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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很像是知道鲁骏俊的下落。
莫非是从哪个眼线口中,得知他急着在找他,这些人想赚个外快,所以自己跑来通风报信?
话虽如此,仁永源还是觉得这些人有点儿可疑……为什么不是透过他的眼线传话,而是自己跑来找?算他们好狗运,找对了人,要是没找对人,他们打算在所有茶楼里问遍每个人吗?
“我看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咱们走吧。”另一人对着伙伴说。
他们三人交换了个眼神,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仁永源并没有马上追出去。三人启人疑窦之处,让他忍耐了一下下,不过在面前的这一杯茶还没凉之前,他决定冒一次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追着三人的脚步而去。
假使能够早一点捉到鲁骏俊,他们便可早日揪出是谁在暗中企图想让“仁永堂”失去信誉,关门歇业。
那三人走得相当快,在人潮汹涌的灯笼巷内,一下子就离他有好几间店铺的距离。连他在后面“喂”、“喂”地喊,他们也没听见。他只好一路跟着那三人,走到了灯笼巷的尾端……三人忽然转进另一条巷子里,自仁永源的视野里消失,他只好拔腿狂奔,不想追丢了他们。
“咦?”
可是当他走入那条黑漆漆、连月光都照不到的巷子后,没多久竟碰上了一堵墙。这里是……死巷?
真该死!
他脑海中刚刚浮现入了瓮的鳖,说时迟那时快,耳后已有道冷风扑了过来。
仁永源本能地往反方向一闪,但那儿也早有藏身暗处等待的敌人,出拳重击他的颈部,一次就将他击倒在地。
那力道、那准度,都不是泛泛之辈,而是程度相当高的练家子。
仁永源一倒地,那帮人便不客气地出脚踹,用脚尖捅他的肚子,用脚跟跺他的腿骨。仿佛横倒在那儿的不是个人,而是个沙袋。
四面八方的攻击,根本没有给仁永源重新爬起、摆出自我保护或反击动作的机会,他只能尽量缩着身体,忍耐那“脚如雨下”的多方攻击。
“唔!”、“喔!”、“噢!”的呻吟,和踹击物体的闷声,成了这暗巷里唯一的、单调的声响。
不知踹了多少腿,仁永源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时候,攻击戛然而止。
其中一人说:“这次只是个警告!某人对你很不高兴,你还爱惜小命的话,就吞下去,不然下回恐怕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混账……东西。仁永源听见脚步声陆续离开后,缓慢闭上眼睛。他当然知道“某人”是谁,一定是那个名叫鲁骏俊的阴险小人,不会错!
唔,痛死了!浑身上下的骨头不知断了几根。
这副模样回到家里,我一定会被哥哥骂到臭头。不过也是我活该被骂,谁叫我不听信自己的直觉,明知道可疑,还是追着这伙人出来呢?
唉,没想到光是挨打也会累,累死了。仁永源决定先在这儿躺一下,稍事休息——其实是他根本没力气爬起来,而且他整个人放松的瞬间,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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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仁永源现在晓得关在鸟笼里豢养的鸟儿,镇日被人“观赏”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发誓日后绝对不养什么小鸟。
“哇,好好一个俊俏公子,活生生被整成了个鼻青脸肿的死猪头耶!”
另一个发现是,只要能够活着,即使是华钿青的毒舌,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你这人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朗祈望瞪了华钿青一眼。“死猪头那么难听,好歹也说他是个死人头。”
“你的死人头又好到哪里去了?换汤不换药嘛!”
“至少他还是个人呀!”
喂!仁永源透过扎绕在自己脸上的纱布带,瞪了瞪那两个嘴巴不干不净的家伙。
“欸,我说,这可不是什么有趣、可以拿来说笑的事。”茅山辉叹口气,将两人从仁永源面前拉走。“幸好昨儿个没下雪,也幸好昨儿个有人路过那巷子,否则在这种冻死人的寒风下,晕倒在巷子里,源兄弟没被打死也会被冷死呀!”
