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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成才要比齐桓老练更多。
“重庆方面没有新的指示,应该没有问题,你可能不知道,上海站的站长是戴老板最得意的门生。”
成才轻轻地吐了口气:真TA妈的自信!军统这两年在汪精卫这事上损兵折将怕是跟这种盲目自信不无关系,不过,他现在不能再
多说什么,即使是齐桓,也不能违抗命令。
浦口火车站附近一座三层小楼,齐桓踩好了点,成才和小黄在三层楼的阁楼埋伏好,上海站准备的这把狙击枪是成才用过的枪里最先进的,Kar98K毛瑟狙击步枪,德国人35年的设计,费因茨在中国的时候,这枪还没出来呢,德国人在二战的战场上用这枪对盟军的打击不小,想不到军统通过军火商人搞到手了。
火车站已经实施了封闭措施,铺了红地毯,站了军乐队,一群举着伪国旗的所谓良民已经候在站台上,时刻准备摇旗呐喊;一切的一切都证实着上海站的情报。
大战来临之前,成才的习惯是不再去多想其它,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瞄准镜里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这是一个有着温情脉脉的秋阳的中午,袁朗站在76号特务总部南京分部――颐和路21号门口,和前来给徐恩峰夫人做巡诊的日本医院保健大夫林樱美挥手再见。
林樱美是中日混血儿,有着一张柔美精致日本女性的面容。她的父亲是南京日本医院的院长,早年在东京大学学医,娶回一个日本贵族家庭的夫人。林樱美是在中国祖母家长大,对中国有着深厚的感情,在北平协和医学院学习时受一二九运动的影响,先是加入了外围组织民先盟,由于家庭关系,地下党组织刻意培养并发展她入党,抗战开始后奉命回南京隐蔽。现在是袁朗的报务员,她藏在家里的电台是袁朗和延安联系的唯一纽带,她也是除了李克农和南方局的领导人周恩来之外唯一知道此刻袁朗真正身份的人。即便是重庆红岩村南方局周恩来之外的其他领导,包括袁朗曾经的上级铁路现在都已经认为袁朗和76号头子李士群一样叛党投敌了。
徐恩峰带着手下投靠汪精卫,满以为会占据特务机关的头把交椅,没想到李士群和丁默村早早和日本人攀上了交情,弄了个76号特务机关,总部安在了上海,自己一个后来之人,只能勉强分到了特务总部南京区负责人的位置,好在离南京政府和汪精卫批挨得近,耳目更快,也不用在李士群手底下受气。想到李士群,徐恩峰就生气,中统在1936年抓到了当时还是共产党某级负责人的李士群,这家伙没上什么刑就招了,一个让徐恩峰看不起的叛徒小人,没想到一转脸竟然得到日本人的赏识,做起了特务头子。据说因为他曾经在中统手下做了叛徒,所以李士群到上海之后对军统和中统是大开杀戒,戴笠对他恨之入骨。不过,这个李士群对自己有些提防,好像跟袁朗的关系还不错,好像他们是在上海青帮码头上的旧识。
袁朗送完林樱美,走回徐恩峰的办公室,“处座,林小姐说了,夫人身体没有大碍,她写了一些养生的食补方子,回头您让管家过来拿回去。”
袁朗一直沿用着徐恩峰当年的称谓,徐恩峰也一直默许,这个称呼多少让他能够回想起当年中统得宠的日子。
徐恩峰点点头,脸色却并不高兴。
“怎么了,处座,76号总部又乱发指令了!”袁朗貌似不经意的玩笑话音未落,就听见徐恩峰啪的一声在桌子上重重地用手拍了一下,“陆军联络部这帮狡猾的日本人,眼睛里还有没有我们76号?今天下午他们在浦口火车站安排了一个捉拿军统刺客的陷井,竟然刚刚才通知我,让我带人到火车站外围策应,妈的,这明摆着是不信任我们!去他的,我才不派人呢,日本人能耐,用得着我们策应!”
徐恩峰的话听得袁朗心头一惊:这个情报太重要了!必须马上把消息送到军统手里。脸上却是一番替徐恩峰打算的思虑表情,“处座,我看您还是别跟日本人计较这事儿,抓就让他抓呗,放到咱们这儿也是烫手的山芋,弄不好,戴笠的人调个枪口冲咱们来了反倒不好,咱们啊,这事别出头,连李士群现在都学精了,私底下都跟共产党交易呢,咱们干吗出头?我看还是多做点生意最重要。”袁朗说的生意,是军火和药品生意。
徐恩峰点点头,对袁朗说,“你带一队人去吧!”
