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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还在之前的那个吧台坐下,这里离门口挺远,吹不到那些似有似无钻进来的凉风。黑子转身问调酒师要了一杯朗姆酒,刚放到嘴边却被紫原按住:“小黄还说了,让你少喝。”说罢从黑子手中托住杯底勾到自己手上,轻轻地啄了一口。黑子撇了撇嘴巴,还伸在半空中的手颓然放下,他用眼睛搜索人群中黄濑的身影,然而眼前混乱拥挤,哪里能看到那个金色的影子。
“小赤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里。”紫原突然说。
“你都听到了?”黑子抬头问他。
“小赤是个好人,他不想伤害你,不好太隐晦地跟你说什么,毕竟跟你也不熟。”紫原说到这轻笑一声,“他喜欢出其不意,喜欢不顾后果地捉弄别人,不过你只要记住,他说的全是对的就行了。”
“那要是错了呢?”
“错了的话也是真理错了。”紫原没精打采地拍了拍黑子的肩,“你跟小黄的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管不着。你别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他心里多在乎你我清楚,虽然跟你说这些可能让你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但是他没那胆子说,我是他弟兄,看他难受心里也不是滋味。你懂我意思吧?”
黑子摇了摇头。
“总之一句话,你真诚直率,他口是心非。我欣赏你但是我也不能由着他乱来,”紫原说着把酒一口气喝完站起来拽黑子,“别坐着了,跳舞去。”
黑子被他扯着一路到舞池中间,“我不会啊。”刚说完赤司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小画家喜欢听谁的歌?”
黑子被他吓的差点没站稳,连往旁边退了好几步,蹭到了身边两三个姑娘的后背,她们刚扭过来要说什么,一看赤司的眼神又赶快赔笑。“恩?喜欢听谁的歌?”
黑子一来二去也习惯了赤司这样突如其来的表达方式,眼神低了低说,“钱婆。”赤司听到,别有意味地“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就端着酒往DJ方向去了。黑子动了动被他压得有些疼的肩膀,回过头去看,赤司就站在不远处对他举了举酒杯。
“Hello; wherever you are。Are you dancing on the dance floor or drinking by the bar Tonight we do it big; and shining it like stars。And we don't give a ****; cause that’s just who we are。”
再转身,紫原就不见了。
人们扭动起来,欢呼起来,黑子像是一只搁浅的鱼儿一般卡在海滩和潮水的交接处,忍受着浪花的来回冲荡,无所适从。
他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对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环住他的腰肢,鼻尖低下来贴住他的左耳,后背与他的胸膛之间没有一丝缝隙,紧紧的,快要窒息。黑子把脸微微偏向左边,鼻腔里是他熟悉的、喜欢到极致的香味,还有柔软缠绵的金色发丝,像秋天稻田一般的颜色,让人幸福又满足。黑子放松身体靠在身后。
“你去哪儿了,我的小梵高,”黄濑用嘴唇轻轻摩挲黑子的耳尖,“小莫奈小达芬奇。”他边说边轻轻地咬黑子的耳廓,“我好想你。”
黑子闭着眼睛去感受这份难耐的热度和麻痒,“我也想你,我的大卫。”他说完自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真是疯了。”
身后的黄濑在他耳侧点了点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We are the crazy people。”
轻柔的如同风间呢喃。
黄濑抱着他腿贴着腿身体贴着身体左右小弧度摇晃,根本不算跳舞。歌曲的节奏强烈动感十足,整个舞池都很喧嚣,然而他的怀里很安静,安静得几乎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一段音乐结束了另一段才刚刚开始,钱婆的《C'mon》很自然而然地承接起了中间的空隙,人群更欢快更彻底地摇晃起来,新年的伊始,春天的期盼,忘记过去去迎接一个充满了幻想和等待的一年。
