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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旁人想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夏灏突然勤奋的原因,真正的原因这全天下除了夏灏自己,就只有一个人知道──
“小安,这是今天父皇赏赐的‘雪织’,这种布料做衣服穿在身上最舒服了!”夏灏将一个小包袱扔在夏彦怀里,又扯扯夏彦露在外面的贴身的亵衣领子,说,“你看你看的衣服那麽粗糙,都把你的皮肤磨坏了!赶快换了,下次我可不准你再穿这种破衣服知道吗?!”
夏彦无奈:“殿下,我不能穿这样的衣服,会……”
“我知道,会被人发现嘛!”夏灏不以为然地说,“你穿在里面谁知道?让你穿你就穿,真出了什麽事情就说是你刚好碰到我,我当时在生气,不要这匹布了就随手扔给你的。”
这种破烂理由夏灏说了很多次了,他之前送什麽东西给夏彦也都是如此说,就这样,他“因为生气而不要的东西”而“不小心”“扔”给夏彦的东西已经不知有多少了。
夏彦无奈,只能收下,他知道如果自己坚决不收,夏灏会将这些东西全扔掉──以前夏灏就是这样做的。夏彦无法,就只能都收下了。只是像是这些布匹收回去做了衣服平时也都不会穿,只有在晚上要出来见夏灏的时候才拿出来穿,让夏灏知道自己有用上,免得又说什麽。
夏灏看夏彦收下了才满意地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瓶,说:“这是父皇给我的葡萄酒,听说是胡人进贡的美酒,我喝了一点,觉得不好喝,不过这东西很稀奇,所以你也尝尝!带酒杯太麻烦了,你直接对嘴就好了!反正这一瓶都是给你的。”
夏灏将小酒瓶塞进夏彦手中,一脸期待地等著夏彦喝下。
夏彦无奈,以前他师傅也给他带过一些酒,都是烈酒,呛得他直咳嗽,一点也不觉得好喝,还差点醉倒了。不过看那小酒瓶不过巴掌大,想来只有两三口的量,应该不会因此喝醉,而且夏彦心中也是好奇的,不知道胡人进贡的酒会不会有什麽特别。
夏彦拔了瓶塞,一股和以往所喝过的烈酒不同的香气飘出来。夏彦闻闻,酒香进入口腔,便让他面上有些发热,但那味道却颇为诱人。
夏灏在一旁说:“父皇说这酒要小口小口地抿才有味道,我是不觉得好喝,你试试?”
夏彦便将酒瓶口沿儿贴上嘴唇,小小地抿了一口,让幼滑的酒液在口腔里打了一个转,才缓缓咽下肚。也说不出这酒是什麽味道,和以前喝的烈酒都不同,一点也不呛,还有些酸甜,刚喝时感觉就像是一杯酸甜的果汁,但却又在舌根处残留了些许苦涩。
夏彦喝酒容易上脸,一喝脸就红,这会儿酒汁下肚了,胃里就有一股热气窜上来,烤得全身都暖暖的,脸颊飞红,耳朵发热,烘得夏彦有些想流泪,於是眼睛便湿润了。
夏灏看夏彦喝了酒,便追问:“觉得怎麽样?好喝吗?”
夏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夏灏,道:“挺不错的。”
夏彦自己没有自觉,但他那一眼却看得夏灏一滞。
以往夏灏总是看到那干净清爽的夏彦,秀美的脸上带著淡淡的微笑,看了会让人心情平静,说话也总是轻轻慢慢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柔让人感到愉悦,所以夏灏特别喜欢和夏彦在一起。
可是现在夏彦却没有了以往的安宁,他的眼睛是水亮的,泛著晶莹的波光,随著扇贝一样长长的睫毛的颤动,似乎随时会落下一颗珍珠般的眼泪,还有他的唇,淡色的粉唇突然变得那样红润,鲜红欲滴,饱满而诱人。
夏灏想起了母妃,母妃也有一双饱满的红唇,只是那双红唇在夏灏看来却远不是那样招人喜爱,责骂自己的话和随意将宫人杖弊的命令都是从那双红唇中吐出,有时夏灏看到母妃的红唇,就会想起深夜里的湖水,仿佛是一头怪兽的嘴,会突然张开将人吞嗜。那样的唇只能让夏灏恐惧,而不能让他喜爱。
夏灏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麽父皇会喜欢亲吻母妃的红唇,但是他现在却好像明白了,因为他也想亲吻小安的唇,那样红润得似乎能滴出水的唇,是不是咬下去会吮出一泊蜜汁,甜得让人忍不住吃得更多呢?
