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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灭痛的颤抖起来,可脸上依旧是娇柔的笑容,宁灭不知道此刻若是他不笑了,花间酒会不会连他也杀了,不,这一刻他是恶鬼,是那个没有感情,不是人的恶鬼。
花间酒终于泄在了宁灭体内,他疲倦的睡了过去,宁灭忍着□的疼痛下床将被子从柜子中取出,盖在了花间酒的身上,又悄悄爬上了床,躺在里面,蜷伏在花间酒自觉的张开的怀抱中。
宁灭知道,一觉醒来,花间酒就会变成那个宠着他爱着他的花间酒,只需要一觉。宁灭看着熟睡的脸庞,心里一阵陌生,他也只不过见过花间酒一次真面目,已经过去了很久了,现在他居然想不起来了,只是依稀记得当初自己说不愿意和陌生人睡,他才笑着取下了面具给自己看,可,如今自己却忘记了,只能记得他一张又一张的面具,只记得那身白衣,那柄羽扇,那低沉的声音。和旁的人认识的花间酒没什么两样,若真是要区别的话,他还记得花间酒粗糙手指抚摸过肌肤的感觉,记得花间酒要他时的热情与冷漠。
宁灭终是累的昏睡了过去,眼角还含着泪,是因为自己的痛楚还是花间酒的痛楚,没人知道,至少这件事花间酒不知道,至少此刻的宁灭,花间酒也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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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孽障!”花百里看着盒中血肉模糊的尸体,纵使看过再多尸体,心底也一阵的恶心。
“师父……”花玲珑想上来劝解。
“不必说了……为师没事!”花百里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掩埋,也许花家的人天生都是伪装者,“不知,朱察有,朱鹿病情压制的如何?”
“至今昏迷不醒!”会话的是花铃兰,三个徒弟中就她的医术最高明,也最痴心于医术,所以她才会做出以身试药的蠢事,毁了一副好嗓子。
花百里闭上了眼睛,右手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睁开了眼睛,没有丝毫的波澜,宛如一汪死水。
“善言!”
“在!”
“去把朱鹿抬到鹦鹉楼!”
“是!”花善言从来不多问一句话,师父吩咐什么就做什么,是三个徒弟中最木讷的。可不说话并不代表没有心思,越是沉默的人心思越重,越是话多的人,心思反而更容易让人看穿,就想花玲珑,那个呱噪的婆娘。
“师父,为什么要将朱鹿抬到鹦鹉楼?若是这样……岂不是违背了医家的宗旨!”
花百里看了一眼花玲珑,紧张之余还有一点害怕,害怕?她在怕什么?花百里沉寂了多年的心终于是在这天不得不运转起来了,若是还停歇下来,那么他会死的很惨,没有人想死,也更没有人想死的很惨。
“玲珑,你要知道有些事问得,有些事问不得,问不得的事若是问了,忘了也就罢了,若是忘不了,那就只有死了,死了也就忘了!”花百里再也没有以前的温和,冷冽的话,仿佛回到刚创立花家的日子,残忍的内心却总披着温顺的羊皮,可稍不留神,那份残忍就会渗透羊皮的间隙,让人不寒而栗。
“是……师父,弟子知道了!”花玲珑第一次知道了害怕,至少再遇见花百里以后的第一次,因为花百里从来对她都是很温和,甚至是纵容的,第一次用死来威胁她闭嘴,这比直接斥责她闭嘴还要令她害怕。
人,就是这样,不知足,贪得无厌,心口不一,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江湖中活下去,可这样的江湖人死的也更快,更惨。在死与活的夹缝中挣扎,逐渐的窒息,那濒临死亡的感觉,恐怖也罢,坦然也罢,都免不了一死,也许死对于夹缝中的生存才是最好的解脱。
花百里捋了下花白的胡须,“铃兰,传帖子出去,朱察有病亡!”
“是!”
看见花铃兰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偌大的花家大堂只剩下了花百里和花玲珑两人,半响,花百里才开口道:“玲珑,你知道这是为何?”
