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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并不动怒,道:“我有没有这本事,你马上就会知道。但我并不想杀你,象你这样的人才,当今武林已不多。王爷非常爱惜人才,只要你肯投靠王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白无迹哈哈冷笑,道:“淮安王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我投靠他,休想!他想借聚雄会之力先称霸江湖、再谋夺天下,我岂能让他如愿!”
那人叹息道:“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他的低叹之声连绵不绝、清晰无比地在众人耳边回荡,叹声低沉,却令人耳膜生疼。月光之下,一条人影如大鹏展翅般滑翔而出,飘落在众人面前。来人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头上戴着一顶硕大的竹笠,而颌下却是一篷虬髯,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本来面目。
他手中的武器却是一根细长的竹竿。竹竿上还带着翠绿的枝叶,显系刚刚砍伐。可见此人平时竟是从不带兵刃,对他来说,一花一叶莫非利器。竹竿一挥,发出刺耳的破空之声,刺向白无迹的面门。白无迹一剑挥去,与竹竿相击,竟是无法将那竹竿击断,反觉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得自己手腕发麻。
黑袍人一出手,花溅泪已看出白无迹绝非此人敌手。只见黑袍人竹竿连挥,交织出一道密集的网来,将白无迹笼罩在内。白无迹左冲右突,却始终冲不破那竹网。但他剑法精妙,守得极稳。黑袍人又不愿杀他,虽占尽上风,一时间也没有伤他。白无迹的剑法在花溅泪看来似曾相识,颇似冷香宫的相思断肠剑法,但招式上却又有很大出入。
黑袍人内力深厚,竹竿一入他手便如钢铁铸成般坚硬。花溅泪见白无迹斗得艰险无比,想起相思断肠剑法若是两人合力施展,威力便会倍增,当下不及多想,取下腰间冷玉箫,纵身加入战局。白无迹叫道:“你退下,你此时万万不可运功。”一说话间,已是连遇险着。花溅泪不应,配合着他的剑招,箫尖点向黑袍人肋下。两人虽是初次联手,一守一攻,竟是十分默契。
三人战得十分险恶,梅月娇远远站着,也被阵阵劲风吹得面颊生疼,心道:“若能借刀杀人,我又何苦背负杀妹之恶名?她这次带伤运功,隐疾更深,便是不死也活不了多久,我不如暂且放过她,慢慢套取那些机密方是上策。”数十招后,花溅泪只觉胸间隐痛慢慢加剧,持箫的右手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头昏眼花,两人的联手顿时破绽百出。
正在危急时刻,忽听一人叫道:“宫主休慌,老叫化来也!”一道人影疾射而来,手中竹棒向黑袍人当头击落。来人这一击力道沉猛,黑袍人闪身避过,赞道:“好强的内力!”
花溅泪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那日在扬州酒楼下遇见过的老叫化,喜道:“好一式龙飞九天,前辈莫不是丐帮帮主盖停云?晚辈那日真是有眼无珠。”老叫化道:“宫主好眼力。那天承宫主之情饱餐一顿,今天算老叫化还你个人情。”
黑袍人笑道:“盖停云,你一向行踪不定,江湖上还传闻你早已死了,没想到竟跑来管我的闲事。嘿,你的打狗棒法虽不错,只怕也奈何不了我。”盖停云道:“若论单打独斗,老叫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这会儿老叫化乃是要护卫幻月宫主,就不用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转头对梅月娇道:“大小姐,你帮哪一方?”
梅月娇心念数转,道:“我当然是帮自己人。其实此次我只是想借谢谨蜂之力除掉白无迹这个淫贼,没有别的意思。”盖停云点点头,也不深究,道:“白无迹的事咱们以后再来理论。现在他却是拼了命在保护宫主,你可得分清轻重缓急。”
黑袍人冷哼一声道:“你们四人就一起上吧,倒省了我许多手脚。”
花溅泪冷汗涔涔,只觉眼前阵阵发黑,莫说再动手,只怕再站一会儿就会跌倒在地。她拼命忍住,惟恐乱了已方阵脚。梅月娇根本靠不住,盖停云与白无迹联手,也非这黑袍人的对手,何况旁边还站着谢谨蜂?
