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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扬!潘子!」吴三省从西边跑来,看到倒地的潘子和警戒的解子扬,知道那书生的功夫不弱,二话不说,拿起路旁放着的竹竿,嗖嗖嗖的掷向书生,书生痴迷的眼神在吴三省那麽一喊之下,恢复了原本的澄澈,听见强劲的破空声,一转头,看见来势凶猛的竹竿,一个滑步,转到解子扬身後,解子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书生在後脑一敲,昏了过去,接着书生将解子扬甩上肩膀,身轻如燕的跳上城墙,不见人影,留下一脸错愕的吴三省和不知死活的潘子。
第十一回
妮长期照顾吴三省下来,也学会了不少汉话,不过每当吴三省问他要怎麽走出这个山村的的时候,他就假装听不懂他的问题,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这个汉人了。嬷嬷给了他一包药粉,要他趁机加入吴三省的饮食当中,他知道嬷嬷是怕他被这个汉人骗,所以才给他这包制作困难的药,不过一想到吴三省会丧失他原本的风趣,乖顺的听从自己的话,妮说什麽也不肯下药。
「有心事?」吴三省擦拭着他的枪杆,运了几口气,自觉恢复良好,思索着要怎麽跟妮问出出村的方法,他也不是没想过去问别人,只是这个村子的人不知道为什麽很讨厌汉人?
「没有。」妮低头把玩着自己的辫子。
「那你最近为什麽看起来那麽不高兴呢?我的伤势已经不用担心啦!」吴三省看着坐在身旁的少女,鹅蛋般光滑的脸颊,在夕阳的照射下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就是因为你伤好了所以我才……」妮话说到一半,惊觉透露出自己的心事,急忙咬着嘴唇,把剩下的话吞进肚里。
吴三省愣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脸上也红了起来,柔声说道:「你怕我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轻轻的握着妮的手,妮没有反抗,默认这个问句。吴三省从怀里摸出一支做工精细的黄金凤钗,指着上面的文字,对妮说明:「这儿写着『凤凰于飞』,是我们汉人说夫妻要永远在一起的句子。喏,你拿着金钗,以此为证。等我把那恶人整治之後就回来接你?」
「嬷嬷说外面的人都好坏的……」妮转动着金钗,被上面反射的光芒照得眯起了眼,「我怕……」
「有我在,」吴三省捏了捏妮的手,要他安心,「别怕。」
妮害羞的解下自己的项链,放在吴三省手心,要他握紧:「戴着它。嬷嬷说祖灵会保护戴着它的人。」
「三年。三年之後我一定回来。」吴三省谨慎的收下项链,坚定的说道。
……
「咳!咳!」潘子在吴三省的推拿之下,醒了过来,大口喘着气,嘴上不住骂道:「他妈的……呸!」潘子往一旁吐了口血痰,「还好老子反应快,闪了一下,才没给那浑小子点中膻中穴!」潘子揉着他摔痛的肩膀,看向四周,问道:「三爷,阿扬人呢?」
「……被带走了。」吴三省似乎还没办法从刚刚亲眼见到解子扬被凶手带走的惊愕当中恢复过来。
「咳、咳!啥?」潘子愣住,「被谁带走?」
「那书生。」吴三省烦恼的揉了揉眉心,「这次计画是我太大意……人老了,不中用罗!」
潘子看着深受打击的吴三省,心中燃起了一股就算是死,也要抓到这个凶手来让吴三省振作的斗志,不禁慷慨激昂的说道:「三爷,我这就起身去调查!」他拍拍自己身上的残雪,站了起来,「三爷好好顾着小三爷就行了!」语毕,提起他的九环刀,大步的走出城去。
说到吴邪,又让吴三省的心揪了一下,一个是自己的大侄子,一个是视如己出的解子扬,两人都因为自己这次冒险的计画而生死不明!吴三省甩甩头,理清思路,平常做事精明干练的自己怎麽一遇到亲人受害就慌了起来呢?这样不行……他深呼吸了几次,决定解子扬那边就交给潘子,自己先去看看吴邪的情况如何,万一很不幸他死了,那自己就成了吴家绝後的罪人了!
吴三省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茶舖,看到胖子和张起灵神色警戒的盯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那女人一手放在吴邪脸上,不住发抖,而霍玲、阿甯及云彩三人则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目光也都放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正在施法?吴三省不太放心的喊了一声胖子,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这时,他看到了那女人的正面,不禁一阵头晕,原来…原来他一直在这里吗?