人是孤立的又是孤独的,在这样欢天喜地的歌声和派对上充分地放纵是不是就可以融成一体?时间流逝的很快,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最终会谢幕,只留下形影相吊的自己一直背负着回忆,就这么坚持、再坚持。黑子想起教授曾经说:“人生的本质不在于你活了多久,而在于那些令你怦然心动的时刻。”他把脑袋更深地倚靠进黄濑的颈窝,那里锁骨很硬,让黑子想起了黄濑的手心。
“紫原抱着你,赤司坐在你身上我心都快碎了,”黄濑张开嘴咬住黑子头顶的发卡,用力一扯,发卡应声而落,碎在地上,“你就是我的一缕光,我不想过度依赖你,不想因为遇到你就这么颓废下去,我不想看不见你不想跟别人分享你不想是朋友不想放手了。”他伸出舌头偷偷地舔舐黑子的鬓角,轻轻地咬黑子的耳垂。
黑子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黄濑拽紧了绳子的气球,飘飘浮浮,全因为拴在他的手心才不会漫无方向。左耳的热度洗刷了全身的血管和神经,没有一处不想不自觉地颤抖。钱婆的声音被放大又缩小,他好像被关进了一个声道不平衡的音箱中,里面全是温热的水,泡得身体不断上浮、上浮。
“我的小梵高,你为什么画画,为什么不给我画画,你的眼里有什么到底想要画什么?”黄濑只是带着黑子的身体轻轻摇摆,他用鼻尖挑开黑子的下巴去咬他的颈侧,听到黑子仰着头,声音沙哑地说:“我梦见了画,然后画下了梦。”他的喉结一动一动,像是活在他舌根的精灵,“……你爱我吗?”
黄濑抓住黑子扬起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向自己,伸出舌头勾开他的嘴唇。
…TBC…
作者有话要说:
☆、XIV。
从赤司家出来天已经黑了。初春天寒,夜降临的早,喝了不少酒的黄濑歪歪斜斜半挂在
紫原身上,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脚底下也像踩了棉花。
实里从旁边绕过来想抄住他的手,不料黄濑不轻不重地一甩胳膊,让实里抓了个空:“别,别碰我啊,……想吐。”
“靠!”一听这话紫原马上大惊失色,架着黄濑就往路边走,“早让你别喝别喝,成这熊样儿了连车的都没人开!”他把黄濑扶在路边的树上,“敢弄我身上你就等死吧。”一边用力去拍黄濑的背。
“快别拍!”黄濑半弯着腰,一只手撑住树干艰难地顺着胸口,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他顺了顺气用眼角偷瞄到黑子正接电话,刚想直起身不料紫原又冲他脊梁来了好几巴掌。
“再……再拍,爷的心肝肺都要吐出来了!”
旁边实里心疼地往包里翻纸巾,手忙脚乱地都快把拉链都扯破了,只从包里滚出来一盒香烟掉在地上,她顾不上捡,拿出湿巾给黄濑擦脸,不料黄濑躲过她的手,只抽过来湿巾随意地蹭了蹭摸过树皮的手掌。
他摇摇晃晃地站稳从兜里摸出紫原的车钥匙,抛给紫原,“你打车把实里带回去吧,”他把纸巾团了,自己揉了揉肩膀一抛,湿巾团就飞出了一个圆润的弧线射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那你呢?”紫原和实里一起问。
“小黑子家在东区,我答应好了得给他送回去。”
“可得了吧,”紫原不耐烦地四顾车水马龙的街道,“你这头猪挂了死不足惜,小画家要是被你连累了,过几个月清明节你想要什么老子给你烧什么。”
黄濑吐了吐舌头,把脸抬起来用力吸了一口气,冷气流猛然钻进鼻腔里酸酸的,他低下头去看刚刚打完电话往这边来的黑子。
黑子弯下腰捡起那盒掉落在地上的香烟,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给实里,“你的东西掉了。”
实里倒有些尴尬,温柔地笑了笑但是没接,“谢谢啊,不过我也不抽烟,黄濑君喜欢才带着的,掉地上脏了就不要了。”她拿眼偷偷去看黄濑,黄濑却什么也没说。
黑子把手收回来,烟盒攥在手中不松不紧地捏着,“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有什么好的住处么?酒店那类的地方。”
“怎么了?”黄濑迷蒙的眼眨了几下恢复一点点清醒。
黑子微微皱了皱眉,“明天情人节,桃井住我和大辉那了……我再回去,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