一直在旁观战的谢谨蜂眼光一直盯在花溅泪身上,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此时突然走到黑袍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黑袍人哈哈大笑起来,道:“贤侄,你倒真是怜香惜玉。只是人家心中早已有了人了,你此时放过她,不过是便宜了萧雨飞。”
谢谨蜂道:“师叔若再出手,她必会拼死以对,她此时已是身负重伤,再继续动用内力,只怕便会香消玉殒——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呀!”黑袍人犹豫了一下,道:“好,你还从未求过我什么事,今日我便顺了你的心意,回去告诉你爹,说你们可欠着我一个人情。”
谢谨蜂笑道:“师叔真会说笑,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你有用得着小侄的地方,小侄什么时候有过半点推托?”黑袍人点头道:“好。我给你这个面子。”说罢,双袖展开,犹如一只鹏鸟般飞掠而去,转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溅泪未料事情竟会如此急转直下,愕然看着谢谨蜂。谢谨蜂的青铜面具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现在这眼中满含温柔的笑意,道:“幻月宫主,咱们虽是对手,暂时还未到短兵相接、生死相搏的地步。胜得太容易了就不好玩了。何况今日之事,你实在不能算败在我的手上。今日,我放你一马,但你最好记着,你欠我的人情,可是迟早要还的。”
梅月娇没想到自己一番谋划竟是功败垂成,恨恨地看着谢谨蜂,碍着盖停云在旁,什么也不敢说出口,心中嫉妒万分。当谢谨蜂一走,她哪里还有心思和花溅泪等人同行?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忽地拔腿狂奔而去。白无迹本想追去,花溅泪道:“算了,白大哥,让她去吧!”
望着梅月娇远去的背影,盖停云道:“宫主,你这二姐似乎——” 花溅泪沉重地点点头:“前辈法眼如炬,什么都看得清楚。只是恳请前辈千万莫将今晚之事告诉任何人,我想她只是一时糊涂,此事若弄得人尽皆知,只怕反而会将她完全逼上歧路无法回头。”盖停云道:“宫主之令,敢不遵从?只是宫主,你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只怕后患无穷。”
花溅泪岔开话题,道:“晚辈初入江湖,前辈是如何认出晚辈来的?”盖停云道:“上次你在扬州时就已引起我的注意。我就叫手下弟子着意收集你的行踪消息。后来我见梅大小姐叫你三妹,我就什么都明白了。”花溅泪道:“你在何处见到二姐叫我?”
盖停云脸上露出了歉意:“今天上午我正在这附近烤一只偷来的鸡,忽然看到梅大小姐抱着你进了这间小庙,就留上心了,跟过来一瞧,却见程傲然在这庙中等她,两人叽叽咕咕不知在谋划些什么事,我在一旁远远偷听,却听不真切,只听到她称你为三妹,又提到白无迹和谢谨蜂之名。我本该马上现身救你,却又想知道梅大小姐和程傲然倒底想干些什么。后来程傲然出去,我就跟踪他去了。这一去就直到晚上才回来,不料竟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花溅泪道:“前辈跟踪程傲然,可查出了什么?”盖停云点头道:“收获不小。程傲然与谢谨蜂关系非同一般。程傲然看上了雪山派掌门雪飞飞之女孟蝶衣。但青衣门互来与雪山派不和。他无计可施。后来雪飞飞明告天下,哪位侠士能杀了调戏爱女的白无迹,就将女儿许配给谁。他就一门心思想杀了白无迹。不知是不是为了对付白无迹,他竟不惜与谢谨蜂勾结?”
花溅泪道:“有可能。那青衣派掌门风残云可知晓程傲然的所作所为?”盖停云道:“尚不清楚。不过风残云这人气量狭小,却颇有野心,以老叫化看来,容易被聚雄会拉拢。最可怕的是,聚雄会与朝廷中权势倾天的淮安王相互勾结,一谋武林,一谋天下。我怀疑刚才那号称朝中第一高手的黑袍人就是江湖上那专门买卖消息的姜太公。”
花溅泪猛然醒悟,道:“很有可能!我一直未能查到姜太公的身份来历和行踪。此人若是朝廷要员,我们武林中人自是不容易查出。他武功如此之高,听说还从未败过。而他有淮安王为靠山,自是财势雄厚,所以往往能以天价收购武林中的各种隐秘。”她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忧虑:“若如此,他们的势力就太大了!不仅掌握朝廷兵马,还掌握了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机密隐私。”
盖停云道:“宫主分析得是。”花溅泪道:“烦请前辈往梅谷一趟,和家父见