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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为前些日子赵祥予的表白所致?难道真的如他所言他对他也有朋友之外的感觉?难道他已经忘记了那个人儿?一连串的问号让他烦乱不已,不由自主地抚上唇,又连忙放下。他在干什么?回味那个男人给他带来的温暖?
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事情一瞬间都变了,他自以为是朋友的朋友对他却不仅仅是明友,他自以为单纯无邪的感情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吻而变化,不对劲的究竟是赵祥予这是他自己?
他对赵祥予,存的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还是,他想欲盖弥彰?锺润揪住自己的衣襟,慌乱地想。扪心自问,难道他真的对赵祥予只有兄弟之情,加果真的如此,为什么两人身体相触时他会心悸?为什么他会嫉妒流虹?为什么他会那么慌乱地拒绝他?如果真的不在乎,恐旧他只会一笑而过吧,乱了、乱了、全乱了!
屋外竹林间的蝉拚命地嘶叫着,扯破了安静,锺润呻吟一声,头被四驱马车踏过似的,快要裂开了,四肢虚软,浑身无无,喉头艰涩,无一处舒服。
胸俯里难受至极的时候,有一个轻软的东西覆盖上自己,似乎是薄被,他反射性地伸手去抓,抓到了一只手,细腻的触感,结实有力,底下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当下心知来者何人,他努力地睁板眼睛,「你来了?」懒懒地说道,突然间,猛然忆起前夜城楼之上,他一惊,便要坐起来。
男人按住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不要躲我。」
「对不起。」他??道,自从那一夜后,他们之间的气氛便銮得奇怪,起初似乎没有改变什么,仍然是如同往日般饮酒做诗,然而视线一日相触,笑容便凝住了,昔日的默契竟然让人尴尬无比。
赵祥予闭眼,将混乱的情绪全收入眼底,然后睁开,淡淡地说道:「又喝酒了?」
望见他的神情,他莫名地有些难受,所以当他冰凉的手摸上自己的额头时,他没有拒绝,「昨天有一个从前认识的朋友来找我,考经论史,秉烛夜谈,一时高兴,不知不觉地喝了一晚上的酒。」平缓有力的手劲抚慰了炸痛的脑袋,他回答道。
「你酒量不好,就别喝那么多酒。」赵祥予轻声责备道。
「酒是好东西。」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顿了一下,再添了年句,「喝了痛快。」
「我想知道,你为何痛?为何快?其中的原因可否有我?」赵祥予望着他说道。
那个人却转过头去,「你说给我时间的。」闷闷的声音,却带了点两人都不曾发现的撒娇。
他无声地叹息,停下手上的动作,倒了一杯热茶,「来,喝口茶。」
他坐起身,喝了一口,随即不乐意地移开,「热的!」他撇撇嘴。这动作有些孩子气,在不亲密的人面前甚至是不适宜的。
「隔夜茶喝了不好。」他淡淡地说道,口气很温和,却很重。
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听话地喝光杯中的热茶,热茶经喉咙流下,肚子温温热热的。
「去洗把脸。」他吩咐道。
「盆里没水。」他又躺回去,闭上眼,懒懒地说道,水并就在屋后,但他就是懒得动。
闭眼半天也不见他来催促,又闻门板「吱呀」一声,房里没了动静。他奇怪地睁开眼,只见他的衣角在门口飘了下,不见了,没过多久,屋后传来水声。他讶异地爬起来开了后窗,趴在窗户上看那个男人笨手笨脚地在并台上汲水。
这恐怕是赵祥予出生以来头一回打水,以后也极有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从来没有干过活,他看了看水并,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拿起水桶,扔进井中,听到「碰」的水桶撞击水面的声音,他连忙收回井绳,一看桶里面竟然只有几滴水。
看着赵样予恼怒地把水桶扔至一边,笑声刚要出口,钟润连忙咬住袖口,为了不刺激他,他只好硬是把笑声憋回去。
还以为他会打道回府,没想到那个男人在井边站了一会儿,弯下腰拾起了水桶,左右观察了一下,他又将水桶抛入,提起来一看还是没有水。
钟润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果然是养尊处优的人!