“弟子……愚笨,不知!”花玲珑像是被刚刚吓怕了,说起话来也没有了以往的利索。
“你无非是想要这个花家,心思太简单,很容易看穿,你怕我重用他们两个,而忽视了你!花间酒与花家断了关系,而花家的继承人总归是要从你们三个人中间选择一个的!”花百里抬起眼睑看了一眼身旁颤抖不已的花玲珑,接着说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人的小心思还是埋浅一点才能活的长久!”
“弟子……弟子……”花玲珑闻言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花百里起身伸手扶起了花玲珑,“我并没有责怪你什么,你的心思很小也很浅,这很好,很好……至少可以活的久一点!”
花百里没有再看花玲珑一眼,便大步离开了,他需要去看一看已经死去的朱察有。
阴暗的房间,光线并不充足,屋内充斥了尸体腐烂的臭味,可一推开门远远就能看见朱察有头顶那诡异的红蓝相间的纹路。
花百里将下人都赶到门外,门闭了起来,光线更不充足了,可并不妨碍胡百里的治疗。
银光闪现,金针准确的落在几处大穴上,可惜清晰的看到朱察有头顶的红蓝纹路在游动,像活物一般,是苗疆的蛊?花百里不止一次的猜测过,这可紧紧只是猜测,也仅仅只是假象,就像他的儿子花无尽一样,
当初他就猜测是蛊,可用尽法子,头顶上不时游动的东西也没有引出来,最终丧了命。花无尽死后,花百里并没有立刻下葬,他用手中精致的小刀,将头顶上游动的纹路刨开,刀在纹路上轻轻的划了下去,血就溅了出来,血流的很快,很干脆,流进便再看不到任何纹路,原来那红蓝的纹路只是血,流动的血。
花百里没办法解释这一切,就呆在花无尽的尸体旁,然后清醒,开始将花无尽的各个器官刨开,却没有任何异常,只剩下仍旧完好的头颅,如果可以忽略头顶上的伤口,那便是完好的了。花百里看着花无尽头顶上的伤口,沉重的叹了口气,放下了刀,看着已经成为一滩烂肉的花无尽,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一天天的腐烂,更加符合他原本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看着干枯的血液,看着爬出的蛆虫,看着干瘪的皮肤,花百里不吃不喝呆坐了整整七天七夜,走出那扇门的时候,一个知天命的人,头发,胡须都变的花白。
手里抱着床单被褥,里面包裹着的是花百里唯一的儿子腐烂的尸体。花百里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十岁的花间酒,一个从七岁开始就不知道是和长相的亲人,也是他现在唯一的继承人,他没有阻拦花间酒的动作,花间酒伸手撩开被褥,看到了腐烂的尸体,那一堆烂肉中间隔着一颗相对完好的头颅。
他没有看漏一丝一毫,花间酒嘴角那抹冷笑,冰冷的眼神,了然的神情,一个十岁的孩子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竟然是这样的表情,即使他脸上蒙着面具,即使他是花家的人。也太过冷血,太过残忍,太过冷静了。
对于花无尽的死,花家人都保持了缄默,没有隆重的葬礼,也没有祭奠,没人知道他的坟头在哪里,除了花百里。
整个花家没有一个人哭泣,包括只有十岁的花间酒,只是沉重的压抑。
花百里叹了口气,七十岁的人,仅仅只是这几天便苍老的许多,他将金针收回,也收回了他飘远的思绪,他不像再走回老路,他要救活这个和他儿子有同样病症的人,只要救活,一切的谜团就能解开了!
只是现在,面对这病情,仍旧毫无头绪,一团乱麻纠结在心中,怎么捋也捋不顺,也许那个不孝子可以给他解惑,如果那个不孝子还当自己是花家子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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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花间酒醒了过来,看着身旁满身青紫的宁灭,心里不由的拧了一下,眼神黯淡了许多,他又幻做了恶鬼,又伤害了自己心底最重要的人。
看着睡着却睡的并不安稳的宁灭,花间酒叹了口气,轻轻的吻了下宁灭眼底已经干掉的泪痕。
他又杀人了,而且是在宁灭的面前,用了那样残忍的手段,如同鬼姬一般残忍的手段。
手抚在自己的心脏处,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一颗怎样的心,人心还是真的是恶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