「……妮?」吴三省不太确定的问道。虽然很久没见面了,但是妮那种深思就会嘟嘴的小习惯吴三省一直记得。
那女人看到吴三省也吃了一惊,不过随即恢复冷漠的表情,说道:「我姓文,名锦。你认错人了。」语毕,转身就要进茶舖的内堂,忽然「呼」的一声,张起灵抱着吴邪站在文锦前方,不让他进去,「救他。」张起灵的声音一样很冷,「你们之间的瓜葛跟吴邪无关。」
看出文锦跟吴三省之间有什麽的众人都不敢明说,被张起灵这样大胆的行为吓得够戗,胖子上前拽着张起灵的衣角,要他退下:「小哥…算了吧……」
「救他。」张起灵不理会胖子,又重复了一次,文锦挑眉,怒极反笑,「那你又跟他,」文锦呶了呶嘴,指着吴邪,「有什麽瓜葛了?」
当年他离开之後让我等了多久,中间吃了多少苦头你懂吗?!现在要我救一个跟他长相如此相识之人?文锦冷笑,等待张起灵的答覆,吴三省在一旁看了知道文锦因为当年自己没有按时回去找他而生气,想开口道歉,却被文锦一挥手,钉在墙上的凤钗制止了发言。
文锦慢悠悠的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云彩沏茶,斜眼看着张起灵,「凭甚麽要我救他?」
张起灵抱着吴邪在文锦对面坐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凭你粗心大意。」
……这小子难道知道了些什麽?文锦忽然觉得茶烫的难以下咽,他故作镇定,「所以?」他慵懒的用手指在茶杯口画圆。
「你救他,我帮你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是个很好的提议,但是这件事绝对不容外人经手,这个後生小辈……文锦暗暗心惊,有意要挫挫张起灵的锐气,要云彩倒了第二杯茶,接着伸手在茶杯上方弹了弹,「不用。不过你敢喝下这杯茶我就救他。」
张起灵眯着眼睛看了文锦一眼,毫不犹豫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一旁的霍玲看到他的举动,吓得脸都白了,想出声制止却又不敢。
「……好!」文锦也佩服张起灵敢喝下那杯茶,要阿甯领着张起灵进内堂,然後吩咐道:「玲,明天启程去找蕙心草。」
「可是姊姊……」霍玲看到文锦没有要帮张起灵解毒的意思,只急得快要哭出来,「没有什麽好可是。」文锦看了霍玲一眼,知道他的心思,叹了一口气,对刚刚走出内堂的张起灵说:「你,跟他去。女孩子家独自上山很危险。」
张起灵歪头打量着霍玲,心想自己也认得蕙心草,可以防止这丫头搞鬼,应了声,走出茶舖,一旁的吴三省及胖子急忙跟上。
「张少侠,」吴三省开口,「老夫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谢谢你……吴家欠你的可多了!」
张起灵推却胖子塞给他的解毒丹,说道:「我这只是为了不想让自己後悔罢了。」
「不想让自己後悔……吗?」吴三省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望着张起灵走向客栈的背影。
第十二回
姊姊在一直找人,这个阿甯知道。
可是找人的目的是为了拿回那本被盗走的笔记,吴三省怎麽看都不像是会偷窃的人啊?阿甯歪着头,用杓子拨弄着锅里载浮载沉的鸡蛋,揣测着姊姊和吴三省之间到底有什麽关系?如果真是吴三省拿走笔记,姊姊怎会不认吴三省呢?若不是吴三省拿走笔记,那姊姊为什麽要恨他恨到假借自己之手来治疗吴邪呢?
阿甯叹了一口气,放弃思考,将鸡蛋从锅里捞起,稍微吹凉了之後,拿着鸡蛋走向吴邪的房间。他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看着昏迷不醒的吴邪,心疼的用毛巾擦乾了他额上的冷汗,接着把鸡蛋压在吴邪的枕下,怜惜的梳了梳吴邪的头发,柔声说道:「你一定要撑过这个晚上啊!」
「阿甯!」听到文锦呼唤的声音,阿甯急忙把吴邪的棉被掖好,快速,但是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姊姊有什麽事?」阿甯敛衽站在一旁。
「坐。」文锦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张凳子,阿甯依言坐下。
「甯,以毒攻毒要看毒的种类,你先前那样做不对,赤心蛊的用法是……」文锦开始教导阿甯,阿甯急忙用心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