袁朗应了,带着人出了21号的大门,车已经等在门口,一众特务陆续上车,他叫住其中一个人,吩咐他去给自已买一包烟,然后让司机等会儿,大摇大摆地走到马路对面一间西式面包房,对正在忙碌的胖掌柜大声喊了一句,“给我拿一打牛角面包,要豆沙馅的啊!快点儿,弟兄们都饿着呢!”胖老板看见袁朗,迅速地靠近袁朗,只听见袁朗压低的声音急促而焦虑,“赶紧通知重庆,今天下午火车站的行动是陷井。”说完拿起面包,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不好意思,今天没带钱,回头一起算!”
《青山遮不住》第十九章(上)
火车站的军乐队奏响了迎宾曲,一堆穿着中山装、西装还有皇协军军装的人呼啦啦涌到了站台,成才的瞄准镜镇定地在人群中扫过,战前他在南京,刚刚开战在武汉他都见过汪精卫,也听过他的演讲,美男子,风度翩翩,口才极好。人群中一个穿灰色西服的背影,像是汪精卫,对,没错,就是他!成才的狙击枪牢牢地锁住了那个背影。
胖掌柜接到袁朗的口信,回身就进了里屋的地下室,给重庆发了电报,末尾署名“蝎子”,那是袁朗在军统的代号。把联络点和发报地点设在特务机关对门的地下,也是袁朗的主意,俗话说“灯下黑。”日本人不会想到这里会有军统的电台,正如日本人也想不到日本医院院长的家里藏着中共电台一样。当然,这个地方,军统上海站没人知晓,胖掌柜也只和重庆保持电报联系。
十分钟之后,齐桓小组收到了重庆的密报,“火车站是圈套,立刻停止行动!”当留守的特工飞奔着跑向火车站的时候,成才的手已经扣在狙击枪的板机上蓄势待发了。
正在火车站一侧铁轨旁边准备策应撤离的齐桓接到留守特工的报告时,一声他熟悉的毛瑟枪的清啸声在火车站喧闹的迎宾曲中破空而过,带着悲壮的尾音定格在齐桓脸上后悔莫及的表情上。
身边的特工拉着齐桓就走,“快撤啊,他们就是想要咱们全军覆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几个特工拉着齐桓,沿着铁轨逃向江边。
那个中枪的人一倒地,成才就判断出他们中计了,假汪精卫死在地上,却无人上前抢救,反倒是火车站里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大批日本宪兵和便衣。变故仓促,成才来不及细想,头也不回地一边开枪,一边对身后的小黄说,“小黄,你按照撤退线路赶紧走,咱们中圈套了,你赶紧走,我在这儿掩护!快点儿!”
身后传来小黄有些紧张的声音,“往哪儿走?”
成才已经不再瞄准,只是凭着直觉,往远处正往这里赶过来的日本兵开枪,“随便,能跑出去就行!”说完已经顾不上小黄了,只是集中注意力,一枪一个,一枪一个,直到最后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完,只剩下内置弹夹里的五发子弹了,成才蹲下shen子,靠在窗户下面的墙上,平息着自己的心情,小黄早已不在,但愿他能跑出去。
楼下传来喊话的声音,“军统的兄弟,出来吧!别扛了,你们外面策应的人已经全被我们清剿了,汪主席要和平不要仇杀,只要你放下武器,国民政府既往不咎。”
成才手里高高拿着那个空弹夹,冲着楼下喊:“我已经没子弹了,我马上下来!不要开枪!”
成才拎着枪,慢慢走下楼,透过楼梯的窗户,能看见火车站里蝗虫一样涌过来的日本兵和皇协军,心里突然一片澄明:最后的5颗子弹,怎么着也得干掉几个头儿,有可能也给自己留上一颗?最后的这段路,他觉得自己走得很轻松,什么事也没想,什么人也没想。
走出楼门,下午的阳光有些晃眼,成才举起手臂挡了一下眼睛,面前日本兵的枪吓得举起了一排,听见哗啦啦一片枪栓声,成才看着他们惊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黄压压的日军和伪军面前,他那一笑带着惊世的力量,玉树临风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