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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整个天守阁内,刀光剑影、流矢横飞,血肉喷溅,喊杀四起,鏖战成一团。
半个时辰后,满场的喧嚣重新归于沉寂
忍者首领瞪大了双眼,充斥着不甘之色瞳孔渐渐灰白了下去,被十数只箭矢洞穿、小腹、胸口上挂着数把折断刀刃的躯体轰然倒在盾墙前三步的地方,他是坚持得最久的人,但毫无疑问还是死在了无数人的围攻之下。
信长接过从近侍手上递过来的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掩住了口鼻,仿佛对满室之内弥漫的刺鼻血腥味有些厌恶,一旁的粟屋越中守立刻察觉到了信长的不适,赶紧挥挥手示意部下整理尸体,洗刷地板,然后恭敬地弯腰行礼,引领着信长一行来到了三层的客房。
大家坐好之后,信长没有丝毫委婉地直接喝道:“粟屋,此次行刺之事,你虽然在临发之际幡然悔悟,将功折罪,一举助我消灭了大部朝仓家精锐忍者,但我还是要严加申斥责罚与你,你可服气?!!”
信长如此不客气的称呼和语气登时让房内诸人神情一变,特别是粟屋一方的武士,不少人甚至面含怒色,手下意识地放在了刀柄处,坐在粟屋越中守身边的粟屋内记更是脸色赤红,双目喷火,颈间肌肉一突,身形一动似要发作。
但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一只手而顷刻平息。粟屋越中守头也不回地将手按在儿子的肩膀上,轻而易举地让脾气暴躁异常的内记规规矩矩地按捺住了气愤,随后神情恭敬地拜伏在地大声朝信长说道:“大殿明鉴,老朽糊涂,先前受朝仓家重利蒙蔽,不由心生歹念,实在羞愧不已,自知死罪!唯望大殿看在老朽反正之功,饶恕粟屋家!粟屋家自今日起,愿发血誓效忠织田,永世不渝!”
将刚才一瞬间粟屋家臣们以及内记脸上浮现的暴戾表情尽数看在眼里的信长神情淡然,宛如理所应当地坦然接受了越中守以老迈之躯行叩首的大礼,待粟屋老大人说完话,信长忽然开怀大笑道:“越中守大人,您的品格和智慧都让我感到由衷的钦佩,此次全凭老大人义施善念,救在下于万死之危难之中,请受在下一拜!”说罢,信长也不等其他人什么表情,径直无比恭敬地同样一个大礼拜伏在地。
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和言语,信长的变化让在座的人都是疑惑不解,莫名其妙,但是当看到信长庄严郑重地向粟屋越中守行大礼,而老大人竟面带微笑地坦然接受后,终于所有人脑袋陷入短路状态,完全失去了思考下去的**,因为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粟屋越中守伸出手将身旁有些呆愣的粟屋内记拉到身前,然后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大殿言过了,在下不过是顺应天下大势,尽己所能帮助真命天子罢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朝仓、浅井家不识大势所趋,妄图螳臂当车,痴人妄想罢了!此行受累小小挫折如何能阻止大殿您平定天下的雄心?”
当听到“真命天子”这个词的瞬间,信长的眉角不经意地一颤,深邃的双眸凝视着粟屋越中守布满皱纹的脸,神色莫名难测,良久,方才叹道:“知我者,老大人也。无论如何大恩不言谢,今日粟屋家救命之恩,我信长必铭记于心!森长可,口授笔录!以尾张织田氏之名,赐封粟屋家佐柿城左近5万石封领,信到盖章起效!”
“吸!……”信长令下,在座所有人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五万石!五万石啊!这是什么概念!时至今日,整个织田家,已经达到五万石知行、或者说将来有可能获得这个数量封领的重臣可以说凤毛麟角,然而,就在刚才,信长金口玉言,断然赐封了粟屋家一个瞬间跻身小大名行列的封领,没有丝毫犹豫。
想想,所有人却又释然了,五万石知行的加封虽然看上去很多,可是与信长自己的命相比不值一提!这样的赐封更多的表现出一种姿态,赏罚分明,这是任何一个上位者都必须纯熟运用的御下手段,此时此刻,只有足够震撼的赏赐才能让世人都明白,跟随他信长绝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正确选择。
然而,就在所有人惊叹于信长的大方和睿智时,粟屋越中守忽然再次拜伏在地,缓缓道:“多谢大殿厚赏,粟屋家愧领了。不过,在下已决定即日起隐退闲居,将粟屋家的家督之位让与犬子内记,不再过问政事。因此,老朽临退之际,希望大殿能够对犬子照拂一二、严加管教!”
