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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式希稍稍冷静了些,便想到夏彦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并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傻瓜,刚才韩式希实在是被吓到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当时要是慢了一拍夏彦现在会怎样!情绪剧烈波动之下口气不免有些重了,可韩式希还是疼爱夏彦的。
韩式希安抚地拍拍夏彦的背,放柔了声音问:“彦,告诉我,你怎麽突然跑来了。”
“对不起……”夏彦啜啜道,“我,我听说你中毒了,就跑来了……”
“你听谁说我中毒了?”
“一个军士……”
“他特地对你说的?”
“不是,他应该是对陈先生他们说的,只是我站在旁边听到了……”
韩式希挑起了眉毛:“陈维没有阻止你吗?”
夏彦也知道自己是被人骗了,涨红了脸,头埋得更低了,即使愧疚又是郝然地说:“阻止了,可是被我推开了,他一下子没拉住我,我就跑来了……”
韩式希失笑地叹出一口气,咬咬夏彦的耳朵,笑骂道:“你这傻瓜!”
夏彦红著眼睛小声道:“对不起……”
“算了,没事。我刚才实在是被你吓到了,你手无缚鸡之力还这麽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实在太危险了!”韩式希将夏彦按进怀里紧紧抱著,力道之大让夏彦隐隐有些吃疼,可正是这样的力道让夏彦知道韩式希刚才真的为他担心极了。夏彦心中暖暖的,就听韩式希叹道:“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要是再听到我中毒遇难的消息,你先问问陈维,如果他觉得是真的,而且需要你来帮我,你再来,如果他认为是假的,或者是他觉得你来了也帮不上忙,你就老老实实地呆著等我回去,知道了吗?”
“哦。”夏彦乖乖地点头。
韩式希拍拍夏彦的肩膀,话锋一转,又问:“害怕看到杀人吗?”
夏彦愣愣,虽然不知道韩式希要做什麽,却还是老实答道:“不、不怕。”
韩式希一笑,扶著夏彦在身前坐好,道了一声:“那就抱紧我,我带你上战场了!”话音未落,缰绳已落,啪地一声抽在马身上,那骏马嘶鸣一声撒腿冲了出去。
韩式希果然带著夏彦冲入乱军之中,一手控绳,一手持剑,偶尔低头忙里偷闲给夏彦送上一个还带著杀戮气息的吻,而夏彦便坐在他怀中紧紧抱著他,看著这个男人左突右冲,所过之处无人可挡,每挥一剑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夏彦倒是不怕杀戮,只是对这些军人的死亡感到不忍,但又不期然地在韩式希所向披靡的威势之下觉得自己所处的怀抱格外安全,心里莫名地有些悸动,手上抱得更紧了,甚至将整个人都偎进了韩式希的怀里。
“这就是韩式希,是要爱我保护我的人,是要给我幸福的人。”
夏彦默默地想,他希望未来就像眼下的这场战役,所有的困难都在韩式希的剑下化为云烟,所有的风雨都被韩式希挡在外面,而他──夏彦,只要乖乖地躲在韩式希的怀抱里做他的大白兔。
夏彦怯弱地想:我很渺小,我很自私,就让我做大白兔子吧……
战场的另外一边,韩式希的一举一动都被另外几双眼睛看在了眼里。
本有一支利箭始终指著韩式希的心脏,但这支箭却在夏彦出现的那一刻放下了。
“小安?”
为首的青年低呼出声,手里早已拉满了弦的强弓也在不经意间缓缓放松了。
青年身边的军士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其中一人轻唤道:“天宝将军?”
青年回神,侧目看来,却没说什麽,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战场中带著夏彦骑马归来的韩式希,只是这回青年的目光集中在了韩式希怀中的人身上。
青年微微眯起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不是死了吗?
还是说,他只是借假死脱壳?
可是为什麽他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为什麽他看起来那样瘦弱?
那脸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是谁给他留下的?
该死的,为什麽他居然那样亲密地偎依在韩式希怀里!
这个人的出现完全打乱了青年原有的计划。
青年沈默片刻,突然咬咬牙,挥手喝道:“走!”
“可是将军……”
旁人还想说什麽,却被青年冷冷瞪上一眼,那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让对方将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青年又回头看了一眼战场中的夏彦,终於掉头离去。
小安,你会回来的!
