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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烟一笑,娜笑容中包含了幸福由有哀愁,「温将军确实对我情深意切,他是个很好的人,多次让我脱离娼籍跟他回家,只是我都拒绝了。」
「为什么?」他奇怪,在风尘中打滚的女子哪个不盼望着从良?
「能领略到他的深情厚爱,我心已足矣,再多的不敢奢求。」雪烟凄凉一笑,「雪烟出身风尘,纵使他不介意,但是他的家人能不介意?一个平民百姓尚且看不起烟花女子,更何况世家大族?我不愿他因我为难,我也不愿在侯门里度过一生。现在不是很好?想念我时,他可以找我,等他不喜欢我时,我也可以不被束缚。」
她说的似乎合情合理,锺润却从中听出了她的悲哀,没有女子不希望良人陪伴左右,说的再洒脱其实也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而已。
「不说这些了,先生,不如我再为你弹奏一曲吧。」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多作话题,雪烟拿起琵琶。
正在此时,一个男子推门而入。
雪烟抬头,大吃一惊,「将军?」来人竟然是温清鹤!他来多久了?听到了她和锺润的谈话了吗?她心中忐忑下已。
锺润明白了,这突然阗进来的人恰是他们刚刚谈及的温将军,温清鹤。
见那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表情,雪烟不安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人认识太久了,她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只是习惯性地上前为他脱去披风,又赶紧吩咐丫鬟加点炭火,春寒料峭,还是有点冷的。
「昨天才回的,今天进宫禀了皇上便过来了。」温清鹤回答道。
才回京就来这里,显示了他对她的重视。雪烟心中一暖,为了压抑即将啧薄而出的感情,她转身为他倒了杯热茶,且用薄纱拭去点点泪意。
放下茶杯,温清鹞看向那名站起身来的年轻男子,他不动声色地打量,那男子面貌俊秀,气质高雅,隐约中又有一丝狂傲颓然。是个出众的人物!妒心散去,不由得欣赏起来。
在温清鹤打量他的同时,锺润也在观察他。这个男人虽然年轻儒雅,但是隐隐可以看出作为武将的霸气。有这么一位才智双全的儒将是国家之福啊!他暗自称赞佩服。
「你可是填词公子?」半晌,温清鹤率先问道。
他一愣,填词公了?哪来的各头?「不知将军所指何人,在下只不过是个卖词为尘的穷酸秀才。」锺润不卑下亢地答道。
「足下多谦了。」他的处之泰然让温清鹤更是欣赏,加上刚才在外面窥听了两人的谈话,对锺涧的恶感顿消,好感即生。
「足下尊姓大名?」如此一个人才不应屈就于青楼才对,凭他的才华,参加朝廷的科考何愁得不到功名,他心中暗暗可惜。
「在下钟润。」他回答道。温清鹤与其他趾高气扬的官员颇为不同,他当下生出了亲切感。
想不到温清鹤的神情竟是一变,「你就是锺润?」他又惊又疑。
锺润心中纳闷,他不记得与这位温将军有过任何的交集,为何如此发问?「正是,敢问将军,此名有何不妥?」
「没事没事,我只是没想到才华横溢的填词公子竟是如此年轻而已。」温清鹤连忙搪塞过去。?清鹤吃惊的原因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既然别人不愿意说,追问下去既得不到答案也没意思。「温将军夸奖了。」他有礼地回应。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实在是迂腐,如果不嫌弃,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温清鹤突然说道。
锺润一惊,哪有人初见面就提出这种不合常规的要求?「在下身分低微,担当不起温将军的厚爱。」他婉谢,心里不禁啧啧称奇,温清鹤看到自己女人的房内有其他的男人出现,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和颜悦色,也不知道是他过于大方还是另有他谋,不过看他温和中带威严的模样,他倒情愿相信这个男人确实高人一等。
「我看锺先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怎么拘泥起身分地位来了?」温清鹤笑道。
