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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奴才不是我紫秀宫的,臣妾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臣妾的紫秀宫里的!”云妃急了赶紧解释。昨夜里,当禁军包围她的宫殿时,她曾让奴才们四处仔细地搜了,都没搜到,可是这会儿竟生生搜出一人来,她不得不生了急。
允亲王却冷冷一笑,大声道:“云妃娘娘,您说并不认识这奴才,可您知道他的藏身处在哪吗?他就藏在您寝宫里的地道里!”
云妃后退几步,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真的不认识他,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龙允轩也不说话,他在想另一件事:云妃的寝宫里竟有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他事先一点也不知道的?
翠连一直盯着那行凶的奴才看,总觉得他有些面熟,似在哪见过一面似的,可一时硬是想不起来。正在这时,兰妃带着惠贵嫔等人不急不缓地赶了过来,翠连立马想起这奴才是谁了。她赶紧朝皇上跪了,“回禀皇上,奴婢记起这奴才是谁了!”那边兰妃带着人已近了身来,正要嘲讽云妃几句,猛然见到了全身五花大绑的凶手,她与惠贵嫔同时一震,脸色白了一白。
她们的异样,皇帝早已看在了眼里,此时便低头问跪在地上的翠连:“说,他是谁?”
“他叫小明子,原来在储秀宫当过差,因为在内务府领月奉时,奴婢曾有一次撞了他,所以,奴婢记得他;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消失了,奴婢以为他没了,却不想......!”
云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即而指着兰妃喝问道:“兰妃,你好狠毒的心,为了害我,你竟苦心经营这么久,好在翠连认得这奴才,否则今日本宫就是有十张嘴、百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了!你......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兰妃一急,赶紧辩驳:“云妃,小明子是曾经在我储秀宫当过差,可他因为偷盗我宫中的银俩,早已被我遣出了宫,这些年我根本未见过他,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再说了,你寝宫里有地道,这事儿有谁能知道?恐怕连皇上也未必可知吧?可他既能躲在里面,这事儿恐怕悬得很!”
“吵什么?问一下这奴才不就知道了?”龙允轩吼道。
小明子听言就欲咬舌自尽,允亲王岂能让他如愿?先他一步捏住了他的双颊骨,恐吓道:“识相的,就将一切说出来,说不准还能留你一具全尸,否则本王定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兰妃娘娘,你一定要救救奴才啊,奴才可是一切都听了您的吩咐啊?”小明子突然面向兰妃求救起来。吓得兰妃立即惨白了脸,颤抖着身子,指着他骂道:“狗奴才,你可不要乱冤枉人,本宫何时吩咐你了?”
“姐姐,您......您怎么能这样做呢?你太让妹妹失望了!”惠贵嫔明白兰妃这次肯定脱不了干系了,她此时要做的便是与姐姐撇清关系,力求自保。这就是后宫的残酷,树倒猢孙散,连亲生姐妹都是如此,更何况外人呢?
负责审问罪犯的官员来回话说,兰妃有三罪:第一罪,兰妃因忌生恨多次指使奴才纵火,造成中宫被毁,更有蓝贵嫔与婉贵人重伤卧床。其行罪大恶极,给国库造成了重大损失。
第二罪,小明子曝出兰妃曾多次在皇上的茶中下催情粉,只是量少,所以皇上事后便也没发觉。其行令人发耻,其罪可诛。
第三罪,小明子揭露了当年兰妃将他逐出宫的真相,原来两年前有一个静贵人因与兰妃撞衫,而引起她的极度不满,事后这静贵人还顶撞了她几句,就因为这个,她就将静贵人毒害了,当时下手的正是小明子。其行毒如蛇蝎,不可饶恕。
龙允轩震惊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兰妃虽然霸道了点,可这也是她性子率直所为,却没曾想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他既恨又悔,此时恨不能立刻一剑了结了兰妃。让人将兰妃暂时收了监,龙允轩只身朝端阳宫而去。他必须得找个能让他情绪平静下来的地方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处治兰妃,处治萧家。
当蓝贵嫔听完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她惊呆了,暗道:“怎么会这样?”这件事的真正凶手她心里亮堂,不过,想起兰妃给自己的侮辱,她便觉着解恨。但她做人的原则是:有仇就一定要亲手来报!想到此,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遂试探着问:“皇上想如何处治兰妃?”