还好茅山辉出面了,否则仁永逢很可能会动手扁人。
“这次是挨打,谁知下一次敌人会有什么动作?人命关天,为了各位的身家性命着想……”仁永逢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来探病的诸位好友,道:“我想了又想,决定放弃追查此事。请你们体谅我的决定。”
大家面面相觑,想阻止——不知从何阻止;说赞同——内心没有一个人同意。结果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以你的个性,你作这决定,应该不是临时起意。你一定是想了又想,但你想得够仔细了吗?在这边屈服于他们,万一那些假药继续流窜,在外伤人呢?”反倒是在一旁双手盘胸的淳宇浪,开口道。
“上次贴出去的告示,已陆陆续续收到成效。现在上门的客人都知道要小心,要认清自己在店内买的十全帖才是真药。我想未来只要持续张贴告示,唤醒大家的注意,假药能造成的影响是有限的。”已经事先想好说词,仁永逢淡淡地回道。
“我反对。”
透过纱布,仁永源声音沙哑地说:“我们不再追究,不是正中那人下怀?这是亲痛仇快的决定。你放心,下次我不会再这么不小心了。等我伤好了,我要再去灯笼巷内堵他。”
“有种!”华钿青赞道。“哥儿们怎么能不挺哥儿们?这样吧,我赞助一个天下第一强的保镖给你,全天候陪在你身边待命,保证你身边的防卫固若金汤,有如层层铜墙铁壁包起来,不会再给敌人半点伤害你的可乘之机。”
“啧,你就直说,那天下第一的保镖就是你自己吧?可恶,爹爹就是不让我多学几样武术,否则现在也轮不到你出头。”朗祈望妒忌地说。
“你这没天分的人,学再多都是枉然。”
“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儿天分,就狗眼看人低了!”
仁永逢一声“够了”的喝叱,让两人火速闭上嘴,他们很清楚今儿个的仁永逢不好惹。
毕竟亲爱的弟弟被打成这样,还被逼得放弃追查假药,无法让真相水落石出。任一个理由就够让心情恶劣到极点,而现在所有的理由加在一起,只会让人心情郁卒到想砍人。
“我的答案,还是不行。”
“为什么”仁永源抗议。
“不为什么,因为我说了算。”仁永逢脸色阴沉地说。“我已经解雇了所有你布下的眼线,在事情彻底沈潜之前,也不许你再踏进灯笼巷半步。”
“哥!你这样是矫枉过正!”
“矫枉过正,总好过我得为你收尸吧?你想想爹娘,他们现在等于只有你了。你要为他们继承这个家,替这个家传承下去。”
仁永逢再一次转向所有的朋友,道:“之前拜托各位调查的事,请别再查下去。一下子拜托各位帮忙,一下子又要大家都不要帮,这样子颠颠反反,给各位制造麻烦,我万分抱歉,请大家原谅。”
萧证看了看大伙儿,决定出面替大家代言。
“没关系,逢兄。不能帮上你的忙,是很遗憾没错。可是你不要我们帮忙的话,那我们也会顺你的意思,大家都能理解你的理由。其实你用不着感到抱歉,未来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你可别跟我们客气。”
“萧证说得没错,大伙儿就是这个意思。”
由于众人陆续表示接受了这个决定,让不愿退缩的仁永源孤掌难鸣,再怎么愤愤不平,也只能接受假药事件告一段落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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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这些前来探视源的朋友们用过了午膳后,众人纷纷告辞离开。仁永逢决定先回房小歇一下,再到药铺去查账。
淳宇浪理所当然地,跟他回了房,并且在他遣开了小侍,房内只剩两人之际,突然抛出话——
“其实,你根本没放弃,对不对?”
仁永逢怀疑淳宇浪装的劳什子蛊,根本是偷偷装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否则为什么自己的心思,老是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放弃什么?”故意装傻,仁永逢背对着他,迳自走向茶几,替自己倒了杯小茶。
“叫所有人撤手,就靠你自己一个人,打算怎样对抗躲在暗处的敌人?”但淳宇浪不容他回避问题,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颚问。
“我什么打算都没有。我说了,我已经放弃调查。”
“你说谎。”
没错。仁永逢是说了谎。问题是,男人怎能如此确定?这件事目前只藏在他的心中,除了天知、地知和他知道之外,根本不该有第二人知道。
“你的眼神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