(0。74鲜币)宫中记 75 野原红阳,执手牧马
青年的离去让韩式希看了一眼,早在青年张弓瞄准的时候韩式希就察觉了──那样强烈的杀意想不察觉都难,而会对韩式希拥有如此强烈杀意的,唯有一人──天宝将军,夏灏!
本来是想等对方动手,以静制动,却不想夏彦突然出现。韩式希完全可以想象对方看到夏彦时是什麽想法,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韩式希根本不想将夏彦带在身边,韩式希不敢保证那个夏灏看到夏彦会是什麽反应,或许下次交锋时对方就会抖出夏彦的身份,让夏彦在苏国军营里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还涉及当年质子的事情,十分麻烦……
韩式希低头看了一眼偎在自己怀里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夏彦,想起另外一事,用下巴顶顶夏彦的脑袋瓜子,问道:“彦,有没有办法把这毒烟给弄掉?”
夏彦想了想,道:“可以,箱子里有一味药,撒在毒烟产生的源头上就可以了。”
韩式希笑道:“那好,我带你立功去!”
敌军的首领都离开了,韩式希也不担心接下去会有什麽变故,给夏彦蒙上脸,带著他向毒烟飘来的方向而去。到了那罐子破碎处,夏彦从藤箱里找出两种粉末混合在一起,撒在冒出毒烟的液体上,就见粉末和毒液发生剧烈的反应,孳孳作响地冒著气泡,没一会儿,那毒液就从暗褐色变成了半透明的乳白色,也不再冒烟了。
於是韩式希便带著夏彦奔走於各罐子破碎处,将毒烟的源头一一消灭。士兵们都看到了他们的行为,以至於到了後面看到韩式希带著夏彦出现,便会有人高呼:“小神医!小神医!”
夏彦颇为不好意思,躲在韩式希怀里不敢冒头,但韩式希却很高兴看到这一幕。
等乱战结束,韩式希带著夏彦回到大帐前,那些谋士早已恭候多时。
两人下马,陈维上前拱手道:“将军。”他看了一眼夏彦,转而对夏彦说:“那些毒烟给我军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多亏何公子帮忙方能消除,何公子辛苦了。”看来韩式希带著夏彦四处灭毒的事情这些人已经知道了。
“没什麽,没什麽。”
夏彦很不好意思地应了。
陈维笑笑,又对韩式希说:“将军,恐怕您今晚还要多劳累了。”
遭遇夜袭之後并不就这麽没事了,他们这些做将军做谋士还有许多事情要商讨。韩式希摆手道:“无妨,我们去军帐说吧。”说罢,转头对夏彦说:“过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夏彦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将军也要早点休息。”
韩式希笑笑,目送著夏彦进帐了,这才跟陈维等人往军帐走去。
走了两步,陈维突然说:“将军这次费心了。”
韩式希瞄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呵,你这句可是话里有话。”
陈维笑道:“在下不敢,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将军对何公子的偏护大家可看的明白。这次若没有将军带著他四处灭毒,只怕这会儿何公子已经要被军法处置了──私闯军阵可是重罪!”
夏彦回到帐子里抹了把脸就上床睡下了,被韩式希折腾了大半夜後来又搞了夜袭那麽一出,精神一松懈,气虚体弱的夏彦就熬不住了,倒头就睡,连什麽时候韩式希回来了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不知是什麽时辰了,一阵阵人声车马的喧哗隐隐钻入耳朵里,身子又不知为何不住的晃动,夏彦这才渐渐转醒,睁眼一看,自己竟身处马车之中!
夏彦一惊,从床上跳起,脑袋在马车顶重重磕了一下,疼得他眼泪直冒。好容易等疼痛缓过去了,夏彦这才有心情观察自己的情况。夏彦身上还是昨晚入睡时那件睡衣,身上盖著被子,床边放著一件披风,小桌子上摆著几块精面做成的小饼,自己的物品都按照他平时的习惯收在了马车各处。夏彦知道这一定是韩式希给他弄得,想到这里不免面上微红,又想到昨天自己的冲动鲁莽,更是羞愧得想要找个洞钻下去。
马车一摇一晃地前进著,夏彦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