男人这回没气恼,侧头似乎在回想以往见过的汲水场面,又把水桶扔了进去,这回比上次好多了,但也只有半桶水。
不知何时,他的笑容慢慢地消散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祥予再次将水桶抛进去,晃荡了下,感觉沉甸甸的,拉了上来,水桶果然是满的。他提着水桶转过身来。
钟润急忙放下窗户,不让他看见。靠着墙,他呆呆地坐着,突然觉得心里被什么塞满了,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将他的心温暖起来的是感动也是叹息,他出身破落官员之家,母亲早逝,父亲不理家事,整天只知道吟诗作对,喝酒高歌,醉了就抱头痛哭,父亲去世后,他连得到些微关心的机会也没有。在他的记忆中,给过他关怀的只有做为佣妇来家中帮忙的老妈妈,还有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儿。现在,还有这个人。
老实说,因为他的身分,他一直不敢信任他,他看过了太多身居高位却阴险奸诈、唯利是图的人,因此,和他相交之后,虽然可以算是友好,但是不能说是推心置腹,心里总是隔了一层膜,可是,看到他为了他,不惜放下身分去做那些下人干的尖,心中最后一点冰块彻底融化了。这个人,值得他倾心结交。
想到这个人,突然间想起了他的爱语吐露,想起昨晚的梦,那大手,和现实中的一样冰凉,却带给了他炽热。不知被他抚遍全身时,是否也会如此……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一激灵,醒悟过来,连忙拍拍通红的脸颊,挥去不应该的遐思。
思绪飞驰间,门从外面开了,赵祥予提着一桶水进来,倒进脸盆里,将帕子浸湿拧干,一抬头,看见钟润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睛愣愣地瞪着自己,「发什么愣?来,洗把扔。」他走过去递上帕子。
钟润接住了帕子。
他刚想把手抽回,却发现他抓住了他的手,「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钟润不答,翻开他的手掌,手指修长,指甲修整得干净齐整,除了指腹有常年执笔磨出来的厚茧之外,其它各处皮肤细嫩光滑,现在手心上突兀地见到几道被粗糙的绳索勒出的红痕,很不协调他心潮膨湃,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嘴里却说道:「果然是人间贵胄,一点粗活也干不了。」
「你都看见了?」他抽回手。
「全看见了,看见一个大男人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汲水桶!」他故意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停不下来了,眼角渗出点点泪珠。
赵祥予无奈又宠溺地看着笑得无半点姿态的他,「再笑下去肚子要笑爆了。」
「哟,好疼!」果不其然,他喊痛起来,笑声却止不住,「不行了!」他唉唉叫唤道,揉起肚子。
赵祥予帮忙揉着他的肚腹,好一会儿,他的「哎哟」才停消下来。
笑声停歇,两个人才发现他们的举动很不适宜,他躺在床上,头发散乱,衣服零乱,赵祥予的手还放在他的肚子上。
「飞卿——」赵祥予深切地火热凝望着他。
他知道,这个男人在等他的答案,可是他还没想好。他轻轻地把他的手推开,他看见他明显的失望,不忍心地将目光落向别处,他坐起来,「我去打理一下脸面。」身后一声叹息。
他洗去残余的酒意,束起长发。
赵祥予打开窗户,阳光洒射进来,如金光一般,将屋内照得通室明亮。他迎向日光,眼睛眯上,「今天天气很好。」回过头去,看见赵祥予倚在书桌旁,从纸堆中抽出了一张写着字的纸展开看着。
「在看什么?」他好奇地走过去,探头一看,笑了,「胡诌些歪诗胡词,大哥不要见笑。」
赵祥予却脸色凝重,不笑不答。
钟润见状疑惑低声念了一遍,「玉钩挂楼细,隔江独自语,弦静。遥寄月中人,低眉无思,樽空。碧凌波,匆匆行,波光炫起一叶愁。」没有什么古怪之处,于是他问道:「大哥,怎么了?」
听到他的吟诵,赵祥予转头问道:「飞卿,这词可是你写的?」
「是啊,去年写的,那日我寄居在城外的寺院,从窗户望出去,正好对着一片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应景而作。」
「那寺院可是寒山寺?」停了一会儿,赵祥予问。
「没错,正是寒山寺,大哥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