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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农活,不说大哥,就是小妹也已经做了好几年了,反倒是自己这个哥哥……
看二娘还不想放过扶疏的样子,忙道:
“娘,厨房里有水没有,我都要渴死了!”
直到看着母亲进了厨房,陆家和才满怀歉意的转向扶疏:
“扶疏别气,二哥替娘跟你和大哥道歉。”
“爹——”这样的待遇倒也不是第一次,扶疏不过皱了下眉头,便转向陆清源,“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二哥自来聪明,爹又一直巴望着家里能出个秀才,便早早的送到了学堂,不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是决计不会让二哥退学的。
陆清源叹了口气,抱着头就蹲在了地上,神情疲惫而绝望:
“扶疏,是爹,对不起你们——”
话音未落,院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董朝山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
“哟,清源兄弟啊,在家呢?老哥还以为,你又跑出去做大生意了呢!怎么着,欠我的蛤豆钱也该还了吧?”
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要说董朝山和陆清源也是多年旧识,当初在小镇上时,两家便是近邻,这董朝山素来有些游手好闲,又不会其他营生,经常隔三差五的跑到陆家借钱,甚至在陆清源一次上门催讨时,主动提出,愿意把自己的三女儿许给陆家的儿子,两家做个娃娃亲算了。
董家的三女儿叫董静芬,生的很是齐整,陆清源平日里倒也喜欢,当即就应了下来,不但旧日里借的钱粮不作数了,还又奉上一份丰厚的聘礼。
即便是这次回连州,董家也是搭了陆家的车一块儿到的,却没想到,现在竟是这般嘴脸。
陆清源还没开口,陆家和就先忍不住了,愤然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好意思说赖你家的蛤豆钱!若不是你诓骗着我爹种了那玩意儿,我家里那么多田,又怎么可能会闹到颗粒无收的境地?”
蛤豆?听了陆家和的话,扶疏瞬时明白,心里却是大呕,爹怎么这么糊涂?明明之前特意让大哥提点过他的。
陆清源神情也是惭愧至极,之前家宝确实说过,这里不适合种蛤豆,具体原因自己也没听清楚,只是自己却是不信。总觉得,一个毛孩子,懂得什么?自己可是几十年的田把式了!
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局!
“这就是你们陆家的家教?”董朝山神情鄙夷,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模样,“小毛娃子也敢对老夫指手画脚?什么叫闹得你家颗粒无收?陆清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赖账就直说,别指使你儿子在这里胡吣!我董朝山真是瞎了眼,好好的闺女,会许给你们这样的人家!”
“什么叫许给我们这样的人家?”厨房里的宁氏也不管不顾的冲了出来,看着处心积虑害了自家的董朝山,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当初可是你董朝山上杆子求着和我家老大定亲的,你自己说说,这些年你占了我家多少钱粮?现在又说这样的昧心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董朝山被抢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好跟个女人计较,只气的狠狠一跺脚:
“陆清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这个亲还结的什么意思?就你家那个大傻子,还想娶我闺女,我呸,门儿都没有!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算我董朝山瞎了眼,认识了你们这一窝白眼狼——”
说着从怀里掏出当初交换的庚帖往地上一摔:
“这是你们家大傻子的,还不快把我家闺女的帖子也给还回来!”
又恶狠狠的加了句:
“那袋蛤豆钱,限你们三天之内还上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董朝山,你别欺人太甚!”陆清源也是个老实的,平日里并不会和人计较,听董朝山不但这么耍无赖,还口口声声说儿子是大傻子,直气的浑身发抖,上前一把揪住董朝山的衣领。
哪知董朝山顺势噗通一声坐倒在院子里,哭天抢地的闹了起来:
“救命啊,陆清源欠债不还,还要杀人灭口了——都来看看吧,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真是什么人都坑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董朝山这一闹,扰攘的街坊四邻都跑了来,纷纷对着陆家指指点点。
扶疏暗暗咬牙,现在已经百分百可以确定,这董朝山就是和陆家成勾结好了坑完自家还要再往自家身上泼屎的!
或者说,董朝山其实是巴上了陆家成,之所以退婚,就是为了把女儿给陆家成留着吧?