他定定神色。「既然将军这么说,我推辞反而是不美了。敢问温将军贵庚?在下二十有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暗自盘算。
「这才是锺先生!」温清鹤朗朗大笑,「我虚长先生五岁,以后我不称你先生,你也不叫我将军,我们平辈相称如何,锺贤弟?」
这不是强迫中奖吗?苦笑在心里,他面露笑容,拱手道:「小弟高攀温大哥了。」
「好!好!来,贤弟快坐,咱们来谈一下你的词……」
他只得坐下,与温清鹤攀谈起来。
酒过两巡,话经几回后,锺涧惊讶地发现,这温将军竟是难得的豪情,话语光明磊落,又句句有理有条,慢慢地起了佩服之心,真心枧他为兄长。当然这是后话了。
城东是世家大族高官贵?群居之地,朱门高台,雄伟大气,府邸一座连着一座,庭院深深,檐角重重。门口的石狮子,朱漆大门,显不了居住人家的身分高贵。
这一座又一座的高门深院当中,最引入注目的是偏东的一座大宅子,不是因为它最靠近皇城,也不是因为它森严威武,而是因为它的主人是当今的相国。
相国赵大人,相国趟熙。
当今,谁人不晓赵熙的大名,十年前,他以弱冠之年高中状元,独占鳖头,轰动了整个京城。先皇对其颇为赏识,信任有加。他一路高升,在十年间,他做过开封府尹、京东西路转运使、兵部侍郎和提点刑狱按察使,无论哪个官位,他在位期间都是做得有声有色,先皇称赞,当时尚为东宫的当今圣上也对他青睐有加,短短十年期间,他达到了人生功名利禄的顶峰。
祥泰二年,赵熙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风流。
如今的赵熙,是权倾天下的大人物,朝中一半的官员都出自他门下。他把握权势,官员的调动都必须经过他的许可。京城里,无人不知他的威名,可也无人不崇敬他。因为他虽然身分显赫,但是为人有礼,从来下纵容下人作恶,这与其他达官贵人的做法截然不同。一提起赵相国,每个人都频频点头,都说是因为他京城才能安宁,甚至有老人家为他立了长生牌。
赵府——
这是一间极为雅致的书斋,宽敞明亮,正中墙上是一幅青绿山水,左侧一排鸟檀木书柜,装在浅蓝色书匣里的书排列得井然有序,窗边安置着一个大书桌,桌上摆着砚台、笔架等文房用品,旁边的紫檀花架上搁着青花梅瓶,里面插着一枝婀娜盛开的腊梅。
书房内一片静谧,书桌后的一个男人,正在提笔写字。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喧闹声。
笔锋下顿,他继续写着。
「温将军,请您在此等候,我立即禀告相爷!啊,请您不要乱闯啊。温将军,别为难小人,哎,温将军——」明显是阻挡不住了。
门被无礼地推开,赵熙波澜不惊,写下最后一个字后,他搁下笔,望向不经通报擅闯进来的人,「清鹤,你胡闹什么?」
两家的交情非同一般,细究来说,温清鹤是他的门下,又是他打小看到大的,因此语气十分平缓。
「相爷,下官来这是想讨杯茶喝。」温清鹤笑嘻嘻地说道。
「你在含香院喝的茶还不够吗?」
赵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温清鹤整个脸色都变了,「什么人跟相爷说的?」
「你和含香院头牌的风流韵事东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云淡风轻道。
「那——那我大哥可知道?」他脸色剧变,竟然有些苍白。
「我都知道了,你说呢?」赵熙偏偏不说清楚。
「苦也!」他大叫,叫苦连天,他虽为一国之将,敌军闻风丧瞻,但是在大哥面前他永远是个小孩,长他十岁的大哥,对他管教森严,如今知道他和一个青楼女子过从甚密,被他责备是小事,就怕他对雪烟做出什么事来!「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跟大哥解释去!」
「跟你大哥解释你和那个女子只是逢场作戏?」淡淡的一句话成功地阻止了他的脚步。
温清鹤顿了一下,苦恼地叫道:「相爷——」
「如果不是这句话,就不要对你大哥说,你也是知道他的性格的。」赵熙摇摇头,他那个好友,脑袋古板得像块石头,一旦他知道小弟爱上了青楼女子,不拆散他们才怪呢。「你放心,他还不知道,没有人敢跟他说。」
他松了口气,转身坐下,「那就好。」
「你对那个女子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