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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故事,顾莎发现邵景彦和孔琉璃两人和邵景柯一样听得入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是我们那边小孩子都知道的故事。”
“王妃不是赤国人吗?”孔琉璃对顾莎的了解并不多。
“嗯,我是青国人。琉璃,你以后叫我蓉蓉就可以了,不要王妃王妃地叫的生分。”
孔琉璃一听顾莎这话,眼神不停地瞟向邵景彦,生怕他不高兴。
“没事,就这么叫。”顾莎拍了拍孔琉璃握在一起的手。
时间不早了,下人们把做好的菜端到了与风亭,也摆好了碗筷,还按照顾莎的吩咐,放了几壶好酒。
四个人去了与风亭,坐下开始吃菜,菜摆满了圆圆的石桌,还有好一部分在厨房没有上来。
饿了太久的四个人二话不说,坐下就吃。
顾莎让下人为邵景柯端了小碗的米饭,三个人喝酒。
“我也想喝。”邵景柯弱弱地说着,知道答案永远都不变,那就是不行。
“小孩子喝酒会变笨的。”顾莎搬出以前她妈妈跟她说过的话。
邵景柯嘟着嘴不开心地坐在一边啃米饭,顾莎只好让下人端了一壶茶给他。
“庆祝琉璃大病初愈,祝她以后身体健健康康,干杯——”
顾莎端起小小的酒杯举在半空中,邵景柯也学着她的样子端着茶杯举到空中。
孔琉璃笑着,也举起了酒杯,邵景彦在这等情势之下,也端起了酒杯。
四个被子在空中发出相撞的清脆响声,顾莎仰头将酒全部倒进了肚子里,但是这酒的味道比啤酒差远了,快要和白酒差不多了,真不知道有多少酒精度。
“哈……”顾莎吞下酒,皱着眉头哈了口气,感叹道,“这酒好辣!”
“能喝吗?”邵景彦有些担心,看她的样子好像第一次喝酒。
“只要酒没毒,有什么不能喝的。”顾莎一脸坦然,看着孔琉璃面不改色,眼尖地发现她是个酒坛子,铁定很能喝。
顾莎不断说着一些他们没听过的人和事,喋喋不休,讲得口渴了就喝一杯酒,没一会儿她一人已经喝了半壶的酒了。
但是和意外地,她一点也不觉得晕,她原本以为这么烈的酒,她喝这么多差不多也可以歇着了。
“琉璃,你怎么看上去一点事儿都没有啊?你是不是把酒都倒掉了?”顾莎看着孔琉璃一脸淡定,脸也不红,说话也不打结的。
“没,哪敢倒掉。”孔琉璃连忙摆着手,脸上笑得开心。
蓉蓉未免太过平易近人,一点王妃的架子也没有,还这么爱开玩笑,这么健谈,真是一个好人。
“好吧,那我们继续喝。”顾莎说着又倒了一杯酒。
“少喝点。”邵景彦劝道。
“邵景彦你是不是一滴酒没都没碰啊?桌上的菜都是你吃的吧?”顾莎看着邵景彦一副还可以进宫面圣的端正模样,顿时不高兴了。
孔琉璃被顾莎吓了一跳,没想到顾莎竟然敢直呼王爷的全名,是不是喝醉了?
恰恰相反,顾莎觉得脑子越来越清楚。
“皇嫂,菜都是我吃的。”邵景柯认真地出来“认错”。
“皇嫂没有真的在追究是谁把菜吃完,在开玩笑呢,你继续吃。”顾莎哭笑不得地捏了捏邵景柯的肉脸。
接下来顾莎又兴致极好地喝了一壶的酒,这下子真的喝的七七八八的,差不多了,然后开始说胡话。
“天黑了吗?我好像看到星星了!”
“蓉蓉,天还没黑呢,还没有星星。”孔琉璃好笑地看着顾莎,说道。
“哦,那是月亮。”
“哪里有月亮?”邵景柯抬头看着天空寻找月亮。
“……”邵景彦没有说话。
“其实月亮不会发光,你们知道吗?”
“怎么不会呢?明明那么亮呀!”邵景柯天真地说。
顾莎没有回答,眯着眼睛笑得开心极了。
“是啊,月亮出来的时候总是很亮,怎么会不会发光呢?”孔琉璃也奇怪地问。
“可它本身就是不会发光,你能拿它怎么办!”
“……”邵景彦继续保持沉默。
“你们见过骡子吗?”