夏灏作为皇子,虽然只有九岁,但对男女情事已经懂得很多了,起码他知道亲吻是表示喜欢的意思,虽然两个男人亲吻似乎是不应该的,但也有一种人叫“娈童”。先生说过“娈”的意思就是“美好”,夏灏觉得小安就是一个美好的人。
夏灏想亲亲小安的唇,不过他却怕小安生气,记得上次自己忍不住咬了一口小安看起来很美味的耳垂,却被小安一把推开,然後小安连书和笔记都没拿就离开了,五天後也没有出现,又过了五天小安才出现,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不高兴。
夏灏以前从没有这样担心一个人生气过,先生生气最多是打他手心,母妃生气了也不过是责罚他,这些疼痛都是一下子就过去了,可是小安生气却消失了,任夏灏如何寻找也无法找到,仿佛皇宫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麽一个小太监,仿佛“小安”根本就是他一个人幻想出的虚影一般。夏灏怕小安又会像上次一样消失,所以他一点也不敢让小安生气。上次亲了一下耳垂就气跑了小安,这次要是吻了小安,或许小安会再也不见自己了。
夏灏突然觉得当皇帝真好,不论想干什麽都可以,上次父皇看中了母妃身边的妙意,直接就带走了。夏灏听说妙意其实有一个相好的侍卫情人,只是父皇想要她,她最後还是做了父皇的美人,听说妙意现在怀孕了,如果能生下一个皇子,就有机会位列九嫔了。
夏灏在想,如果自己能做皇帝,就能把小安留在身边了,谁也阻止不了,父皇不行,母妃也不行。到时候他就能天天和小安在一起,也可以咬咬小安的耳垂,还可以尝尝小安的嘴唇是不是会流出甜甜的蜜,而且这些事情都要在自己的寝宫里做,如果小安生气了,他也不需要担心小安会突然跑走消失不见,反正都在身边,他可以慢慢等小安消气。
宫中记 09 摸摸你的脖子
夏彦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居然在打他嘴唇的主意,他将酒喝完了,他喝酒容易上脸,但酒量并不差,几口葡萄酒只是让他脸红体热,对於意识的清醒没有任何影响。
夏彦将酒瓶塞好收拾到夏灏手里的包裹中,这些东西是要带回去的,决不能遗漏留在这里,否则会有麻烦。夏彦这番动作让夏灏从臆想中回神。夏灏怕被夏彦看出自己的龌龊,连忙收敛了思绪,又从包裹中取出书和笔记交到夏彦手中,说:“小安,这是这几天的笔记,你上次问的问题我也问先生了,先生说的我都写下了,你可以拿回去看,有不懂的你还可以问我。还有你上次让我找的书我帮你找了,就是这本……还有这个,这是我问问题的时候先生说可以让我读的,我就给你带来了,不过我自己也读了,我还问了先生的,你有不懂也能问我的!”
夏灏骄傲地说,他喜欢在小安面前展示他的聪明。不过小安喜欢读书,这让夏灏後悔为什麽以前没有好好上课,有时候小安问的问题明明是自己读过的文章里的,可是夏灏却答不出来,这让夏灏觉得很丢脸。像是第一次夏灏给小安复述先生上课讲述的内容时,因为他没有做笔记的习惯,所以复述得乱七八糟,完全不知所以然,面对小安当时疑惑的目光,夏灏真是窘迫极了,於是,从此他就开始上课做笔记了,但这还不够,下学之後他还要再整理一次笔记、复习一下,要不然复述的时候还是说不清楚。连带著,有时候先生提到的一些有助於理解文章的书他也都要去读,不然小安问起来的时候他就回答不了──那样的感觉糟透了,夏灏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夏彦点头,也拿出几本书和笔记交到夏灏手里,道:“这几本书我看完了,一些问题也都写在里面了,你可以帮我问先生吗?”
虽然是问句,但答案是肯定的,事实上每次给夏彦解惑的时候都是夏灏最得意的时候,这样会让夏灏很有优越感。
夏灏翻开笔记看看夏彦的问题,立刻欢喜道:“不用问先生啦,这些我能回答。”
看到弟弟兴奋的样子,夏彦并没有什麽负面的想法,相反地,他觉得能让夏灏这样高兴其实也很好。夏彦应道:“嗯,你说。”
“你看,这个问题上次先生说过,他说是这样的……”
夏灏有认真听课果然不同,先生说的他都记得,解答起来便十分清楚,解开了夏彦心中的疑惑。
其实,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