——和好不容易才在连州站稳脚跟的陆清源不一样,他的那位长房嫡兄却是混的风生水起。
陆家在这连州地界也算是有些名望,特别是陆清宏又是个爱钻营的,前几年楚帅惨死后,那些异族人便很不安生,边境很多地方为了自保,纷纷拉起一些团练队伍,甚至陆帅来了后,也对这些队伍多加慰勉。而陆清宏现在的身份,就是连州团练的二把手,虽是没有官方认可,但瞧着陆帅的模样,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本来作为家中嫡长子,陆清源压根就打心眼里瞧不起陆清源,更对当初陆清源敢反抗自己带了庶母离开一事耿耿于怀。现在自觉有钱有权又是“官身”,看陆清源一家的眼神几乎和看几只苍蝇没什么差别!
至于陆清宏的儿子陆家成,除了继承了自家爹爹一肚子坏水外,更是个花花公子,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家里就已经有了一妻两妾,方才自己在路上听得不错的话,陆家成之所以催问董朝山是不是退了和大哥的亲事,八成是看上未来大嫂了!
甚至说自家今年全种的蛤豆这件事,怕是也有陆家成的首尾——以董朝山这样二流子一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懂得那些庄稼相生相克的道理!
“哎呀呀,这成什么体统——”一个粗噶的男人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有机灵的忙让开道,陪着笑脸对来人道,“原来是二公子到了——”
却是陆家成正一摇三晃的进了院子。
陆清源脸色变了下,董朝山却是嚎的更欢:
“二公子,您可来了,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们还是儿女亲家呀,就为了想赖掉我家的蛤豆钱,恨不得把我灭了口!这亏得我发现的早,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就没命了!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家,和杀人放火的土匪有什么两样啊!还有我那苦命的女儿,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亲事给退了,不然,可不是亲手把闺女推火坑里了吗!”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儿个怎么着也要把亲事给退了,不但如此,还要占着理,让人说不到二上,陆家想要自己退还聘礼?门儿都没有!
陆家成之所以出现,就是为了给董朝山出头的,当即转向陆清源一家,呵斥道:
“好歹也是陆家子孙,咱们大门大户的,什么时候出了你们这些不成器的!董朝山你别怕,有本公子在,凭他是谁,总不能想赖就敢赖掉你的蛤豆钱不给!”
虽然陆清源是庶子,可好歹也算是陆家成的叔叔,竟是被这么当众不留情面的给训了一顿,陆清源直气的眼前发黑,差点儿晕过去。
扶疏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冷笑一声,冷冷的盯着陆家成道:
“何必贼喊捉贼!自己做了什么烂心肝的黑心事自己明白!这连州城可还是大齐治下,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一手遮天的!不就是一袋蛤豆钱吗,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吗!两天后,那蛤豆钱定会一分不少的奉上,至于说其他,还是不要欺人太甚——”
嘴里说着,刷的抽出楚雁南临走时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匕首上的寒意,刺得陆家成浑身一个激灵,神情顿时有些难看:
“臭丫头,你敢——”
话音未落,扶疏忽然举起匕首朝着前面刺了过去,陆家成吓得猛一趔趄,差点儿摔倒,那匕首却不过挽了个花,落在旁边的石头上,只听“噗嗤”一声,竟是刺入了石头一寸有余。
这下不光陆家成,就是扶疏也是一愣,原以为这匕首也就是个摆设罢了,再没料到竟是这么锋利!旋即后悔不迭,早知道是这等削铁如泥的宝器,自己怎么也不能拿着啊,都说刀枪无眼,战场上不定多危险呢,怎么傻小子反倒留给了自己?
定了定神,扶疏抬头,不屑的对董朝山道:
“所谓一女不嫁二夫,即便你想卖闺女另攀高枝,可当年是你上杆子求着和我家结亲的,既然结了亲,可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退不退,你说了不算!”
早在扶疏开口时,董朝山就已经一眼认出扶疏就是下午遇见陆家成时,差点儿和自己撞到一起那个女孩子,心里顿时就有些发慌,却仍是强撑了道:
“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陆家成定了定心神,扫一眼悲愤异常的陆家父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