“什么是骡子?”邵景柯照例发问。
“骡子就是马和驴生的,哈哈哈哈……”
“马和驴要怎么生?”孔琉璃觉得顾莎完全是在讲天方夜谭。
118 蜕变
“好像是把一只马和一只驴关在一起,嘿咻嘿咻之后就生了。”
“嘿咻嘿咻?”孔琉璃不解。
“皇嫂,你看,有星星出来了!”邵景柯指着天空说。
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丫鬟来挂了几盏灯笼,小亭子里一下子变得温馨起来。
“真好看……”
“你醉了,回房吧。”邵景彦突然站起来,说着就拉起顾莎要离开。
“我要去嘿咻嘿咻了,你们俩早点回去休息啊!”顾莎被邵景彦拉着往前走,边走还不忘回头对着亭子里的邵景柯和孔琉璃喊道。
被邵景彦黑着脸拉回卧房后,顾莎一沾到床铺就死了一般,躺着一动也不动。
邵景彦只能无奈地去帮顾莎脱衣服,“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胡乱喝酒!”
最后灭了灯,邵景彦也已经脱掉了衣服躺在都床上,他帮顾莎盖好被子,两人的酒气的被窝里弥漫着,挥之不去。
顾莎睡得沉,可是邵景彦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抱着顾莎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才觉得舒服一些。
第二天一早,顾莎又是被这该死的脸痒醒的,坐在床上拼命地抓着。
邵景彦睁开眼睛,黑着脸,一语不发地出了卧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清水,拧了一把湿布,往顾莎脸上盖去,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顾莎抬起头想要抱怨,看到邵景彦包青天色系的脸时,所有的话都咕噜一声往肚子里咽。
还是识趣点不要往枪口上撞得好。
之后的小半个月里,顾莎都没有再看到秋秋的身影,邵景彦也消失得越来越频繁,但是顾莎也没有心力分神去YY这两人了。
在这无忧无虑的六王府里,她几乎每天都和孔琉璃还有邵景柯一起,说好听点是度日,说难听点就是厮混。
这没想到她的日子能过得如此米虫,每天除了烦恼明天要玩点什么新花样以外,就没有什么可以再烦恼的了,除了顾莎那张愈来愈痒,愈来愈难以见人的脸。
这天一到早醒来,顾莎看着里面空荡荡位置,想着邵景彦居然彻夜未归,她不得不去想,邵景彦到底去哪儿了?和秋秋在一起吗?
脸痒的不行,最近的脸是水肿得厉害,整张皮都要爆掉了似的,顾莎心里有些害怕,伸手去抓脸也完全没有感觉了,她的脸是死掉了吗?
她只能使劲地拍着,才让里面奇痒的感觉减缓一些,用冰毛巾敷着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
每次顾莎狂拍脸,邵景彦都会阻止她,但是他也只能干着急,他没有办法再为顾莎减轻半点痛苦了。
他一直在顾莎耳边重复地说着,“蓉蓉,再忍忍,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糟糕,要她怎么相信?
现在脸几乎都没有知觉了,像死了一样,难道还是要她去相信过几天就会好起来这样的话吗?
她不止一次去问,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他总是用这么几个字搪塞。
今天的痒与平日有些不同,这痒中带着疼痛,她捧着脸,连拍的勇气都没有了,蜷缩在被窝里,双手死死地抓着棉被,牙齿狠狠咬着下唇,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出眼眶。
顾莎的忍耐到了极限,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扑到桌子边拿起桌子上早就备好的清水和布,胡乱地拿起布,没有拧干就往脸上擦去。
冰冷的水一点也没有渗进皮肤里缓解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顾莎拿着布狠狠地搓着脸,这样,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可是当血腥味越来越浓重,顾莎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满盆的血水,还夹杂着一些脸部的外皮组织,像整张脸被搓得掉进了脸盆里。
一时没有忍住,顾莎跪倒地上干呕了起来,眼泪无可抑制。
整个人的身体像被抽光了力气,顾莎跪在地上许久都没能控制住胃里的翻滚。
“皇嫂!”邵景柯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了,邵景柯兴冲冲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孔琉璃。
他们是来找她玩的。
当邵景彦和孔琉璃看到顾莎跪倒在桌边不停干呕着的时候,吓得连忙上前拉起了她,“皇嫂你怎么了?”
“蓉蓉,你没事吧?”孔琉璃伸手顺着顾莎的背,担心地问。
顾莎这才觉得好了一些,邵景柯发现了桌子上那盆血水,“皇嫂这是什么?!”
孔琉璃顺着邵景彦的眼神看向桌子上那盆水,也足足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去看顾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