大侠何必固执,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若是肯合作……”
陆小凤冷冷地打断他,说:“我这人不但固执,而且还有个怪脾气,别人要我做什么我偏不做什么。”
“陆大侠现在不必急着决定,等你想明白了,可到平南王府找我,小王有的是耐心,就怕花公子受不了苦等不及。”说毕,萧晨月朝陆小凤冷冷一笑,高傲地离去。
陆小凤目送他离去,紧握的双拳已经攥出血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陆大侠有礼,本官正忙着处理公务,让你久等了。”
来人正是陈千秋,问道:“不知陆大侠此来何事?”
“我……”陆小凤深吸一口气,把笛子收回去,道:“没什么事,来问问陈大人,善后之事怎么样了?”
“所有谋逆之物已经做过交接,遇难人的家属也已经抚恤过。已经奏明过朝廷,这个幕后黑手一定要尽快查出来,务必让他们不再作恶,受到国法公理的处置。”
“哦……”陆小凤心乱如麻,头痛如裂,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离开的。
回到下榻的客栈,陆小凤感到非常疲惫,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觉得头昏眼花。跌在椅子里,浑身象瘫了似的。
“陆小凤,把证物交给官府了吗?”司空摘星见到陆小凤就问。
却发现今天陆小凤的神情大异于往日,只要看看他那双不再神采飞扬的眼睛,就足够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司空摘星又问。
陆小凤什么也没说,把头埋在双手中,双肩颤抖。
情义两难
他方才努力压制的急和怒,现在再也压制不住了,被急和怒掩盖着的担忧和慌乱,一阵又一阵地,越来越强烈地袭击着他,各种可怕的想法争先恐后地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司空摘星见他这样,心里惊讶,没再问什么,只轻轻拍拍他的肩。
仿佛感受到那只手传来的温暖和安慰,陆小凤缓解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说了事情经过。
司空摘星听了,震惊得呆住,脑子象笨重的大石磨,困难地转动,好久才能正常思考,说道:“什么?居然会这样,幸好你没把笛子交给官府,那你还不把东西给那坏蛋,先把花满楼换回来再说。”
“司空,你怎么这么说,莲蓬山的惨案你也是亲眼看到的,你我也发过誓要为这些无辜的人讨回公道。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他作恶的证据,岂能功亏一篑。”
“陆小凤,你真的不肯拿笛子去换花满楼?”司空摘星很惊讶,简直不敢相信。
陈少龙一旁插嘴说:“原以为陆大侠最讲义气,如今看来却是名不符实。”
司空摘星斥道:“闭嘴。”
陈少龙见他脸上一种前所未见的严肃和认真,不敢再吭声。
然后司空摘星又转向陆小凤说:“陆小凤,你打算办?花满楼不是你最特殊最重要的朋友吗?他在你心里的地位不是不可取代的吗?”
这话尖锐又□裸,仿佛捅到陆小凤的心肝肺叶上,他浑身一震,脸涨得通红,控制住自己,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司空,难道你忘了枉死在莲蓬山内的那些无辜的人。如果让萧晨月这种凶残没人性的家伙继续逍遥法外,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为他所害。如果不阻止他的阴谋,不知道以后又会发生多少不可预料的事。”
“那么……先把证物给他,暂时放他一马,以后再想办法,反正他还会再有动作,到时再捉他的把柄。”
陆小凤垂着眼思索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摇摇头道:“不妥,萧晨月阴谋篡位,苦心经营数年,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反而在朝野还颇有贤名,可见此人细致谨慎,心计极深。我们这次能拿到证物,已属万分侥幸,以后怕没有这个好运气,经此一挫,他恐怕暂时不会再有所行动,就算他再有行动,必定万分小心,不会轻易留下证据让我们捉到。再说,他下一步行动不知是什么,更不知什么时候,如果再有无辜人丧命或是国基动摇都是我们放虎归山的罪过。所以,我们不能被动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而是要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
“先发制人。揭发他的阴谋,这样必然会打乱他原来的计划步骤,使他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提前行动,他的步子一乱,我们才有机会占得先机,才有获胜的可能。”陆小凤缓缓地说出打算。“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有权有势,能调动军队的平南王世子,还有武功深不可测的白云城主,如果不占据先机,不争取朝廷的支持,那么我们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有道理。”司空摘星点头赞同,又觉得为难,“可是……花满楼怎么办?他也许会自己想法脱困。”
“不好说,世子和叶孤城任何一人的武功都高过他,智谋也不差。”
“要不要告诉西门吹雪?”
“不要,西门吹雪正在准备与叶孤城的决战,目前不可让他分心,而且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会想办法救花满楼的。”陆小凤眉头紧锁,思索着眼前前所未有的难题。
“唉,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更加强大可怕。偏偏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都不在。”司空摘星也一筹莫展。
“我会想出办法的。”陆小凤只说这一句。
沉寂的街巷,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凄婉的歌声:“男儿本应重情义,情缠绵,梦缠绵,若是情义难兼顾,情为先?义为先?”
追随着宛转的歌声,陆小凤茫然地走到街上,无目的地乱走。
黄昏时分,寂静的街道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忧郁和惆怅。从街上送隐约送出阵阵悠扬的歌声,那拖得长长的音调如泣如诉,更增加了暮夜的缠绵和哀怨。
纷乱的思绪涌上心头,想想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陆小凤血脉沸腾,恨不得马上把那萧晨月揪来给予应有的惩罚。可是要他牺牲花满楼,又是锥心刺骨的痛,象是割去了身体的一部分,痛得他死去活来,痛得他心都在流血。
他觉得以前遇到的所有困难,也没有这次这么难。倒不是因为面对的是有权有势,武功智谋都一流的平南王世子,和那剑法无双高深莫测的白云城主。而是面对私情与公义的决择。
记得以前他面对威胁,曾大义凛然地说过:即使自己、爱人和朋友的命都捏在敌人手里,即使有无尽的财富和权势交换,这个世上有三个人仍不会屈服于邪恶,放弃正义。这三个人就是花满楼、西门吹雪和他。
可是这一天真的面对这一切时,陆小凤觉得是那么难,那么痛。绝不是说话时那么简单和轻松。
看着天上的皎洁的明月,抚摸着手上的戒指,想起那人如月光般纯净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