正文 第十四节 神兵天降
更新时间:2010…1…10 0:34:06 本章字数:3429
越前国府中城,
府中城坐落在越前平原上,位于朝仓家居城一乘谷南方不足二十里的地方,由于离政治中心如此之近,战略位置分外险要,因而始终并未赐封给任何家臣作为居城,而是一直按照作为一乘谷配属的商业集镇功能的要求发展,城内商铺林立、客货云集,各种文化休闲娱乐应有尽有,可谓日进万金,异常繁荣。义景能够从来不操心耗费的,安然在一乘谷享受奢华无比的腐朽生活,全赖每个季度从这里收缴上去的商业税收。
府中城没有领主,但并非没有驻兵,相反,这里的常驻军队可以在整个越前国所有城池内里面排进前三,因为它实在太重要了。单凭它创造的惊人财富,就足以让朝仓家视之如禁脔,不容任何威胁其安全的因素存在,否则,岂不是自断财路吗?这种蠢事,即便义景也是不会做的。正因为如此,府中城拥有一名城代官以及朝仓家最精锐的10000兵马驻守,加上四周花费无数人力物力修筑的高大城墙,只能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不出意外的话,十倍的兵力包围府中城,实行长期笼城、断水断粮的战术,才有可能攻陷。
然而,此时,府中城的防御却是朝仓家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虚弱,10000驻守大军几乎被抽调一空,现在的日常警戒任务全部交给了被征集之后、从越前北方郡远道而来的农兵们负责,这些仓促招来的农兵,甚至连枪都不知道怎么拿,上了战场与其指望他们杀伤敌人这种发生性基本为零超低概率的事,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他们会不会一不小心伤了自己人,由此可知,这一切自然都是拜之前织田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克坚城,几乎进逼一乘谷城下震惊整个朝仓家所赐。总而言之,府中城现在就像是一个失去牧羊犬保护的羊圈,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恶狼对内中充满诱惑力的羔羊的觊觎了。更可悲的是,如此巨大的漏洞正在前线督战的联军统帅朝仓家督义景仍一无所知。
日近中天,太阳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热,春季的阳光充满着儿时徜徉于母亲怀抱般的温暖感觉,照耀在每一寸肌肤上,总是让人不禁有一种想要呻吟出来的浑身懒洋洋的异常舒适的感觉,对于任何人来说,在春天的早上,如果能够悠闲地尽情睡眠,恐怕都是一种难以抗拒的享受与诱惑吧。而此时,府中城城门前,那一排靠在城墙上打着呼噜,与周公幽会得不亦说乎的卫兵显然正充分享受着这一人生最美妙的事。
“啊!……”一名卫兵大概是靠的位置不太好,因而提前从酣睡中清醒了过来,骨肉酥软的感觉让他不禁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脸上带着无比满足的表情。揉了揉模糊惺忪的睡眼,卫兵刚准备重新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忽然,远方一大片缓缓接近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同于身经百战、危险意识极强的武士,这些农兵也许一辈子都没经历过战事,顶多是遇到大规模战争才会被征召起来,作为人数最多的炮灰,根本没有接受过任何的军事常识教育,哪里知道什么叫兵凶战危?战争期间,即使身处大后方,也不能有丝毫侥幸心理,相反应该保持更加的警惕。
虽然说了很多,但无疑是对牛弹琴。因为当这个卫兵看到远方出现那么多的人时,第一反应不是紧张与戒备,而是一脸无法抑制的兴奋和火热!只见他唰的以完全不符合刚才那副懒洋洋样子的速度一下蹿起,浑身一振,多少有了点精神气,然后飞快地跑到每一个酣睡的同袍身边,大声将他们全部叫醒,眉飞色舞地指着远方语无伦次地喊着。
被叫醒的其他卫兵一开始都是满脸不耐烦,显然是因为还没有睡足就被吵醒而感到不满,有几个脾气不好的甚至直接握起拳头,准备狠狠教训一顿敢惊扰他们清梦的家伙,可是当所有卫兵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最先醒来的那个卫兵的手投向远处那大群的人影上时,那些打算活动活动筋骨的卫兵再也没有了打架的兴趣,所有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