龙允轩冷哼一声,道:“她如此罪大恶极,朕岂能让她活命?朕就是治了她整个萧家也不足以平息朕的恨意!”
“可是皇上,左相的势力不可小视,何况您还得靠他来牵制午阳侯一党呢?”
龙允轩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道:“兰妃以前那样对你,你不恨她么?朕怎么觉着你在替她求情啊?”
“皇上!”蓝贵嫔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臣妾是恨兰妃,可是臣妾不能为了报一己之仇,而任凭皇上冒险,念在兰妃好歹跟您情份一场的份上,皇上留她一条命,臣妾想左相定会感恩戴德的!”
听言,龙允轩沉默了。这时,阿细端了茶水进来,看见阿细,龙允轩立刻想起了顾念琳的请求,此时便试着开口说道:“蓝儿,朕看你这边也不缺人手,不如,让阿细跟了婉贵人吧?”
蓝贵嫔心一冷,听到了自己心碎落地的声音。皇上,方才是我在处处为你设想啊,可你的心里为何独独顾了她,却对我这般无情呢?想到此,顿觉黯然神伤,眼中存了泪,委屈地道:“皇上,阿细跟了臣妾这么久,臣妾一直待她如姐妹,如果皇上现在让她去跟了婉贵人,知道的会说臣妾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臣妾虐待了阿细,所以她才投靠了婉贵人呢!皇上,请您也为臣妾想一想,好么?”说完竟小声哭了起来。
龙允轩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严重,此时有些后悔,只好柔声哄她:“好了好了,朕这不是与你商量嘛,你要不愿,朕再另行安排人就是,好了,别伤心了
正文 毒打兰妃
蓝贵嫔便止住了哭,诚恳地说道:“皇上,不是臣妾小气,而是臣妾在这宫中只有阿细这么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您也知道的,这后宫中的姐妹平常都不太爱与臣妾来往;可婉贵人不同,好歹皇后是她的义姐,待她又如亲妹妹般,她有倾城倾国之貌、有妙手回春的医术、有绝好的才艺,性子又开朗活泼,她仿佛是一个完人,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有时候臣妾真是很羡慕她!”
龙允轩叹了一声,遂抱紧了她,说:“蓝儿,你也别枉自菲薄,你自有你的优点,你温柔美丽、善解人意,事事肯为他人着想,朕永远都忘了不了在玫园时你对婉贵人的关心,当时你恨不能代她去死,这便是有情有义,说到完人,蓝儿又岂能输于她人呢?”
蓝贵嫔一喜,也抱紧了皇帝,说:“皇上,您真的这么看蓝儿的么?”龙允轩便微笑着点了点头,蓝贵嫔便开心地笑了。
兰妃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就这样倒下了,当冷宫的大门缓缓合上之时,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多么希望自己这是在梦中。龙允轩最终还是听了蓝贵嫔的话没有杀她,只是将她降为了庶人,终身囚禁于冷宫。对于萧郁兰来说,这远比杀了她更来得痛苦。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挑了一个晴朗明媚的日子,蓝贵嫔在阿细的搀扶下出了宫。“娘娘,今儿个天气不错,不如,咱们上永和宫坐坐吧?”
蓝贵嫔看了看冷宫的方向,说:“可是阿细,本宫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冷宫!”
阿细一惊,问:“娘娘要去那个不祥的地方做什么?”
“阿细,你忘了,那里住着一个萧郁兰,难道你忘了当日在‘郁兰阁’她对咱们的侮辱?”蓝贵嫔冷笑着答。
阿细迟疑,“可是娘娘,她如今都倒下了,咱们何必......”
蓝贵嫔又冷哼了一声,得意地道:“本宫就喜欢棒打落水狗!阿细,准备一下,咱们黄昏时分去给萧氏送份大礼!”
深秋的薄寒更加重了冷宫的萧条与孤寂,时不时从各间房传出来的疯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阿细藏在广袖里的手,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把玩着袖袋里的一瓶金创药,那是她悄悄为蓝贵嫔准备的,她担心她随意走动会牵扯了伤口。
跟在蓝贵嫔与红梅的身后,阿细只觉得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不断地侵袭着自己。皇帝今日带着李应悄悄出宫了,这是玉公公偷偷传来的话,玉公公也恨萧郁兰,是那种恨到骨子里的恨。
听说在两年前,玉公公的一个侄子进宫来探视他,就因为无意中看了兰妃一眼,便被她一状告到皇上那里,硬说他的侄子对她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